好像天底下再大的錯都和他沒關系,都是別人活該遭的罪。梁徑也算穩重了,他從小就穩重,可再穩重,這個人面前受的委屈也是他梁徑獨一份的。
把人鬧起來做得渾身是汗,最后還直接弄了進去,氣得時舒咬他手臂。后來借著清理之由,又被壓在浴室墻上做到腿軟站不住。但梁徑氣還沒消。那會天都快亮了。時舒被他抱上床捧著臉親,兩條腿朝他直踹,踹出了青印子。最后也不知道怎麼睡過去的。只是當明亮的太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的時候,梁徑閉著眼都知道給懷里的人遮光。于是,時舒勉強不去計較還在他身體里的。
這樣的時光,好像除了生死,其余的,都不是那麼重要。所有的困難都會解決。就像星河流轉、四季變換,萬物復蘇又凋零,地心引力卻一如既往。
冷戰了一晚上,兩個人都沒接吻。早上醒來,梁徑去公司,時舒跑外面借護士手機分別給舒茗和丁雪打電話。于是,梁徑中午就回了家。舒茗和丁雪在,時舒抱著小乖默不作聲窩沙發里,瞧著竟然還有些做錯事的內疚之情。小乖許久不見時舒,十分想念,在他手心拱著腦袋要去舔他。
梁徑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而時舒快憋死也是事實。手心手背都是肉。兩位母親對視一眼,選擇先說時舒幾句。
畢竟,他之后要做的不是一般的手術,而是要打開腦袋的手術。
時舒很安靜地聽著,應下所有注意事項。只是等舒茗丁雪離開,梁徑還是沒有理他的跡象。
他坐在桌邊,翻看帶回來的幾樣藥和醫囑,眉宇冷肅,十分得不好說話。
“別生氣了,我都被說了。”時舒朝梁徑看了眼。
梁徑冷聲:“那是說你嗎。”
確實。媽媽的心思還是很好猜的。
“那你想干嘛?”時舒軟了一秒,很快硬氣:“把我送回去?”
梁徑沒說話。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緊張,也清楚時舒能在醫院待那麼久已經很給面子了。
晚上阿姨過來做飯,做完下樓和兩位母親說,梁先生幾乎不說話,氣氛有點嚇人。
丁雪笑:“時舒吃得好嗎?”
阿姨說:“吃得蠻多的。還抱著貓吃。”
丁雪就對舒茗說:“那沒事了。”
晚上也沒一起睡。梁徑還有一些工作要處理。
可是時舒半夜被頭頂小乖打呼聲吵醒,身旁還是沒人——之前醫院的環境太安靜,回來了,這點噪音就格外突出。
他撓了記小乖腦袋,下床找梁徑。
出了臥房,客廳里也沒看見人。
氣溫卻低了不少。
陽臺漏出一點縫隙。
時舒慢慢走過去。
梁徑不知道在這里坐了多久,久到他指間的一點猩紅快要熄滅。
隆冬寒夜,他孤身一人仰面對著這片無邊無際。
月光好像銀白的沙,落在梁徑身上、腳邊。遠處,夜色如同漆黑的潮水,起起落落,不知何時會掀起巨浪。
時舒站著看了會,轉身回房間拿了條厚毯子。
推開移門的時候,梁徑被驚動,他很快將手里的煙摁滅在一旁。
時舒沒說話,自己裹著毯子坐到梁徑懷里,和他一起仰頭看著夜空。
不知道是梁徑身上殘留的,還是剛熄滅的煙留下的,干燥微苦的氣味一直縈繞在鼻尖。
“你最近都不怎麼說話。”
梁徑低頭親了親時舒發頂。
不過時舒說完這句,也沒繼續說下去。
兩個人依偎著。
過了會,腳邊傳來一聲貓叫。
小乖不知什麼時候逛了出來,朝他倆打了聲招呼。
時舒往梁徑頸窩埋了埋,注視端坐在地上不停抹臉的小乖,輕笑:“還是家里好。”
說完,他仰頭看著正低頭瞧他的梁徑,“今天也沒親我。”
“還欠我昨天的兩次。”
梁徑笑。
他伸手摸了摸時舒臉龐,朝時舒嘴唇親了三下。
時舒不是很高興,看了眼抹完臉開始打哈欠的小乖,他湊到梁徑耳邊,說了句話。
也許是夜色太廣袤,月光太孤獨,梁徑注視時舒,語氣溫柔:“不行。你受不了。”
“可是我想要。”時舒親了親梁徑嘴唇,“求你了。梁徑。”說著伸手去摸他拉鏈。梁徑一下起身,抱著人往屋里走。小乖興致勃勃跟后面,但是被攔在了臥房門外。
許久沒做,時舒交代得還是很快的。只是梁徑剛想去里間漱口,順便給自己解決,時舒就爬到了他身上。他對準梁徑嘴唇叭叭親了好幾口,眉眼濕潤又漂亮,朝他笑著,一切都是梁徑深切又無比渴望的。
時舒往下親的時候,梁徑到底沒守住。這些天,他以為自己意志力足夠,但好像并不是這樣。也許是今天回家了,醫院里那種蒼白、冰冷的氛圍被隨處可見的貓毛取代,可愛又溫馨。不過時舒低估了梁徑這段時間的禁.欲,最后,梁徑自己去了衛生間,收拾好出來,時舒早睡熟了。
臨睡,梁徑還是把小乖放了進來,后半夜又吵得把這只貓拎了出去。
時舒好像醒了,又好像沒有,只是在梁徑回到床上的時候,從背后抱住梁徑,笑了好一會。
第17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