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見到三人,便禮貌地鞠了一躬,大概是猜到了面前的三人大概率都不認識她,她的自我介紹格外仔細,“大家好,我是Iollipop組合的隊長——顧亦悠。”
Iollipop是前段時間很火的一檔選秀節目最終打造出的女團,而顧亦悠則是比賽中的第一名。
“路上堵車了,也不知道其他人什麼時候過來。”顧亦悠雖然年紀小,但明顯社交能力很強,笑起來一對梨渦甜甜的,依次跟三個男生握了手。
他們坐在一塊兒吃著水果寒暄了一會兒,很快,第五位嘉賓也到了。
新來的嘉賓叫薛寒,是位工作能力挺強的女演員,但資源一直不好,在娛樂圈總是不溫不火。
與顧亦悠的活潑不同,薛寒很安靜,同大家自我介紹完,便一直掛著淡淡的笑意,在一邊看著其他人閑聊。
按《東籬客棧》的舊例,每回都是三位男嘉賓三位女嘉賓率先入住客棧,等節目進行一段時間后,還會迎來新的兩位長期入住者,期間也可能會出現一些飛行嘉賓。
最后一位姍姍來遲的嘉賓高阮是個格外重量級的人物,拿過許多次影后頭銜,是位當之無愧的國民級女演員。
高阮今年已經奔四了,然而光潔如新的臉依然風華不減,斂眉垂眸都令人心神搖曳,成熟和自信的氣韻讓她的氣質看起來格外特別,就像一朵開到正艷的玫瑰花,美而自知,從容不迫。
高阮沒有像其他的嘉賓一樣自己提著行李箱過來,她穿著一襲酒紅的裙子,裹著一條厚厚的小披肩,手里拿著一個黑色的手拿包,金色的鏈條順著她纖長白皙的手指隨意繞著,呼嘯的夜風里,兩個工作人員從敞開的大門外抬進來兩個大箱子,才關上門出去了。
已經來到客棧的五位嘉賓陸陸續續地迎上去跟她打招呼,高阮勾唇笑了笑,目光落在傅星徽的臉上,向他伸出手,傅星徽禮貌地回握過去,高阮便收回手,沒有再向任何人發出過握手的邀請。
“高阮姐,我是路朔。”路朔將高阮的動作收在眼里,并沒有唐突地伸手。
高阮點點頭,目光挪到一旁,看見紀朗的時候,她意味深長地掃了傅星徽一眼,而后才道:“紀朗?”
紀朗在高阮的目光下笑了笑,“高阮姐。”
高阮的紅唇微微翹起,看向他身后。
薛寒和顧亦悠見她望過來,便主動跟她打了招呼。
她一一笑著回應完,揉著太陽穴道:“有點累了,我先去收拾行李。”
她換上方才工作人員給她放在地上的特殊的拖鞋——其他人的拖鞋都是普通的棉拖鞋,高阮這雙顯然是自己準備的,帶了一點高跟,包裹住她細瘦精致的雙腳,勾勒出亮眼的輪廓。
她這一發話,原本還打算繼續的客廳寒暄被畫上了句號,其他人也不好再繼續聊下去,紛紛開始搬動自己的行李箱。
“男生宿舍從這邊上去,女生宿舍這邊近。”傅星徽來得最早,也摸清了客棧的構造。他的東西已經收拾完了,便帶著兩個弟弟道:“我帶你們上去。”
“好。”路朔先站起來提著自己的行李箱上樓,紀朗跟在他后面,他的兩個行李箱都放在門口。
傅星徽和他一起走過去順手幫他提起一個,紀朗看了他一眼,說了聲謝謝。
一段路走得格外安靜,誰也沒出聲,空曠的樓梯上只剩了腳步聲。
他們兩個到樓上的時候,路朔已經率先開了門,正在打量新宿舍,見傅星徽來了,他笑道:“隊長,咱們可是從出道之后就沒住過這樣的床了,寒酸是寒酸了點,不過就當回顧一下練習生那段日子憶苦思甜了。”
傅星徽的眸光頓了一下,沒有馬上接話,路朔自個兒飛快地想起來,補上一句,“哦不對,隊長你那時候和紀朗拍戲好像也住的這樣的宿舍,我們還去玩兒了呢。”
“是啊,那會兒我和星徽哥就住的上下鋪。”
紀朗說著話,手卻沒閑著,無比利索而自然地趁著路朔說話的時候把自己的床單被套從行李箱里拿出來,放在了傅星徽的下鋪。
這時候某個神經大條的Pluto隊員才想起來,問傅星徽,“隊長,你睡哪張床?”
傅星徽把紀朗的小動作全部看進了眼里,這會兒對路朔的語氣帶了幾分無奈的笑意,“這兒就一張床鋪了床單,你說我睡哪張?”
同樣是他照顧過的弟弟,怎麼人家一來就能猜到哪張床是自己的,還飛快占了他的下鋪呢?
“哎呀,”這會兒路朔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我本來還想和你睡上下鋪的。”
然而這會兒紀朗的被子都套好了,聽見他的話,還偏頭帶著幾分揶揄道:“路朔哥,先到先得。”
“能得你。”路朔作勢要打他,紀朗也十分配合他的表演,飛快躲到了傅星徽的背后,雙手抓住了他的襯衫下擺,一副把傅星徽當盾牌的意思。
然而下一瞬,傅星徽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往前走了一步,掙開了紀朗溫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