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主動跟關競碰了個杯,“來,敬你一杯,感謝你的表情包和冷笑話。”
關競忍不住笑起來,仰頭把剩下的酒都干了。
吃燒烤倒是好收拾,一大把竹簽套著袋子往垃圾桶一扔,再把兩個盤子刷刷洗干凈也就沒事了。收拾完付三生想要回房間畫畫,關競則拉著他不放說要一起打游戲,最后兩人各讓一步,把付三生的平板往茶幾上一支,窩在沙發里一起看了個電影。
電影是部比較早期的喜劇片,夠搞笑也夠感人,付三生之前看了半截,這次剛好補上。
關競見他看的認真,悄悄往他身邊蹭了蹭,付三生沒躲開,也沒阻止,任由他的肩膀貼過來,和自己的靠在了一起。
片刻之后,關競的手又得寸進尺的伸了過來。
也許是酒壯慫人膽,放在平時關競肯定只敢握握付三生的手指,這會兒卻膽大包天的從他背后繞過去,試探著摟住了他的腰。
這一次付三生果斷攥住了撫在自己腰間的手,偏過頭看了關競一眼。
關競頓時有點心虛,正要把胳膊收回來,付三生卻突然道,“你手怎麼這麼熱?”
“嗯?”話題轉移的太快,關競差點沒反應過來,“有嗎?可能是屋里溫度高吧。”
付三生沒理他,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你發燒了,沒感覺嗎?”
“沒……沒有啊,”關競茫然地看著他,“就……有點渴?”
“我去拿體溫計,你等我一下,”付三生起身回房間拿了體溫計出來,甩了甩遞給關競,“夾胳肢窩里,別掉了。”
見關競乖乖夾上了體溫計,付三生就去廚房給他倒了杯水,又翻出醫藥箱來找退燒藥,結果翻了半天也沒找著。
“到時間了,把體溫計拿出來吧,”付三生起身穿上了外套,“看看多少度?”
“三十八度三。”關競說。
“我出去給你買藥,你在家等著,”付三生把鑰匙揣進口袋,又拿了傘,轉身往門口走去,“把水喝了別亂動啊。”
“三哥你等等!”關競急忙道,“這麼晚了藥店肯定關門了,而且還下著雨……我不吃藥也沒事,睡一覺就……”
“哎,我想起來了!”付三生忽然想到什麼,扔下鑰匙跑回房間,把一個黑色的行李箱拖了出來,“怪不得藥箱里沒有……上次出差的時候把藥放這兒了,后來也沒拿出來。”
他摳出一片布洛芬來放進關競手里,“趕緊把藥吃了,然后回屋睡覺去。”
關競舉著這粒布洛芬,目光緊緊粘在付三生的身上,半晌,就在付三生覺出奇怪要問他怎麼還不吃的時候,關競啞聲道,“三哥,我今天……能跟你一起睡嗎?”
第三十片阿莫西林
客廳里安安靜靜的,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關競手里還攥著那片布洛芬,目光懇切內心忐忑地望著付三生。這和在農家樂的時候不同,不管是主臥還是客臥都只有一張床,如果付三生答應和他一起睡了,那就是真正的同床共枕。
他知道自己趁著生病提出這樣的要求有點過分,但既然話已經說出去了……
“也對,要是你夜里燒的厲害我也能及時發現,”付三生的表情很淡定,手指卻不由自主地捏扁了藥盒,“……那你去我房間吧,我再給你找床被子。”
關競只覺得胸膛里仿佛瞬間炸開了一大片五彩斑斕的煙花,震的他心率失衡,心慌意亂。
從客廳到臥室短短的幾步路里關競腦海中浮現出很多個念頭,全都是關于要跟三哥說點什麼,做點什麼,還有要不要借此機會占點便宜……不是,是進一步拉近一下距離的。
可惜他所有的想法都沒能付諸實踐。發燒引起的困倦姍姍來遲但來勢洶洶,再加上退燒藥的副作用也開始生效,關競躺下還沒兩分鐘就睡得人事不知了。
付三生給他掖緊了被子,又去洗了毛巾給他擦了擦臉,怕他夜里醒來口渴,便將晾到溫熱適口的白開水倒滿保溫杯,放在他伸手就能夠到的床頭柜上。
能做的都做完了,付三生洗了個澡換好衣服,這才躺到關競身邊,靠著床頭繼續看那部他仍然沒看完的電影。
故事逐漸發展到了高潮,誤會沖突和真情流露撞在一起,配上恰到好處的背景音樂,讓人啼笑皆非又潸然淚下。付三生看的頗為感慨,正想著以后如果沒片子可看就考慮二刷時,忽然感覺有一個毛茸茸的東西貼上了他的后腰。
是關競的頭。
房間里本來就暖和,付三生給他找的被子又很厚,關競顯然是覺得熱了,所以整個人都從被窩里鉆了出來。可不知為什麼他把全身都晾在了外面,偏偏把腦袋拱進了付三生的被子,迷迷糊糊的一通亂蹭。
付三生被他蹭的癢癢,連忙放下手機翻過身,費勁巴拉的將關競塞回了他的被窩,又把邊邊角角都裹嚴實了。關競在睡夢中不滿的聳了聳鼻子,甚至嘟囔了好幾句夢話,付三生湊到他面前,幾乎都要碰到他的臉了,這才零星聽見了幾個像是“三哥”“排骨”“喜歡”之類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