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廚房,時舒上樓回房間。
這會,他才終于有時間去玩實習生推薦那款的游戲。
現在的游戲市場更新迭代太快,雖說流行的玩法數來數去也就那幾樣,但要做出新意、脫穎而出,獲得市場認可,也不是件易事。
梁徑在樓下書房和梁坤談公司的事。
安溪機場項目父子倆都很重視,尤其眼下到了準備運營的階段,加上年末,梁坤還是想多問問。梁老爺子現在是沒什麼精力了,梁坤有心讓老爺子安心,所以叮囑梁徑的程度,快趕上時其峰。
等梁徑上樓回到房間,時舒剛玩完五局。
他琢磨出一些門道,邊玩邊做筆記,梁徑叫他都沒怎麼應。
梁徑就湊過去看。
電腦上簡單畫了個思維導圖,一旁打開的網頁里也有知名游戲玩家的最新評價,時舒一點點往下拉著看,沒理梁徑湊過來的動作。
過了會,梁徑轉頭親了親他臉頰,低聲:“要不要洗澡?”
時舒明白他話里的意思,眼角余光覷他一眼,笑了下,沒說話。
“嗯?”梁徑也笑,親吻的動作重了些。
時舒推他避開,“自己洗。”
梁徑就不說話了。
他挨著時舒,不知道在想什麼。
就在時舒以為他不會消停的時候,忽然,梁徑起身離開床,語氣無奈道:“好吧。”
時舒抬眼,眼神狐疑。
他是不相信他的。誰知道會不會搞突襲。
時舒變得有些警惕,悄悄把電腦往自己懷里挪了挪。
梁徑開始在房里脫衣服。
他把自己脫得精光,時舒是真沒想到,瞧著都有些無語,他捂著額頭強迫自己去盯面前的電腦,愈發覺得對面的人可惡。
不過之后梁徑沒再做什麼。
正常地進了浴室。
時舒盯著他背影,腦子都被他搞不清楚了。
梁徑是狡詐的。他對自己說。
果不其然。
幾分鐘后,浴室里傳來一聲“老婆”。
時舒直接笑出聲。
他合上電腦,床上翻了個身,對著天花板忍不住樂。
梁徑見他不理自己,又叫了好幾聲“老婆”。
時舒坐起來,大聲:“干嘛!”
梁徑:“進來。”
時舒:“我不!”
梁徑:“老婆。”
時舒:“……干嘛啊。”說著,他還是下了床,一邊對浴室喊:“我跟你說啊,我不跟你洗,我就看一眼……”
打開浴室門,迎面水汽繚繞,霧蒙蒙的。
時舒靠著門邊,語氣帶笑:“干嘛。”
梁徑站在花灑下,就這麼正面朝他,隨手指了指自己一側小腿:“都是你干的,青了。”
時舒愣了下,想起來后下意識走過去檢查:“這麼嚴重?我就踢了幾下……”
“呵。”梁徑的態度不冷不熱。
“我看看。”時舒蹲下來,只是水霧濃重,他看不大清,找了找,沒找到,他問:“哪里啊?”
“自己踢的哪里都不記得了?”
時舒盯著他的小腿來回上下地檢查,“我沒看到啊……疼嗎?”
他態度實在認真,梁徑都有罪惡感了。
可是逗自己老婆怎麼能算罪惡呢。
梁徑低頭注視時舒干燥的頭發、被熱氣熏得有些紅的耳朵,還有從上往下清晰可見的一扇烏黑睫毛。他從小就機靈,可有時候,又不是那麼機靈,天真又單純的。
真正察覺不對勁,是偶然抬眼的時候,注意到那處翹得老高。
時舒頓時氣得臉通紅。
“梁徑!”
只是他這幅蹲著仰頭朝他發火、雙頰泛紅、眸子瑩潤晶亮的模樣,落在梁徑眼里,只能是翹得更興奮了。
時舒眼睜睜瞧著那處一點點的變化。
站起來就要跑,被梁徑一把拽住摁在墻上,嘴唇很快被攫住,浴室空氣稀薄,時舒很快張開了嘴。
“跑什麼啊老婆。”梁徑吻著他說:“沒想干嘛。”
那塊蹭著他小腹,壓得他都有點疼了,時舒氣得又想踢他:“信你個鬼。”
潯州的冬天雨意泛濫。白日氣溫不低,入夜卻有些發寒。半夜時分,時舒抱著被子睡覺,怎麼都睡不著。明明身體已經很累了,腦子卻像一盞電量時斷時續的燈,一會精神一會困懨。
“睡不著?”察覺他氣息的變化,梁徑睜開眼,從后面抱住他。
這麼多年同床共枕,他們熟悉彼此,睡覺時呼吸的頻率更是諳熟于心。
好像生長在了對方的身體里,心跳脈搏呼吸都是共生的。
“湯喝多了……”過了會,時舒小聲。
他慢慢摸索出原因,嘆了口氣。
梁徑忍不住笑,但沒說什麼。他沿著他后頸一點點親吻,時舒被他親得閉上眼,許久也沒說話。
過了會,時舒發出一聲輕哼,他手肘往后推他,呼吸有些急促:“出去啊……”
梁徑沒動,也沒立即說話,似乎在忍耐,噴灑在時舒后頸的呼吸一時間也變得有些熱。
“舒服嗎?”片刻,梁徑輕聲。
說實話,這種感覺好像泡溫泉,周身溫溫熱,四肢忍不住舒張,好像被層層疊疊的海浪輕輕拍打,是很舒服的。
時舒小聲:“有點深……”
梁徑稍微動了下,然后又去親他后頸:“這樣是不是好點?”
時舒:“嗯……”
不知道怎麼睡過去,時舒只覺得自己被反復席卷的浪潮熨平整了,再次睜眼的時候,他動都不想動,渾身懶洋洋的。
窗外是一片濃郁的青蔥色。
不知道還下不下雨。
意識漸漸回籠的時候,時舒感覺到一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