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徽道:“我那時候還等你聯系我呢,結果一直沒等到,還失落了挺久。”
徐昀杉抿了抿唇, 想到當時的事情,心里有點愧疚。
他那時候沒想過要找嚴徽,嚴徽給了他聯系方式,但他拿回去后很快就扔掉了。
“聯系什麼?”晏廷聽得一臉疑惑,看向嚴徽,“你們以前聊什麼了?”
徐昀杉看了晏廷一眼,沒說話。
嚴徽收斂了笑容,嫌棄地看晏廷:“你還好意思站在這里提問題,自己臉皮厚不怕罵,盡知道連累別人,早就跟你說了控制一點兒,還天天恨不得立馬昭告天下,你爸這段時間在公司處理的事情里面,你的就占了一半,你丟不丟人。”
“我已經很控制了,都沒怎麼出去玩過,誰知道在小區里還能被拍。”晏廷有點郁悶,“再說我爸不是說不會拖很久嗎?這都兩三個月了,生日那會兒的反響也挺好的,現在不也差不多是時候了。”
嚴徽被氣笑了,揚手拍了下晏廷的腦袋:“是什麼時候,金雞獎你不想要了?”
“……”晏廷難得啞了聲。
“再緩緩吧,過段時間就要提名了,最近很多人盯著你,要是現在被抓到把柄,那獎你有能力拿,也不會頒給你了。”嚴徽道,“等頒獎典禮結束,再慢慢試探,就算不為你考慮,也得為我們小昀杉考慮吧。”
徐昀杉突然被點名,心臟都顫了顫,他看了嚴徽一眼,發現嚴徽正看著自己笑,又慌張地挪開眼睛。
他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明明晏廷和嚴徽的每一句對話,他都聽得很清楚,卻又像漏聽了很多。
晏廷悶道:“知道了,以后注意。
”
嚴徽看向徐昀杉,又重新掛上淺笑,溫和道:“其實透點信息出去也好,處理了以后還能壓壓那群人的氣焰,但你還是要想開點,就算處理引導得再好,有惡意的人也是消除不干凈的,那些不好的言論就算看見了,也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徐昀杉聽完嚴徽的話,茫然地點點頭。
嚴徽說得沒錯,就算再怎麼放慢腳步,只要決定公開,就一定會有人惡語相向,而且如果把這個陣線拉得太長,非但不會讓不支持的人有所改善,還會讓那些支持的粉絲失去耐心,到時候反而得不償失。
如果真的有公開的那一天,他當然會做好被罵的準備,反正他很少上網,現在微博也交給小張在管,那些人再怎麼罵他也看不見。
而且他只是一個素人,工作行業對他的性向也很包容,真到那個時候,被罵得最狠的必然是晏廷,對事業有影響的也是晏廷。
他茫然地是嚴徽的態度。
為什麼會這麼冷靜,甚至對他很和善,就好像早就知道他和晏廷的關系一樣。
徐昀杉腦子里有些亂,但也覺得現在不該這麼沉默,又補上一句:“謝謝嚴阿姨。”
嚴徽笑了笑,又看向晏廷:“你剛剛不是跟我說,你現在很會做飯麼?”
晏廷道:“是啊,菜都買好了,正好你過來,待會兒一起吃。”
“那你還不趕緊去。”嚴徽催道,“這都不早了,太晚我就不能吃了。”
“我現在就去。”晏廷說完,又扯了扯徐昀杉的袖子,“我買了蝦,教我挑蝦線吧?”
徐昀杉小幅度地躲了一下,看看晏廷,又看看嚴徽,不知道該怎麼做。
嚴徽笑道:“你們去吧,我陪我的小丘比玩玩。”
丘比聽到嚴徽叫自己名字,高興地直搖尾巴,徐昀杉還猶豫著,晏廷已經強行拽著他的手腕,拉著他上樓了。
兩人走進廚房,晏廷把水池里放蝦的盆端出來,放到地上。
他拿了兩個小板凳,自己坐下來,拿起一只蝦又叫徐昀杉過來。
徐昀杉走去坐下,晏廷把手里的蝦遞給他:“給我示范一下。”
徐昀杉接過蝦,卻半天沒動,他忍不住問:“你媽媽為什麼這麼平靜?”
晏廷無所謂道:“這不是好事兒嗎?我都說了,我家人對我很寬容,這些事情很容易就能接受。”
徐昀杉一臉不信地看著晏廷。
他又不是傻子,就算嚴徽再怎麼寬容,也不可能剛知道就這種態度,好歹得有個適應的過程。
晏廷抬頭對上徐昀杉的視線,總算要招了,他微微笑了笑,道:“你還記得之前我回家,跟你說想跟我爸媽說我們的事麼。”
徐昀杉回憶起那時候的事,立馬反應了過來:“……你還是說了。”
“我沒法像你那樣,什麼事兒都往肚子里咽,我實在憋不住,而且七年前就是……”晏廷說到一半,又停了一會兒,換了個話頭道,“也不是我非要說的,我媽太了解我了,我就對著屏幕笑一下,她一下子猜出來了。”
徐昀杉沒說話,低頭看著手里的蝦,用備好的牙簽戳進蝦頭下面,很輕松地將蝦線挑了出來。
他將蝦放進旁邊的碗里,又拿起第二只,晏廷看了一遍就上手了,拿了蝦和牙簽有樣學樣地挑。
徐昀杉挑完第二個,道:“那你怎麼不告訴我。
”
從晏廷回去那天到現在,都快三個月了,這三個月里晏廷的父母什麼都知道,卻什麼也沒說。
既然真的是這麼支持的態度,他也不至于還不讓晏廷說,晏廷干嘛要瞞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