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個時候,青澀又羞澀,喜歡擁抱、喜歡親吻,太過直白的欲望許多時候并不那麼凸顯。所以梁徑的那里,對他而言并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現在,簡直“意義非凡”。
小乖見他倆一直不理自己,氣得團團轉。它現在是老人家了,萬一氣出病怎麼辦。于是,小兩口不得不分出點精神來照顧它。時舒把小乖抱起,給它撓了撓腦殼頂,又去沙發上給它順毛。梁徑則把行李箱擱去房間。
再出來的時候,梁徑手里拿著條毛色順滑,蓬松柔軟的狐貍尾巴。
一人一貓同時抬頭看他。只是人有些呆滯,貓則十分興奮。
下一秒,小乖從時舒膝上彈起,朝梁徑沖去,就要去叼那條尾巴——這身子骨的敏捷度,瞧著和年輕時候一樣。
梁徑高舉起手,隨意逗著底下活蹦亂跳的小乖,對沙發上的時舒說:“三下?作數嗎?”
他要他搖三下尾巴。這是之前梁徑沒臉沒皮的時候逼他答應的。
時舒緩緩躺平,覺得自己干脆蒸發好了。很久之前,有些偶然的情況,他搖了一次,差點就沒下得來床。現在三次,時舒覺得,梁徑瘋了。只是等梁徑過來捉他,時舒跳起來的速度和小乖一模一樣。
他朝房間飛奔。小乖瞧見,扭頭也跟著奔去,只是中途被梁徑摁住,鎖在了外面。
江州的第二場雪來得很快。
半夜醒來,時舒就看到窗外白雪紛紛。
房間暖融融的,他被梁徑牢牢抱在懷里。
兩個人看了會雪。
過了會,梁徑低頭在時舒溫熱潮濕的頸邊深吸口氣。
時舒被他弄得癢,有些想笑。
“干嘛……”只是他嗓子啞了,說話也沒什麼勁。
梁徑就去吻他的嘴唇。
然后,在他耳邊輕聲叫他名字:“時舒。”
“嗯。”
“好可愛。”
時舒不知道說什麼。但這三個字實在幼稚,又十分好笑,他一下就笑了起來。
梁徑聲音更低,似乎也有些羞澀:“可愛到我都想許愿了。”
“生日愿望、所有節日愿望。”梁徑語氣向往。
時舒笑出聲。
十八歲的梁徑,生日愿望會說父母身體健康、時舒快快樂樂。
二十八歲的梁徑,生日愿望是想看老婆搖尾巴。
第157章
也許是之前鬧得太興奮, 時舒好久都沒睡著。
身上還有酥酥麻麻的感覺,好像很細微的電流淌過全身,經過被梁徑用力抓握的地方, 末梢神經跟著顫動, 腦子里冒出來的畫面好幾次讓他耳朵發燙。
腳趾繃得太久,腳腕也有些麻。感覺到的時候, 小腿下意識動了動, 梁徑察覺,一下抬腿壓住。
時舒:“……”
這個人的呼吸就在身后。
雪夜靜謐,很溫暖的氣息配合簌簌的落雪聲。時舒挨著梁徑,數著他的呼吸和落雪的頻率,漸漸地,好像也有點困。
可過了不知道多久, 哈欠打得眼淚都出來了, 腦子里也是一會深一會淺的, 就是睡不著。
時舒想了想,覺得應該是時差沒倒過來。
這段時間在美國, 國內凌晨的時間恰恰是大洋彼岸的他最忙的時候。
萊維工作室又大, 項目也比他多了幾倍, 要從中間一個一個地挑選有價值的、感興趣的接過來,耗費的精力幾乎和Phoenix創立那會相當。
連著一周,下午的會議不僅密集, 就連打交道的人,也是一茬一茬地在眼前遛。
有時候椅子還沒坐熱, 就要站起來跟著萊維認識新的設計師、工程師——腦神經的活躍程度完全來自工作本身, 咖啡都是次要的。
一動不動躺了會。
眼睛早就適應臥室里的暗。
落地窗前的地毯上, 毛色鮮亮的狐貍尾巴黏黏糊糊、沒精打采, 從里到外被人玩透了。地毯看著也要換。深深淺淺的濕液。還有腳趾在上面用力蜷縮留下的痕跡。
后半程梁徑把他抱起來,哄他站直,掌心貼著他的小腹,好像在施力幫他,過了會,還十分貼心地問爽得已經有些發暈的時舒是不是冷。明明他身上冒汗的體溫快把時舒熱死。
嘴里說著正經的話,一個接一個的吻落在時舒臉側、耳后,底下動作卻像另一個人,又深又重。好久好久,雙腳都踩不到地,眼前霧蒙蒙的。淅淅瀝瀝的當口,時舒實在受不了,閉眼低頭,再睜開,就看到小腹凸顯的形狀。
耳朵紅得滴血,夜里瞧著顯眼。
梁徑一瞬不瞬注視半晌,低頭湊近,啞聲:“想什麼?”灼熱呼吸噴灑在時舒耳廓,一下子更是燙得發亮。梁徑低低笑,伸手輕輕揉了揉,感覺這只耳朵再熱個幾度,就可以上嘴咬一咬了。
時舒不說話。裝作睡著的樣子背朝他就是不動。梁徑揉了會,放下手環住時舒腰腹,閉上眼也不說話了。
身后氣息逐漸平緩。
時舒轉過身。
梁徑睡著后的眉眼神情和白日里區別很大。時舒看了許多年。
他骨子里大概是一個很清高的人。有點自負的那種。
傲氣又矜持、冷漠又疏離。
走神想著,冷不丁對上梁徑忽然睜開的漆黑雙眼。眼底笑意溫柔,好像下秒就要將他柔軟包裹、納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