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值當了。
梁徑坐起來,一口氣順下去,狠狠瞪了時舒一眼,下床給他擰毛巾擦臉。
見梁徑不說話,還下床走開,時舒坐在床上,低頭吧嗒吧嗒掉眼淚,小聲妥協:“那、那我去拔好了......”
梁徑猛地剎住腳,轉頭嚴肅至極:“你說的。”
時舒抬起頭,點了兩下,眼淚跟著掉兩下,開口難過死了,帶著哭腔不情不愿承認:“我說的......”
梁徑瞇眼審視,他很警覺:“明天要是反悔怎麼辦?”
時舒快崩潰了,他兩只手捂住眼睛,簡直不能相信這是梁徑,哽咽:“你別逼我......”
梁徑就知道,他一把上前抓住時舒手腕,惡狠狠:“不許反悔!聽到沒有!”
時舒哇的一聲嚎啕:“我要回家!!!”
這下,就連樓底下的傭人都聽見動靜了,趕緊上來問。
梁徑不放過一個機會:“不許反悔!快說!”
時舒覺得自己要被逼死了,他開始恨梁徑。但是眼下人在別人的地盤,他只能委曲求全。
“不反悔!!!”時舒仰頭尖叫。
一晚上跌宕起伏,早上爬都爬不起來。
被梁徑半抱半拖上車去醫院的時候,時舒都還在做夢。
拔牙的過程異常順利,時舒都沒覺著什麼,折磨了他好長時間的牙就這麼和他告別了。回去路上,他還意外得到了一小杯冰激凌。
但是他一路都沒理梁徑。
回到梁宅,看到丁雪站在庭院里,他跟見著什麼青天大老爺似的,一溜煙跑過去,到了跟前張嘴就哭。盡管手里還握著舔干凈了的冰激凌杯。
梁徑跟在后頭,整個懵了,不明白為什麼拔牙的時候不哭,見到他媽就哭。
于是,那天,梁宅所有人都知道了昨天晚上梁徑的惡行。
時舒站在太陽底下,扯著嗓子吸著鼻涕,聲淚俱下:“......他趕我回家!嗚嗚嗚......我牙疼他還趕我回家!讓我永遠不要回來了!我在門口哭他就睡覺!沒人理我嗚嗚嗚......我都答應拔牙了,他還要我保證......他抓著我的手,就這樣!讓我保證!嗚嗚嗚......姨姨......嗚嗚嗚......我不要和梁徑睡一屋了......他說他不和我好了......嗚嗚嗚......”
梁徑自始至終不明白,為什麼剛拔了牙的時舒,告起狀來,口齒這麼清晰。
每一句和他有關的罪狀都不帶停頓的。
......
小時候告起狀來,添油加醋、顛倒黑白,總不過也就是些小孩子之間的矛盾。長大了告狀,有些狀就算梁徑做得實在過分了,時舒也開不了口。
總不能和丁雪說,梁徑又脫我衣服,梁徑又沒完沒了親我......
作業本被扔到床下,窗戶開了小口,細細的風吹進來,地板上的書頁嘩嘩作響。空氣里有沐浴露和洗發露的味道,像是沒擦干凈就被抱到了床上,溫暖潮濕的氣息從浴室涌出來,房間里卻很安靜。
時舒被梁徑抱在懷里慢慢喘氣,渾身熱得厲害,甚至還有些發抖。是高.潮過后不自覺的反應。梁徑有一下沒一下親吻他的額頭,細致撫摸時舒汗濕的頭發,溫聲:“要不要去沖一下?”
吃完飯跑下來說要做作業,作業本還沒攤開就被梁徑正法。
梁徑親得他動彈不得,差點哭出來。說要洗澡睡覺,可轉身剛脫了衣服,梁徑就進來了。弄得一團糟,現在浴室的地上估計還有碎了的沐浴液瓶罐。馥郁芬芳,是舒茗代言的一款香水產品,一路熏到臥室,被梁徑摁著親的時候,時舒覺得嗓子口都是那股甜香。
“嗯?”梁徑很耐心地等他,過了會,低頭又去吮那讓自己昏頭的唇瓣。花瓣的形狀,柔軟、鮮紅,是要命的。
時舒不說話,慢慢閉上眼睛。前一刻崩潰的哭叫讓他羞恥難堪,全身上下沒一處清白的了,梁徑吃透了他。
見他筋疲力盡,還有些發泄不出的惱恨,梁徑笑了下,起身給他裹好被子,親了親時舒發頂:“那我去收拾一下,待會來抱你。”
回應他的是一個縮頭不理。
梁徑笑了下,看上去很好脾氣似的,把手伸進去摸了摸:“嗯?”
時舒簡直怕了他的手,被觸摸的一瞬間,整個人都瑟縮了一下,他有些崩潰,開口還帶著哭腔:“好......”
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梁徑就不是很想走了。
不是沒見過時舒害羞的樣子,但這次,梁徑發現了一個最害羞的時舒。好像緊閉的蚌殼,撬開的每一寸都在抽泣,極致受不了了才會哭叫出來,里面的珍珠更是不能摸的,碰一下都會蜷起來,敏感得不行。
見身旁一直沒動靜,時舒探出腦袋,對上梁徑漆黑瞳仁,愣了下:“干嘛......”
梁徑沒說什麼,下床撿起地上的T恤套上。
時舒注視他的背影,腦袋還是有些暈,閉上眼就是回放,只等睜開瞧著天花板出神。
后面有些黏,是套上面的液體,本來以為會做到最后一步,但可能是他抖得太厲害了,梁徑沒有放進來。梁徑親了他好一會,后來問他愿不愿意咬的時候,時舒沒怎麼想就同意了。但是他想得太簡單了,以為會像上次一樣,很快就結束。結果他又哭了好久。
時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嗓子口還是有些疼,長時間的刺激,過程簡直......時舒覺得自己臉又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