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臉色正常許多,就是話出奇少,心事重重的。
“梁徑……”
時舒一邊喝水一邊叫他。
梁徑坐在他身邊,不知道在想什麼。
客廳溫度比起房間低了些,但也不冷。
時舒把水杯放一邊。見狀,小乖習慣性湊過去繼續喝。
他拽著身上的被子往梁徑腿上坐,坐好后去親梁徑抿得有點嚴肅的薄薄的嘴唇。
“我沒事,真的。缺氧有點頭暈。下次我不泡澡了。”時舒對著他嘴唇說。
梁徑注視他,良久,伸手描了描時舒嘴唇,柔軟,溫暖。時舒也不說話,張嘴含住梁徑指尖。潮濕的觸感,鮮活又旖旎。下秒,后頸被人很重地握住,接著,嘴唇也被很重地吻住。
兩個人旁若無貓地接了好一會吻,吻得太深,彼此都有些氣息不順。梁徑手掌從始至終撫在時舒后背,一下一下,幫他順氣。
過了會,感受到褲子拉鏈被一只手十分靈活地摸索,梁徑立即瞪他:“干什麼。”
他語氣特別兇,好像時舒是什麼流氓一樣。動手動腳的。
時舒格外仔細地摸了摸,笑嘻嘻:“看看你有沒有事。”頓了頓,他又笑著說:“還不錯。”
梁徑:“……”
第173章
這小子十八歲就會扒他褲子, 還跟他說有蘋果的甜味。一副天真無邪、純屬好奇的樣子,簡直惱人恨。
只是那個時候梁徑臉皮比時舒薄,惱羞成怒, 卻拿他沒辦法——真的是一點辦法沒有。夜深人靜的夏夜, 身旁的人睡得橫七豎八,梁徑翻來覆去, 漸漸便有些委屈:時舒怎麼這樣!都不經過他同意!氣死了!
不過這種源于少年自尊的氣憤與委屈, 在時舒翻身貼上來的時候,頓時煙消云散。
十八歲的梁徑心頭柔軟,抿著嘴不情不愿伸手搭上時舒腰間,心底卻十分心甘情愿地想,算了,時舒又不要緊。
這會, 此時此刻, 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梁徑盯著嬉皮笑臉的時舒, 面無表情。
他神情里早就沒有年少時的局促與慌亂。相反,他在時舒手里, 欲望表現得更加直接。注視時舒的眸色闃黑幽深, 眼下, 又因為時舒不知輕重的嬉笑,眼底也有些喜怒不明的陰沉。
時舒被他盯得頭皮發麻。換其他人,早害怕了。但他自知被偏愛, 有恃無恐,手上動作也只慢了些, 無端倒顯出幾分依依不舍。
梁徑:“......”
不過說到底, 這一手的偏愛都是自己養出來的, 從小到大、經年累月, 早就習慣成自然。或許就連時舒自己也不清楚梁徑偏愛的底線在哪里。大概是沒有的。而他不清楚、就隨意試探,有時候是心血來潮,有時候——就比如現在,純屬捉弄人。
梁徑打算收拾他的下秒,時舒敏銳察覺,手上快速又珍惜地摸了兩下,立即縮了回去。梁徑瞪著他,不知道說什麼。末了,時舒還十分貼心地幫人褲子拉鏈拉好,然后,愈加有恃無恐地靠上梁徑胸膛,偏頭望著客廳一角,一副無事發生的無辜樣子。
這些年,脾氣見長、糊弄人的本事也見長。
梁徑都氣笑了。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閉了閉眼,準備緩緩。
從上.床開始,他就沒好好弄出來過,這會火上澆油,屬實不好熬。見狀,時舒往前坐了坐,挨著蹭了下,笑得天真又狡黠:“辛苦梁總了。”
話音剛落,他就被梁徑摁倒在沙發上,翻過身,屁股老老實實挨了好幾下。
時舒懵住,又麻又疼的感覺十分明顯,剛想罵梁徑,后面又一涼,褲子被拽到腳腕。
“唔——梁徑!”
一旁悠閑喝水的小乖見怪不怪。它背過身,尾巴不耐煩地甩了空氣兩下。半晌,感覺身后動靜實在大,水都輕輕晃起來,小乖就伸出前爪小心把杯子往前推了推,確保杯子和自己都在平穩的位置后,繼續低頭喝水。
“寶寶”,過了會,梁徑啞聲:“再并緊點。”
沙發一塌糊涂,所幸被子還能用。梁徑渾身是汗,他起身抽了張紙,稍微收拾了下自己,然后把時舒挪到另一邊干凈的被子上。
小乖喝飽了水,垂著雪白毛絨的尾巴,臥在沙發背頂打哈欠。時間已經不早,時舒和梁徑還沒回房間睡,動靜一陣一陣的,簡直擾貓。
時舒和它一樣的姿勢,也打了個哈欠。
梁徑又端了杯水來。時舒就著梁徑手喝了幾口。只是剛放下杯子,小乖又朝它竄去。
時舒猛地揪住,“回來!”
一肚子水,小乖差點嘔出一口,當即怒了,大“喵”一聲,四肢恨不得都朝時舒臉上來一下。但它到底是寵時舒的,也就后腿用力蹬了一記。時舒戰術躲避,腦袋后仰,差點倒栽蔥,幸好被一旁收拾的梁徑眼疾手快撈住。
梁徑:“……”
梁徑懷疑他倆有多動癥。
他把人重新裹進被子抱起來,轉身往房間走。
小乖余光瞄見,十分滿意,朝第二杯水探頭。
時舒摟著梁徑肩膀,見狀,笑著說:“小心尿床!”
小乖甩著尾巴揮了揮空氣。
梁徑在床邊坐下,摸了摸時舒血色恢復、柔軟溫暖的面頰。
他的神情雖然沒有之前那麼嚴肅,但變得有些擔憂。
這段時間因為工作睡眠不足,導致疲勞,又因為洗澡時間過長導致缺氧——如果這些可以解釋,那最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