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瑩登時換上一臉八卦的神色,直到傅星徽往她碗里塞了兩個餃子,她才消停下來。
大年三十吃完年夜飯,傅星徽在客廳陪兩位老人聊天,傅瑩自來熟地拍了拍紀朗,拋著副撲克牌把他帶到了房間里。
傅辰見他有些不明所以,笑著解釋道:“他們大人聊大人的,我們玩我們的。”
紀朗有些哭笑不得道:“你們不是大人?”
傅辰擺擺手道:“我和小瑩都不太會跟長輩聊天,只有大哥最知道怎麼哄二老開心,所以大哥一早就派了任務,讓我和小瑩負責帶你玩好就行。”
傅星徽的父母因為常年勞作,看起來要比實際年齡大很多,他們沒有太多文化,也不會講普通話,剛在飯桌上大家照顧紀朗,都是說的普通話,兩位頭發花白的長輩便在旁邊笑瞇瞇地看著,不怎麼開口,只是時不時給紀朗夾些菜。
紀朗聞言回頭掃了一眼,客廳里,傅星徽少見地用方言陪自己的父母閑聊著,顯得十分接地氣。
紀朗還是頭一回看見這樣的傅星徽,他從前只知道傅星徽是責任很重的家里大哥,直到今天這種形象才在他心里有了確切的實感。
三人在小房間里打著斗地主,放著春晚做背景音,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看著電視機里各路明星閃亮登場,一個賽一個的光鮮亮麗。
“往年大哥也經常上的,”傅瑩說,“他以前過年基本都不會回來,今年難得在家待了這麼久。”
她指著電視上的人問紀朗,“紀朗哥哥,這些明星你認識嗎?”
紀朗掃了眼電視,“認識一部分。
”
傅瑩好奇心起來,便拉著紀朗問娛樂圈的各種傳聞瓜是真是假,還問了問邵杰的事。
紀朗意外道:“星徽哥沒跟你說過嗎?”
“大哥從來都不跟我們說這些,”傅瑩撇撇嘴道,“只能問你了。”
紀朗看著眼神單純的傅瑩,內心忽然泛過一些難以言說的情緒。
娛樂圈的內幕像是一座龐大的隱匿在黑暗深水中的冰山,當網友們自以為窺破天機地各種分析時,真相往往比他們猜測更加出乎意料。
隔著網線,許多人看到的那冰山一角,只是有心之人想讓他們看到的而已。
無論是丁遇被公司雪藏,邵杰嫖.娼被抓,還是關于傅星徽的一切。
看得出來,傅星徽把他的家人們保護得很好。
他挑了些能說的跟傅瑩講了講,后者震驚地瞪大了眼睛,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傅辰在一旁幸災樂禍地揶揄妹妹,“我就說你眼光不好吧,粉誰誰翻車。”
傅瑩氣憤地把手里的牌往桌上一丟,卷起袖子插著腰,指著二哥道:“傅辰你再說一遍!”
而傅辰一看就是和妹妹鬧慣了的,和她對著干道:“我就說,我就說!”
兄妹倆眼看著就要打起來,紀朗忙起身去拉架,好不容易把兄妹倆分開,紀朗看著鬧作一團的兩人,忽然想起門外陪著老人聊天的傅星徽。
在傅星徽家這些天,他能看出來,傅星徽的這兩個弟弟妹妹很尊敬他,但這種尊敬里,也帶著點仿佛差了輩兒似的畏手畏腳和客氣。
這樣打成一片直呼其名的手足關系,是傅星徽這個八歲就離家的大哥無法分享的部分。
“紀朗哥哥,”傅瑩察覺到紀朗的走神,玩笑道,“才和我們打了一兩個小時的牌,也不用這麼想大哥吧。”
“沒……”
傅瑩的話讓紀朗的大腦空白了片刻。
他和傅星徽的關系到現在都還不清不楚,加上傅星徽應該也沒有和家里說過性取向的問題,可傅瑩話里的暗示意味實在太重,讓他一時片刻分不清是打趣還是有什麼別的含義。
正當他思考應該如何回答的時候,傅辰突然塞給他一個沉甸甸的紅包。
“這是什麼?”紀朗愣了愣。
“大哥沒和你說嗎?”
見紀朗一副確實不知情的樣子,傅辰解釋道:“我們老家的習俗,新人頭一次來家過年,如果父母親戚覺得滿意,就會包一個一萬零一塊的紅包,象征‘萬里挑一’的意思。”
紀朗僵了半天,也沒明白過來那句“萬里挑一”是什麼意思。
傅瑩笑道:“我哥這個人做決定前喜歡考慮很多,但一旦做了決定,就不會輕易變了。紀朗哥哥,你別有心理負擔,我們思想都很開明的,這些年大哥為我們付出的太多太多了,我們不在乎他喜歡男人還是女人,只要是他喜歡的人,我們都是祝福的。”
“按理說這個紅包應該爸媽來給,但是我爸媽都有點內向,再加上和你語言也不通,所以就拜托我們兩個轉交了,你放心,爸媽也很喜歡你。”
“不是,你們誤會了……”紀朗聽明白后瞬間紅了臉,有些結巴道,“我和、和星徽哥、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他們還沒談戀愛呢,怎麼在這家人心里就仿佛要結婚了。
聽到紀朗的話,傅瑩看起來有些懵,“啊?”
傅辰也愣了好一會兒,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啊紀朗哥,我們這邊如果不是認定了準備結婚的人,是不會在過年期間帶回家的,所以我們可能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