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吃晚飯嗎?”看守問。
“不了。”邊雨回答。
“邊博士,怎麼能不吃飯呢?”邊雨的話音剛落,一個聲音就從門口響起。,
邊雨看過去,此時在門口正站著一個高個子的男人,他一來兩個看守就畢恭畢敬地站起來,男人笑了下,走到邊雨的床前,等手下把椅子拿過來,他拽了拽衣服,坐下,翹起了二郎腿。
邊雨卻仍是斜靠在床頭,連動都懶得一動。
男人臉色微微一冷,轉而仍堆了滿臉的笑意:“不吃飯不餓嗎?”
“餓了再吃,現在不餓。”邊雨冷淡地答。
男人被對邊雨這明顯不賣他面子的回答惹怒了,可礙于邊雨的身份,他不能發作。于是男人收起了笑容:“邊博士,你被關了這麼久,見到我就沒有什麼話要說嗎?”
邊雨還是那副樣子,問:“你要我說什麼?”
“說什麼都可以。”
邊雨笑了:“想聽我說話,你也沒有資格呀。”
“我怎麼沒有資格?”
“有沒有資格你心里清楚。”
邊雨說完連看都不看男人,男人只覺得一股氣憋在胸口,他見過的人多了,真清高的,假清高的,搖尾乞憐的,自暴自棄的,但是他卻第一次見像邊雨這樣的,明明不知晝夜地被關了兩天,說話時竟然還帶著一種隨性的優雅,和他一比,自己簡直像個一文不值名的傻瓜。
“好了。”外面一個聲音響起來,“你的智力玩不過他。”
男人聽言悻悻地站起來,讓了位置,與此同時,剛剛說話的高個子男人走進屋里,坐了下來。
“邊博士,久仰大名。”高個子男人說,“我叫馮壽,是這個小組的組長,算是有資格跟你說話了吧。
”
這一次邊雨終于坐直了身子,他上下打量著名為“馮壽”的男人,略微一頓,才說:“我知道你們要干什麼,你們用不著這樣,有什麼條件你可以先說。”
“邊博士果然是聰明人。”馮壽說,“不過哪怕您這麼說了,我還是要再聲明一遍,我們只是想‘請’邊博士加入我們的研究小組。您去了我們的研究小組,直接是研究組的組長,年薪比您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高千倍不止,每年可以申請的課題經費和項目經費另算。此外,在研究室旁邊,我們已經為您選好了一棟別墅,當然不滿意您也可以再選,合理價位之內,我們都可以接受。”
“研究內容是什麼?”邊雨問。
“哎喲。”馮壽想了想,笑了下,:“這我還真沒記住。”
但是這樣的小事馮壽不在意,他馬上又說:“怎麼樣邊博士,條件很好吧?”
“是很好。”邊雨答,“但是這些我都不想要。”
馮壽問:“那您要什麼?”
“我要一個人。”
“我愛的人。”邊雨說,“有他在我去哪里都可以,沒有他在我哪里都不去。”
邊雨這個回答,有些出乎馮壽的意料。
他看著邊雨,微微一愣,緊接著眼中流露出了一絲理解和敬意。
他對著邊雨露出會心一笑:“原來,邊博士也是個性情中人。想要什麼人,您說。”
“這個人是……”邊雨微微一頓,答,:“田駿男。”
“誰?”
從剛才起,邊雨就全神貫注地觀察著馮壽的表情,當然在他說到“田駿男”名字時,馮壽臉上的震驚以及隨之而來的憤怒,也完完全全地映進了邊雨眼睛里。雖然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關系,但是邊雨很確定,馮壽認識田駿男,其他的人,卻不認識。
“田駿男。”邊雨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你認識?”
邊雨沒有等馮壽的回答,自顧自地繼續說,說的時候嘴角還帶上了一層朦朧的笑意:,“她是我的同事。她很與眾不同,從見到她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了她,雖然她總是用各種各樣的借口拒絕我,但是沒有辦法,喜歡了就是喜歡了。”
邊雨說到這里,微微停了一停,觀察著馮壽的表情,臉上的笑容也從朦朧的溫暖的變為冷淡的嘲弄的,而馮壽也不說話了,剛剛面上掛著的假笑就此消失不見,他盯著邊雨,眼神極為危險,像是一匹餓狼。
馮壽冷冷地道:“邊博士,你想說什麼直說。”
這回邊雨也不再打馬虎眼,提高聲音:“你們想讓我跟你們走,可以,但是田駿男必須和我一起走。”
“你放屁!”馮壽終于忍不了了,他沖著邊雨罵道。
邊雨倒是笑了:“我說的都是真話,信不信由你。你想,如果我不喜歡她,怎麼會來幫她接兒子?本來我還想促進一下和繼子的感情,沒想到被你們埋伏了。”
“君君。”邊雨叫著孩子的名字,像陷入了沉思,“邊君君也是蠻好聽的。”
馮壽“嘩”的得一聲站起來,一把掀了桌子,響聲震天動地,引得走廊中的人都來圍觀,他氣急敗壞,暴跳如雷,一邊踹床一邊破口大罵:“那個臭婊子!那個勾引男人的破鞋!賤人!妓女!”
邊雨則氣定神閑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的聲調不高不低,卻能讓馮壽聽得清清楚楚:“哦?你也喜歡她?不過你這個樣子,難怪田駿男會喜歡我了。”
馮壽一聽,瞪圓了眼睛,簡直要舉著凳子砸到邊雨頭上,還是外面的男人沖了進來,把馮壽攔下,不由分說地推到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