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你會接受不了,我本來也是不想告訴你的,”傅星徽很輕地嘆了聲氣道,“我現在說明白了,你也該知道我為什麼不愿意接受你的感情了。”
“紀朗……”他放下茶杯搖頭道,“不是我不想接受你,是你接受不了真實的我。”
“操控輿論這件事對現在的我來說,比很多人都得心應手。”
傅星徽一步一步,將當年一遍又一遍傷害過他的武器,磨成了他自己的刀。
“我也時常覺得厭惡這樣的自己,也因此……”他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這里出了點毛病。”
“我的醫生建議我通過給亡人寫信的方式紓解情緒,調節內心,于是我給丁宇哥寫了很多封信,有你那天看到的,還有很多燒掉的。”
“最后我的病好了,而我也成了現在的樣子。”
“我曾經很不想讓你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不過現在覺得,其實也還好。”他低頭笑了笑,站起來對紀朗道:“不管怎麼說,這些天我很開心。”
他指了指紀朗那天未經允許就搬進他家的行李箱,問道:“要走嗎,要我幫你收拾行李嗎?”
見紀朗不動,他無奈道:“那我先幫你收拾著,你等會再檢查一遍。”
他說著走進臥室,把紀朗掛在他家鳩占鵲巢的衣服放進他的行李箱,又把紀朗帶來的各種小物件分門別類地放進去,最后繞到玄關的時候,他想了想,把紀朗送他那枚十幾年前的IOI金牌也摘了下來,拿彩帶包好裝進盒子里。
正當他打算把那枚金牌放進去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帶著哭腔的喊聲:“不許動!”
他還沒來得及轉身,紀朗就從背后抱住了他。
青年的下巴搭在他的肩窩上,像是受了傷的小獸緊緊地摟著他,眼淚唰唰得往下掉。
傅星徽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好笑道:“你怎麼這麼愛哭啊。”
“你管我呢?”紀朗哽噎著,聽起來還挺兇。
“先松手,”傅星徽溫聲道,“就差一點,馬上收完了。”
“傅星徽……”
“我說了我不在乎你做過什麼。”
他的動作被紀朗攔住,因為貼的太近,紀朗的聲音仿佛是從胸腔傳導過來的。
“你這些年在娛樂圈,”紀朗的聲音忽然軟了下去,“是不是過得很辛苦?”
第65章 照片
聽到紀朗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 傅星徽其實懵了一下。
他接過很多采訪,有問他覺不覺得拍戲辛苦的,也有問他演藝生涯里是否有什麼比較困難的經歷的, 對于這些問題,傅星徽心里都有背好的說爛了的答案。
但這是第一次有人問他這些年在娛樂圈是不是過得很辛苦。
大概是因為人情世故混得比較透的人,通常都不會問這種問題。
因為多數人都知道,經歷太多的人,或許很少還會去畏懼生活中的那些不容易, 但卻很難不害怕被人詢問和關心。
委屈是種很神奇的東西,無人傾訴時,很快情緒就散了,可一旦有人問一句, 心中的酸軟就會變得難以控制。
傅星徽眸色頓了頓,緩緩做了個深呼吸。
室內的空氣有些干,吸進鼻子里激起輕微的刺痛,他掙開紀朗, 對他說了句,“還好。”
他目光點了點地上的箱子,“行李箱收的差不多了, 剩下的你自己收吧,不想走也隨你, 我有點累,想去躺一會兒。
”
傅星徽說著越過紀朗徑直往臥室走, 紀朗后他一步抓住他的手腕,注視著他眼睛道:“能不能別騙我?”
“這個問題沒有什麼意義, 紀朗。”傅星徽說。
“哥——”
紀朗明顯還想辯駁些什麼, 可他看見傅星徽有些疲憊的眼神, 忽然就說不出話來了。
他們倆相視著沉默了一會兒,半晌,紀朗忽然牽過傅星徽的手,低頭吻了吻他的眉心,妥協道:“好,那就不說了。”
他用手指描著傅星徽的眉毛輪廓,跟他商量道,“那你親我一會兒。”
傅星徽沒出聲,也沒拒絕。
他站在原地,眼睛順著紀朗的手指移動著,反復了好幾次后,直到他的目光又一次移到最邊上的時候,紀朗在他的余光里主動吻了上來。
“有點驚喜,”紀朗貼著他的唇感嘆道,“你居然為我的提議,猶豫了三十秒。”
第一個發明接吻的人,想必是個很浪漫的人。
這個動作可以讓人在親吻愛人的同時,理所應當地抱住他,無論是去撫摸他的后背,還是將手指插入他的發間,都顯得恰到好處,自然而然。
而被親吻的那個人則可以理所應當地閉上眼睛,暫時放空大腦,任由情緒蔓延,不用對峙,也不用思考該說什麼,能說什麼。
只需要去等待內啡肽安撫所有的疼痛。
*
網絡上吸.毒男星的話題熱鬧了一天,網友們也興致勃勃地猜了一天,而有關該明星就是邵杰的猜測依然占據著輿論的主流,可惜一直到傍晚,都沒出現什麼真的實錘。
有人繼續守在手機前等著吃瓜,也有人覺得這事多半是造謠,更有人為邵杰鳴起了不平,說他就算是私德出了問題,也不該什麼屎盆子都往他腦袋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