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文章整體性,這里做了這樣的安排。
“我們的根緊握在地下,我們的葉相觸在云里。”化用自舒婷《致橡樹》,“根,緊握在地下;葉,相觸在云里。每一陣風過,我們都互相致意。”
“即使死神夸口我們將在他的影里漂泊,我們也會在不朽的詩里與時同長。”化用自莎士比亞《十四行詩》18,“Nor shall death brag thou wander'st in his shade. When in eternal lines to time thou growest…”
作者有話說:
提前祝大家新春快樂~還有一章=w=
54 尾聲
54 尾聲
在馮壽、陳連、田駿男等一干人等的特大泄密案塵埃落定之后,袁佑兵鼓起了頗大的勇氣,才敢踏進家門。
回家前,他正好碰到弄堂里的老街坊,老街坊很是熱情,“喲,小兵回來了?”她一邊說著一邊往弄堂口望了望,“你哥呢?這回又沒跟你一起回來?”
“……嗯。”袁佑兵哽咽了一下才說,“他忙。”
“這怎麼行?”街坊責怪道,“再忙也要回家呀,這人無論在哪,都不如家好。”
袁佑兵說不上話,只能僵硬地點了點頭。
他推開門進屋的時候,母親正在廚房里忙前忙后,聽到袁佑兵進來,她立刻走了出來,見到許久未見的兒子,女人很是高興,她往前走了一步,胳膊微微抬了抬,看上去是想要擁抱自己的兒子。然而這份喜悅還未來得及踐行,母親的腳步也停了下來,她往袁佑兵的身后看了看,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我哥……”袁佑兵終于開口了,“他不回來了。”
袁佑兵只說了這麼多,他只被允許說這麼多。
可是他的母親卻好像什麼都懂了,女人的眼圈一下子紅了,然而她沒有哀怨,也沒有歇斯底里,或許她一下子回憶起了二十年前的某一天,也是如今天一樣,她接到通知趕往201,沒有人對她解釋什麼,沒有人對她說明什麼,她只是被領到病床前,面對一個她甚至都沒有見過的孩子。
這個孩子長得好像姐姐,是她的第一個想法。
“的確是那個女人的兒子啊。”是她此時唯一的一句話,她說完之后只是抿緊了嘴,便轉過身,走進廚房,重新忙碌了起來。
“早說不回來,我就不準備這麼多了。”女人念叨著抱怨,可說著說著,剛剛還忍著的淚水,不知怎的就掉了下來。
在家過完年后,袁佑兵又去了兩個地方,一個是位于郊區的第二監獄,一個是建在山上的49號療養院。
田駿男的頭發剪了,一頭烏黑的長發變為了利落的短發。
她穿著深藍色的監獄服,與袁佑兵相對而坐,氣色倒是好了許多。
畢竟馮壽再也威脅不了她了。
且不說49號療養院建在與第二監獄相隔百里的山上,單單就馮壽的病情來看,他也沒辦法再控制田駿男了。
三天前,在袁佑兵見到馮壽時,他甚至病的比剛入院的時候更重。
袁佑兵看到馮壽的時候,他甚至不敢睡在床上,他滿臉驚懼,窩在床邊的角落里。他總說,他能看到方皓辰和邊雨,他說他們正從光中走出來,他說邊雨可以進入他的腦子,他能夠讀取他的想法,還能抹掉他所有的記憶。
“我哥他們不是這樣的人。”袁佑兵說。
可是馮壽卻一副看傻子一樣看著袁佑兵,“如果你害了我我會放過你嗎?當然不會!”他瞪著眼睛說完這句話之后,立刻又嘀咕了起來,一邊嘀咕一邊努力地蹭著自己的肩膀,“別坐在我肩上,別坐在我肩上!”
袁佑兵看著馮壽這個樣子,倒真的和一個瘋子沒有區別。
他也懶得再和馮壽解釋,他說邊雨和方皓辰不會進入他的腦子,并非是他們不能,而是袁佑兵想,按照方皓辰的性格,如果他真的走向了世界的終點,他搞研究還來不及,迫害馮壽?他沒那個時間,也不屑于去做。
只是邊雨和方皓辰是個超脫世俗的人,他袁佑兵可不是。袁佑兵輕蔑地看了一眼馮壽,清了清嗓子提高聲音叫來護工,幾個人立刻進來給馮壽打了一針,又用束縛衣將馮壽牢牢地綁在了床上。在藥物的作用下,馮壽的全身都止不住地顫抖,可是比起身體的折磨,在他精神黑海之中折磨著他的人,更多。
“馮壽他……”
“我不想聽這個名字。”袁佑兵剛剛說,田駿男就打斷道,“他是好是壞都與我無關,我不關心他怎麼樣。”
“好。”袁佑兵點頭答。
“君君呢?他怎麼樣?他怎麼沒來?”提到自己兒子的時候,田駿男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的柔軟和脆弱。
得益于潛伏在馮壽身邊的那個男人,保衛處順利找到了馮壽的窩點,袁佑兵也成功的接到了田駿男的兒子。田駿男的兒子長得很像她,圓圓的眼睛長長的睫毛,俊得像個洋娃娃一般,保衛處的人也都特別喜歡他,誰出任務去的時候都有另外的人來帶他。現在保衛處的同志就是他的“爸爸們”,201就是他的家。
泄密案光是審判就用了兩年,今年君君已經到了上小學的年紀。前一陣袁佑兵還帶著君君來看過田駿男,可是這一次來之前,君君卻死活都不來了,他說“我才不要去看那個叛徒!”惹的袁佑兵一肚子氣又無可奈何,但是小孩子的脾氣上來了死倔死倔的,袁佑兵執拗不過,只能是自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