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舒笑:“還有名字!”
最中間是他們五個人的名字,被方安虞用筆圈了起來。
梁徑走過來看。
時舒的名字和他的隔著有些遠,雖然是在圈里,但中間被聞京、原曦和方安虞占據了。聞京名字筆畫少,寫得卻大,原曦的曦字被擠得和時舒的舒字貼在一起。總之,在這個友情圈里,聞京很醒目。
時舒也注意到他和梁徑的名字。
他想了想,把水果撈給梁徑。
梁徑兩手端著他和時舒的水果撈,轉頭看他去拿書包里的筆。
雷聲隱隱,看樣子真的要下雨。
潮濕的水汽灌進屋子,除了紙頁翻開又合上的聲音,此外什麼聲音也沒有。
方安虞背朝他們,在很認真地看卷子。
時舒用筆在自己名字和梁徑的名字之間畫了一條彎彎曲曲的線。
梁徑笑起來。
時舒抬眼看他,也笑了下,就著梁徑手吸了口椰汁,然后一邊吃著嘴里甜絲絲的西米,一邊在線的中間畫了個愛心。
接著,幾下波折符號,做出正在心動的樣子。
梁徑注視他畫這些,心頭柔軟得像是要化開。
很小的一顆愛心。
在陳年的布料上,可愛又鮮活。
第32章
周一困得要死。
時舒走在梁徑后面, 好幾次想掛上去。
雖然以前掛過,但現在兩個人關系不一樣了,時舒的不好意思莫名增強不少——現在就是讓他和梁徑并排走, 走著走著他會像發條突然卡住, 猛地頓在原地,然后, 自顧自臉紅。
梁徑覺得他需要適應, 轉身笑著瞧他,等時舒反應過來,稍稍偏一下頭,示意走嗎。
校門口的紀律檢查小分隊叫了好幾遍“同學,你校服呢”,時舒都沒反應過來。
梁徑:“他校服在班里。”
門口跟著檢查的教導主任不滿:“幾班的?周一穿校服, 說多少次了?讓你們穿校服進校, 不是大課間隨便一套糊弄的......”
梁徑點了點頭:“高二理科一。下次不會了。”
時舒跟著點頭:“對不起老師, 我真的忘了。”
理科一的光環還是有用的,老師沒再為難, 擺擺手就讓他們進去了。
但是下一位理科一的同學就沒那麼幸運了。
游赫被當場逮住。
正巧老王推著自行車進來, 一看就怒了, 手里的包子狠狠扔進車筐,破口:“游赫!又是你!上周是你!這周還是你!早上吃什麼了?!忘性那麼大?你給我過來!過來——看我不——”
教導主任忍不住笑,見老王大清早臉就氣成豬肝色, 勸了幾句:“行了行了,說幾句就好了, 早上不要冒火, 注意養身......”
“養什麼身!?這小子就是來討債的!看什麼看?別跟我說校服擱班里——我上周五說了多少次了?讓你們穿著來穿著來!有沒有紀律啊?!啊!”老王一手推著車, 一手提溜游赫的衣領子, 把人往里帶。
游赫被吼得跟倉鼠似的在老王手底下動都不敢動——明明一米八幾的個子,這會縮得戰戰兢兢。
時舒嚇得瞬間清醒,直接竄到里側,緊緊挨著梁徑,生怕被看見。
校門進來,一邊是車庫,一邊是實驗樓。
實驗樓和教學樓之間由玻璃棧道連接,外面看不見里面,但是里面得見外面。陽光充足的時候,光線幾經反射會呈現一段段的小彩虹,十分好看。
昨晚一場雷暴雨,這會天還是陰陰的。云層很厚,從外面看,玻璃棧道像一缸深藍水族箱,倒映著大團大團的浮游生物。
時舒拽著梁徑往實驗樓跑。揚起的風將他的額發吹得懶懶散散。
梁徑伸手環住時舒肩膀,往后看了眼,老王已經進了車庫。
“沒事,看不見了。”
時舒又困又累,進了實驗樓就蹲住不動了,抬頭:“到教室怎麼辦啊?老王肯定在。我不得被罵死。”
梁徑揉他腦袋:“那你在這里等我,我去給你拿出來。”
時舒點點頭,很可憐地說:“早去早回啊。”
梁徑笑,把他書包脫下來一并帶走了。
“我在上面等你。”時舒指了指玻璃棧道。
梁徑沒回頭,知道是哪里,抬手朝后比了個OK。
家里是有一套備用的校服。
早起那會丁雪還提醒他倆穿,時舒喝著粥點頭,表示記住了。誰知梁徑下樓扔垃圾沒在眼前看著的功夫,時舒就忘到腦袋后面去了。
樓底下等人出來,一時也沒注意,走到半路,梁徑看著他說:“校服呢?”
時舒那會很認真地打瞌睡,嘴張得老大,含含糊糊:“忘了......反正教室里也有,沒事。”他不在意,梁徑也拿他沒辦法。
瞌睡一路打到附中。
“這麼困?”梁徑忍不住摸他腦袋:“昨天睡得不挺香?”
是睡得香。進門就被梁徑逮著親,好像校服上那個小把戲是什麼親吻咒語,一旦畫下,梁徑必須時時刻刻親他。
后面親得稀里糊涂去洗澡,又是一番擦槍走火,時舒再多的精力都被揉沒了,上床就抱著薄被挪得遠遠,可憐巴巴地縮在床邊邊,扭頭對梁徑說,別過來,我要掉下去了,說完指了指背后大片的床,都給你都給你。
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梁徑怎麼可能讓他掉下去,一把將人按進懷里親臉親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