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昊來找宋然的時候,宋然正挎著新交的混血男友從酒店出來,兩人在大街上撞了個對面。
“電話為什麼拉黑我?”陳昊胡子拉碴,臉上掛著濃濃的黑眼圈,頭發也沒整理,衣服像揉干了的海帶皺皺巴巴,跟往日精干的模樣大相徑庭。
宋然覺得好笑“我為什麼不能拉黑你?”
“你……”陳昊氣結“你跟我過來一下,我有事要問你。”說著伸手要拉宋然離開。
“唉!你干嘛呢?”混血小男生抬手隔開他一臉不爽。
“沒你的事,我找宋然。”
“我是他男朋友,你找他怎麼沒我的事?”小混血國語說的還不太流利,磕磕巴巴夾著外語。
陳昊冷笑一聲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你先學學怎麼說普通話吧。”說著一把抓住宋然的手腕,朝車上走去。
“放開我!”宋然用力甩開他“有什麼事就在這說。”
“行,我問你錄音怎麼回事?”
“什麼錄音?”宋然揣著明白裝糊涂。
“你給小白發了什麼你不知道嗎?!”
“哦,那個啊,就是咱倆在床上的錄音呀。”
陳昊眼睛發紅,上前一步抓著他衣襟怒吼“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砰!”旁邊宋然的混血小男友一拳揮過來,直接把陳昊擊倒在地。
這幾天陳昊沒怎麼吃飯,休息也不好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這一拳直接把他打暈了眼前金光四起耳朵嗡嗡直響,半晌沒起來。
“你干嘛呀。”宋然嚇了一跳,推開新男友蹲下把陳昊扶起來。
“呸。”陳昊吐了口帶血的唾沫擦了擦嘴角,推開宋然自己回到車上。
“陳昊……”宋然想追上去,旁邊的男友抓住他的手“然然,我是幫你他剛剛要打你了。
”
“我跟他的事不用你管!”宋然跺跺腳追了上去。
“喂,有沒有搞錯我才是你男友!”
陳昊上了車,宋然抓著車門上了副駕駛。
“下去。”
“陳昊,我……”
“我讓你下車!”陳昊雙目赤紅,嘴角淤青喘著粗氣,整個人看著像只得了狂犬病的喪家犬。
宋然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他,嚇得他靠著車門“昊哥……”
陳昊頹然的掏出根煙點著,趴在方向盤上冷笑“現在滿意了,如你所愿了?”
“小白……跟你分手了?”
“不光分手,他還辭了職離開了這里。”
“回老家了?”
“沒有,不知道去哪了。”陳昊彈了彈煙灰瞇著眼打量旁邊的人“宋然,你說你怎麼就這麼賤呢?我說沒說過咱倆的事不能讓小白知道不然就玩完了。”
宋然呼吸一滯“對,是我賤,當年也是我主動勾引的你。”他抬起頭眼眶微紅“這些年也被你呼來喚去像個泄欲的工具,可我就是他媽的喜歡你,我有什麼辦法?!我看著你和小白恩愛的一起生活,我嫉妒的快瘋了你知道嗎?”
陳昊吸了口煙吐在他臉上“我有什麼值得你喜歡的?”
宋然被嗆的咳了兩聲“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也就不會喜歡上你這個人渣了。”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陳昊把煙頭按在宋然的手背上“所以離我遠一點行嗎?現在從我車上滾下去,我不想再見到你。”
手背一陣灼痛,宋然疼得倒吸一口冷氣,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流。“給他錄音是我不對,我幫你把他找回來,咱們倆就兩清了。”說完推開車門下了車。
陳昊看著他的背影閉了閉眼,他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留給了白芷,把最不堪的一面給了宋然。
他知道自己不愛宋然,可不知道為什麼,胸口拉拉扯扯的疼了起來。
***
一眨眼白芷已經來了東北半個多月,逐漸適應了這邊的環境和氣溫。跟店里的人也混熟了,偶爾還能開兩句玩笑。
雖然這邊人說的很多話他都聽不太懂,但就是覺得東北人天生自帶幽默感,說話很好笑。
昨天晚上天氣預報說今天有雪,今天早上起來外面就飄起了雪花,成片的雪花洋洋灑灑的從天空飄下來。
白芷凍的臉通紅,在雪地里來回奔跑,累了往后一仰就躺在半尺深的雪里。
他還是第一次見下這麼大的雪花,鵝毛般的大雪落在臉上涼絲絲的,呼吸間都是清爽的味道。
以前上學的時候白芷不懂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軒轅臺的意境,總覺得古人有些夸大其詞,現在終于能理解了。
趙北珩他們剛把車裝完送走,幾個人坐在屋里抽煙休息。
二良子叼著煙嬉笑道“這小南蠻子估計沒見過這麼大的雪,你瞅瞅在雪地里撒歡呢。”
趙北珩望過去看見白芷張著兩只手,在雪地里來回奔跑臉上忍不住笑意,抬手在二良子后腦勺上拍了一巴掌“別特麼沒大沒小的,什麼小南蠻子叫白哥。”
盛子拽著棉褲角掖進棉鞋里“老大,他多大啊?我咋覺得還沒我大呢。”
“比我還大一歲呢。”
“26?假的吧!我以為他撐死就二十呢。”二良子驚訝。
孫州有些陰陽怪氣的說“人家是大學生,沒吃過苦跟咱們這些大老粗可不一樣,看著就比咱們年輕。”
前段時候原來的會計結婚辭職了,孫州就想讓自己家姐姐過來干,順便撮合一下她和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