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隨著柜子門關上,一樓的人就上來了。
傅星徽縮在柜子里,屏住呼吸聽著外面的動靜。
衣柜外的腳步聲很雜,像是不止一個人,他們聽著聲音才發現來的不止一個小隊,而是兩個。
路朔高阮和薛寒顧亦悠迎面撞上,雙方都有槍,見面先來了一段胡亂掃射。槍聲不絕于耳,熱鬧得仿佛戰場。
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第一次開戰打上癮了,打了半天也沒完,衣柜太低,傅星徽被迫曲著身子,腰有些麻。
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向下摸索著想要調節一下角度,摸到溫熱的肌肉時,他才發現他不是坐在柔軟的衣服上,而是坐在紀朗的腿上。
這個認知讓他大腦“嗡”了一聲,思緒忽然有些亂。
然而他還沒來及反應,就被紀朗按了回去。
剛剛他以為身下是衣物,也沒留意溫度,這會兒意識到是紀朗的腿之后,他忽然就覺得接觸面變得滾燙起來。
高阮他們打得熱鬧,分毫沒有留意到柜子里兩個人之間的暗流涌動。
而藏在衣柜里的兩個人,似乎也逐漸忘了外面的還在危險地酣戰。
密閉的空氣中漂浮著衣物和木頭的味道,仿佛還有幾粒灰塵。
幽閉狹小的黑暗空間能夠無限放大人的嗅覺和聽覺,清晰的心跳聲和呼吸聲落進傅星徽的耳朵,他不知道那些聲音是來自紀朗還是他,只知道它們太吵太鬧,甚至蓋過了外面震耳欲聾的槍聲。
他抿了下唇,想要將自己從這種異樣的情緒中抽離出來,卻沒留意到紀朗不動聲色地把麥扭到了一邊,借著槍聲最響的時候貼近了他的后頸。
“你那天是因為看到那副畫才走的,對不對?”
第44章 底氣
最激烈的那陣槍聲終于淡下去, 傅星徽始終沒回答紀朗。
大概是發現一通亂打好像也沒什麼威懾力,外頭碰面的兩個小隊終于暫時休戰,隔著幾米遠謹慎地交談起來。
“通訊儀碎片是不是在你們那兒?”高阮問顧亦悠。
顧亦悠說:“不在, 我們剛進來你們就來了,還沒來得及搜。”
“不對吧,”路朔在一邊給高阮幫腔,“一樓一看就被翻過。”
“二樓也被翻過,”薛寒從樓上下來, “只有三樓還沒有。”
“是有人在我們之前來了,把一樓和二樓都找了一遍?”高阮推測道。
“應該是,他們要麼是已經找到了離開了,要麼是我們的搜尋打斷了他們找東西。”
“那怎麼說?”
“不管怎麼樣, 我們先找找看,”薛寒提議道,“不如我們君子約定一下,我和亦悠從上往下搜, 你和路朔從下往上搜,誰先搜到就是誰的,另一方也不能搶。”
“一樓二樓都被搜過, 只有三樓是沒搜過的,要是碎片在一二樓, 估計早就被人拿走了,但在三樓就不一樣了, ”高阮敏銳道,“我們要先搜三樓。”
眼見心思被高阮猜破, 薛寒和顧亦悠只好妥協道:“那我們都去搜三樓。”
四人好不容易達成共識一起上了樓, 聽到樓梯傳來的聲響, 傅星徽松了一口氣,微偏頭對身后的人道:“我們估計是沒機會拿到碎片了,趁他們在樓上,先出去吧。”
“哥。”紀朗忽然拉了他一下,往他手心里塞了件東西。
傅星徽一愣,低頭一看,發現竟然是他們找了半天的通訊儀碎片。
“你什麼時候找到的?”
“剛剛我等你回答我的時候,在柜子里摸到的,塞在一堆衣服里。”
傅星徽:“……”
他沒理會紀朗的不依不饒,壓低聲音道:“先出去。”
紀朗跟著他從柜子里爬出來,粗略地理了理衣服,一邊往下走一邊小聲嘀咕:“所以到底是不是?”
傅星徽被他一本正經追問的態度給驚到了,紀朗這理直氣壯的樣子,不像是紀朗畫了他,倒像是他畫了紀朗。
他忍不住道:“紀朗,你還記得那是幅什麼畫兒嗎,你哪兒來這麼足的底氣一遍又一遍問我?”
紀朗接得挺快:“你給的。”
傅星徽:“?”
他正想說點什麼,紀朗突然從身后抱著他往旁邊一躲,他下意識噤聲,就聽到不遠處傳來路朔的聲音:“別動!舉起手來!”
饒是紀朗帶著他躲得很快,可一閃而過的影子還是被守在門口的路朔看見了。
他舉著槍,閑閑地走出來,“高阮姐料事如神,你們果然沒走。”
剛才在二樓商量完,高阮又偷偷把他拉到一邊,告訴他自己懷疑第一波進來的人還沒走,而且很有可能已經拿到碎片了。
她借著以防又有新隊伍來打擾他們為由,讓路朔帶著槍去了一樓守門,她自己則在三樓和顧亦悠他們繼續找碎片。
“通訊儀碎片是不是在你們那兒?”路朔問。
“真沒有,路朔哥,”紀朗說,“我們剛搜到二樓,你們就來了,我們手里沒武器,躲都來不及,這會兒也是想趁你們都去搜東西了趕緊走,也不跟你們搶了。”
“你說沒有就沒有?”
“不信你來搜我嘛。”紀朗說。
除了武器,游戲中的物資和通訊儀碎片等都被做成了卡片的樣子,他們身上的口袋只有那麼多,不可能藏得住,路朔往前走了一步,“行,我先搜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