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舒推開玻璃門,幾下撒腿就跑到了相連的甲板上,然后,面朝大海,張開雙臂——“啊啊啊”叫喚。
站在屋內,不知作何舉動的梁徑:“......”
不一會,引來另一邊的方安虞,兩個人隔著長廊,對著甲板盡頭細浪徜徉、熠熠生輝的海面“啊啊啊”。
像是種古老的儀式。
就是很蠢。
聞京正在調他帶來的航拍無人機,被吵得一腦門汗,最后沖出去轟趕小雞似的把時舒和方安虞各自趕回了屋子。
樓頂瞧著這一幕的原曦:“......”
房間里冷氣足,時舒出了身汗,回來躺在床上十分愜意,扭頭見梁徑收拾行李,好笑:“你不躺啊?”
梁徑覺得時舒之所以能成為時舒,就是有這種視而不見的先天本事。梁徑沒理他,左右一套衣服,兩條內褲。很快,他關上衣柜去拿藥箱。
時舒騰地坐起,好了傷疤忘了疼:“我不吃藥了,我不疼了。”
梁徑回頭看他一眼。他眼眸沉沉,不似車上那會晴朗。
時舒不由自主往后靠了靠,不說話了。
筆直修長的腿在床沿撲棱,T恤蹭到小腹上,一截腰肢柔韌,往下弧度也很可愛。夏衫布料少,眼前大片肉眼可見的細膩雪白。
梁徑端著水杯站在房間門口,忽然有些后悔今天上午答應他來了。
“吃藥。”梁徑沒有靠近床上翻滾的時舒,把水杯擱在一旁的桌上。
時舒很艱難地爬起來:“哦。”
下床也不穿鞋,光腳踩著地毯過來。吃藥的動作很嫻熟,一口悶下去,灌了半杯水,然后轉身繼續往床上奔。
炙熱耀眼的陽光落進來,空調一刻不停地運作。
玻璃門沒關牢,海浪攜卷海風吹開一絲縫隙,冷熱交融。
梁徑伸手將人攔腰抱住,時舒像是知道梁徑會抱他,一下笑出聲。
空氣里漫延起潮濕的觸感。
梁徑抱著他親了一會,又把人壓去床上。時舒一邊笑一邊挨親,兩條腿蹭在床沿,一開始還很活潑地去踢梁徑,后面就沒什麼力氣了。梁徑吮他的鎖骨,比陽光更炙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頸側。時舒手腳發軟,瞇著眼睛瞧頭頂精致繁復的造型燈。
過了會,不由自主地,他雙腿纏上梁徑的腰。梁徑抬頭看他,摸了摸時舒迷離的眉眼,低笑:“想要了?”
時舒垂眼看他,小腹上的壓迫感很深,他移開眼,小聲:“待會還——”
幾下不輕不重的敲門,聞京很不耐煩:“快點啊,吃不吃啊!下午出海呢!要多吃點!”
梁徑:“你們先去。”
聞京巴不得先去,當即沒了聲。
樓頂很快傳來搬運烤架的動靜。
已近下午兩點,雖說飯點早就過去,但島上明星扎堆,吃的只多不少。花樣也是。送來的都是成品,上烤架也只是走形式。
小半敞開的玻璃門漏進零星語聲。
“......直接吃好了......”方安虞似乎不滿聞京像模像樣地把熟食往烤架上搬,簡直多此一舉。原曦打圓場:“就這麼吃吧......時舒呢?”
“估計還賴在床上,梁徑在催了。”聞京口齒不清。
“可可姐,你吃這個。”方安虞的聲音。
“我吃過了......你們多吃點,今天是不是起得很早?周姐還和我說......”
樓下,混亂的呼吸交纏在一起,剛換上的衣服掉落在床下。
時舒側頭緊閉著眼喘息,好一會,小腿搭在梁徑肩頭不自覺地顫,掉下來的時候正好被梁徑抓住。
梁徑低頭親了親時舒腳踝,起身瞧見他不適應,忍不住笑了下。
他單膝跪在床沿,咽下嘴里的東西,俯視身下的人,目光逡巡。時舒出了身汗,身體里的焰火好像浸潤到了皮膚上,渾身都是海棠色的紅潮,雙頰粉潤,嘴唇尤其紅。
他微微張著嘴,嘴唇上有晶瑩的液體,是親吻的痕跡,好像因為親吻可以獲取氧氣就忘記了鼻子也可以呼吸這回事。
梁徑不指望他能給自己做什麼了——說不定還會火上澆油。
現在可不是什麼好時間。
他仰頭深吸口氣,握住自己套.弄。半晌,時舒緩過來,睜開眼瞧見,恨不得找個地挖個坑埋了自己。手足無措的時候,他想翻身蜷縮起來,梁徑不讓。
他讓自己就這麼袒露在他面前,毫無遮擋。梁徑的視線也直接,直接到時舒壓根不敢看。
二樓傳來笑鬧的聲音。
聞京開始試他那艘無人機,方安虞特別擔心它會掉海里,跟著一驚一乍的。原曦很鎮定,她一直在和聞京商量,只是聽不清他們具體在說什麼。
海浪聲忽然大了些。半開的玻璃門被撞開,海風裹挾著熱浪涌進來,冷靜克制的空調運作霎時被攪亂。
小腹上一陣微涼。不用看也知道是什麼。
時舒胳膊遮著眼睛,從梁徑對著自己自瀆開始,他就這樣了,這會他繼續裝死,好像這樣自己和梁徑就存在于兩個世界。
過了會,梁徑來抱自己,他們一起沖了澡。
聞京十分納悶:“下午去海里肯定著水,你們這個時候洗澡干嘛?”
那會時舒抱著椰汁喝,他看上去快渴死了,根本回答不了聞京的話。
梁徑站在烤架前揀時舒能吃的蔬菜和單一肉制品,半晌才說:“出汗就沖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