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舒就往聞京邊湊,聞京朝神色不明的梁徑飛速瞄了眼,很識趣地起身讓位:“您坐您坐,我......我去、我去店里看看——哎!方安虞,有冰激凌嗎?”
方安虞早就想溜了:“我帶你去!”
原曦笑出聲:“你不識路還是怎麼回事?”
時舒吃完丸子,也想吃冰激凌:“我也要。”
梁徑輕輕皺眉,看著時舒仰面笑嘻嘻的樣子,想說什麼,但忍住了。
聞京逃也似的連連擺手:“給你帶給你帶......走走走!方安虞!”
兩秒后,燒烤攤上就剩原曦時舒和梁徑三人。
原曦目不斜視,一邊捂嘴擋笑,一邊若無其事翻揀剩下的烤串。
時舒還蹲在地上,注視聞京和方安虞背影,疑惑:“他倆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說完還特意朝原曦看。
原曦笑容收不住:“你覺得呢?聞京能有秘密?方安虞?得了吧,他再有秘密,能瞞得過咱仨?”
新上的烤架火旺,熒光暖紅,一點火星子濺落在腳邊,襯得時舒裸露的腳踝溫潤白皙。
聽到原曦的話,梁徑移開視線看向她,兩人目光不經意對上,忽然之間,梁徑好像明白了什麼,但下一秒,聞京嗓門響起:“臥槽!我爸!我爸回來了!梁徑——幫我擋擋!”
迎尚正對街口,一輛黑色商務轎車停在不遠處。
車里走出一位西裝革履面容嚴肅的中年男人,一同下車的還有幾個背著公文包的年輕人,他們簡單說了幾句,中年男人就朝迎尚走去,另外幾個人回到車上。
很快,車子消失在街口。
方安虞似乎被中年男人叫住了,又或者是聞京安排的堵人。
聞京從迎尚側門溜出來,手里拿著的冰激凌往時舒懷里一塞,轉身慌不擇路往燒烤店里竄:“梁徑,就說我——說我——艸,你就說沒看見我吧!”
梁徑無語。
老板娘見怪不怪,領他去后廚,跟著一路小聲笑罵:“聞京啊,你以后再來阿姨店里,得帶卷子來,不上八十不準吃。”
時舒和原曦笑噴。
下秒,方安虞就跟在聞康身邊走過來,無比乖巧:“......還在補習......高三開學要分班......我知道了,聞叔......”
梁徑時舒和原曦一起叫人:“聞叔。”
聞康點點頭,朝梁徑看去:“你爸在家?”
梁徑:“嗯。在家。”
聞康環視一圈,氣笑了:“跑哪去了?”在場四個小孩,多出來的一張板凳如果不是鬼坐的,就是他那不成器的兒子坐的。
沒等他們四個眼神交流完,聞康沉著臉往聞京的板凳一坐,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我沒空跟他鬧。你們告訴他,方安虞和我說了,高三開學要分班,那小子要是還在年級兩百之后,讓他試試看。”
好像訓的是他們四個,四小只齊齊點頭應是。
他們見過聞康將聞京罵得狗血淋頭的樣子,雖然眼下聞康一碼歸一碼地說話,但就是讓人瘆得慌。
“聞部長回家看兒子,這家還沒進,人已經開始訓了......”
老板娘特意倒了杯水出來,笑著緩和氣氛:“梁徑他們難得過來吃,聞部長給點面子,孩子們平時學習也辛苦。”
聞康面露尷尬,接過水道謝,沒再說什麼。
有個長輩在場,再怎麼吃,這燒烤也吃不出燒烤味。
聞康不像梁坤。梁坤無論如何,面上總會留人三分和氣,所以同小輩打起交道來也很放松。聞康不是,他很少有笑的時候,光照面就會讓人覺得他渾身官威,做派大。但其實他也很關心小輩,眼下氣氛凝固,他不是沒察覺,尋了個話頭問梁徑:“暑假回安溪嗎?”
梁徑點頭:“回的。
”
聞康“唔”了聲,喝了口水:“聞京也要去他小姑那,到時候你們一起。”
原曦笑:“我們幾個不是每年都一起過暑假。”
聞康點點頭,擱下水杯,扭頭問時舒:“時舒還是去澳洲?”
時舒嘆氣,每個來他面前的長輩,不是問他媽媽,就是問暑假回不回澳洲。
聞康見他不說話,笑了,摸了摸時舒腦袋:“時其峰是你老子,每年也就這麼幾天,你該回去看看。”
時舒不應聲,低頭撕手里冰激凌的包裝紙。聞康是長輩,又是那種特有威嚴的長輩,時舒不敢沖他。
聞康不是不知道時舒的不高興,笑著說他:“你這小子......還沒上學那會,小嘴就叭叭的,我一說你爸你就恨不得跳起來揍我,怎麼,越大越悶了?”
時舒低頭默默白眼,用力咬了口快化的冰激凌,口齒不清糊弄:“聞叔,我吃東西呢。”
一旁梁徑笑了下,在時舒準備咬第二口的時候把冰激凌拿走,不準時舒再吃了。
“你爺身體還好吧?上周打電話,聲音挺硬朗。”聞康轉頭對梁徑說:“我和聞京小姑說了,你回去再去她那拿茶葉,給老爺子的。”
梁徑點點頭:“好。”
聞康早些年在梁老爺子下面做事,聞梁兩家關系一直很近。后來梁老爺子退了,聞康升到副部,這些年同梁家的聯系也沒斷。
周五晚上十點半,正是熱鬧的開始。
聞康喝完水囑咐他們早點回去休息,然后看了眼人頭攢動的店里,冷哼一聲走了。
方安虞全程不吭聲,這會拍著胸脯:“聞京真不容易,我光坐聞叔身邊都覺得血壓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