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傅星徽銷聲匿跡了三年,趙天勝也安心了三年,可很快,傅星徽又因為《盛年》受到了人們的關注。
趙天勝思慮之下,用當時還在讀書年少氣盛的紀朗為突破口,挑起了一場輿論戰。
他知道盛捷也不敢把丁遇吸.毒的事實公之于眾,為了讓傅星徽沒有翻身的可能,他又拋出了那張三年前拍攝的照片。
他原以為從此就能高枕無憂了,可是萬萬沒想到,沒過幾年傅星徽居然又拍了個《游鳥》,因為有高阮撐腰,這一次趙天勝還沒來得及故技重施,顧彥勝這個大黑道頭子以及那些隱在深處的保護傘就全倒臺了。
一場轟轟烈烈的掃黑行動讓趙天勝不得不先收斂避禍,等他好不容易逃脫法網順利洗白,靠著開娛樂公司東山再起的時候,傅星徽已經拿了影帝,不好對付了。
趙天勝找了很久,都沒能找到傅星徽有什麼黑料,甚至連綜藝節目里能被亂剪的片段都沒有,而曾經很好用的工具人紀朗,似乎也和他不再有聯系了。
直到他和紀朗參加了《東籬客棧》,趙天勝才終于看到了一點打壓傅星徽的曙光。
沒想到時代變了,傅星徽也變了。
他還沒來得及轟轟烈烈地出手,自己卻被拔出蘿卜帶出泥,因為丁遇的死落入了法網,也終于為當年的所做作為付出了代價。
傅星徽想,趙天勝的確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和膽小鬼。
比起顧彥勝和吳良,他甚至可以稱得上“傻白甜”。
以至于這麼多年,他哪怕是懷疑湯總,都幾乎沒有懷疑過一次這個人。
他從前總覺得趙天勝不可能有這個膽子,更沒有能殺.人的腦子,要不是搭上了時代的“春風”,加上有一點好運氣,他絕不可能會有機會擁有現在的一切。
現在想來,蠢與壞,本來就并不矛盾。
愚蠢的壞,反而更加令人作嘔。
其實丁遇這些年什麼都沒有說過,湯總不知道,傅星徽更不知道。
他卻因此,背負了這麼多。
第67章 誤會(二更)
因為邵杰的影響, 《東籬客棧》權衡再三,最終決定提前結束拍攝,以免造成更大的損失。
傅星徽把手頭的工作捋了一遍, 確定自己所有拍攝工作都結束,只剩下宣傳任務之后,毅然決然地推掉了所有線下宣傳,買了張回家的機票。
宋琦勸他留下來準備宣傳大年初一上映的電影,后者一改事業狂的面貌, 抱著保溫杯對他擺手道:“還是交給觀眾吧。”
他這些年過年不是在劇組就是在春晚,好多年沒回家過年了,故而即使紀朗格外舍不得他,也還是不得不把人送到了機場。
下了車, 紀朗幫著傅星徽把行李箱往外拿,后者在副駕駛上半晌沒出來,他探頭過去自作多情地問道:“你還不下車……是也舍不得我嗎?”
傅星徽拿起座椅中間的水瓶喝了兩口,壓了壓暈車反胃的沖動, 好不容易緩過來點神,忍不住吐槽了句,“你這開車水平也就我愿意坐了。”
上回紀朗從長榮大廈接他回家, 一路都在市區,因為提不起速, 雖然晃了點,也還能接受, 這回送他到遠郊的機場,路廣人稀加上車速快, 沒幾步就給傅星徽繞暈了。
再配合紀朗艱難的倒車停車技術, 傅星徽總算是明白了他為什麼熱衷于開奇瑞Q.Q。
小巧, 好停,剮蹭了也不心疼。
紀朗不服地撇了撇嘴,“我是太難過了。”
傅星徽目光頓了下,把剩余的話咽回了嗓子里,好脾氣地摸了摸他的頭,“明年見。”
兩人在機場分別,紀朗繼續用自己很爛的開車技術開回了市區。
在家門口,他看見了自己約的人。
“邱哥,”他打了聲招呼,問候道,“等多久了?”
他的前經紀人邱卓笑了笑,“剛到。”
邱卓一身西裝革履成功人士的打扮,襯得一旁羽絨服里套了件卡通衛衣的紀朗格外隨意,還有幾分學生氣。
紀朗看了眼表,邱卓比兩人約定的時間早了半個小時。
作為他前公司的王牌經紀人,邱卓的業務能力無疑是非常優秀的,在準時這樣的小細節上更是做得相當到位,預留出半個小時的習慣,曾幫助他解決了非常多意料之外的小麻煩。
紀朗拉開門,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我以為自那天之后,你應該不會愿意我再來你家了。”邱卓感慨道。
紀朗倒是很直白道:“除了我家,其他地方我不確定我們能不能安心談話。”
邱卓明白他的意思,主動翻了翻口袋,又把手機關了機,示意自己沒有錄音的意圖。
一系列動作做完,他神色微妙地說了句,“你現在比以前細心很多了。”
兩人落座后,紀朗點開支付寶給邱卓轉了一筆打車費,低頭操作著手機自嘲了一句:“再莽撞的人,吃兩次虧,也該記得了。”
邱卓看著他轉賬,無奈道:“你一定要跟我分得這麼清嗎?”
“邱哥,該說的話我那天都跟你說了,你很好,對我也很好,但是我沒辦法去回應你的感情,我希望我們的交流只局限于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