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直接過去。”江舟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疲憊地閉上眼睛,后背上的傷口讓他無法靠在椅背上,雖然受了傷,但確定陳橘不在江擎這邊夠了,另外,他對劉秘書道,“錄音了吧?把收集的相關文件整理一份發給老爺子。”
劉秘書立刻道:“好的,老板放心。”
和他斗,江擎還太嫩了,江舟之所以一直不收網,是忌憚江擎身后的人,也就是江擎的父親,但是,現在江擎自投羅網,反倒少了很多麻煩。
燈光昏暗的臥室里。
宋遠一把推開柳驚鵲,朝后退了兩步,咬牙道:“柳驚鵲!你TM剛才給我吃了什麼東西?!”
就在剛才,兩人情到濃時,柳驚鵲忽然揪住宋遠的衣領,纏上他的舌頭,毫無預兆地,把一粒藥丸推到了他的嘴里,等宋遠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吐出來了。
柳驚鵲從床上坐起來,笑容里透著得逞的小喜悅,說:“也沒什麼,就是和你給陳橘吃的差不多吧,怎麼樣?藥效應該沒那麼快吧。”
宋遠瞪眼,沖上前,一把揪住柳驚鵲的衣領,咬牙道:“你什麼都知道?”
“宋二少是指你和江二少的交易,還是你把陳橘藏在隔壁臥室的事情?”柳驚鵲瞇眼笑,像是一只嘗到腥味的狐貍,“宋遠,當你那樣對我的時候,就應該預料到現在的結果。”
“柳驚鵲,你這樣做為了什麼?”宋遠眼神冷下來,咬牙道。
“不為什麼啊,阻止你誤入歧途啊,因為我那麼喜歡你······”柳驚鵲伸手摸上宋遠的臉,繼續接下來的話,“……的臉和身體,我可不想你因為一個陳橘被江舟盯上了。”
宋遠一把掐住柳驚鵲的脖子,手掌收緊,力道大到仿佛真的要把他掐死一樣。
藥效來得很快,視線開始模糊,手上的力氣也使不出來,身體變得軟綿。
一片朦朧中他看到柳驚鵲在笑,一雙狐貍眼攝人心魂,下一刻,他便跌入沉沉的黑暗中,什麼也不知道了。
柳驚鵲推開壓在身上的男人,湊上前在男人的唇上吻了吻,然后撿起地上的衣服穿好,扣好紐扣走出房間,朝旁邊的臥室走去。
一打開臥室的門,他便對上一雙黑亮單純的眼眸,陳橘不知道什麼醒了,坐在床上,茫然懵懂地看著柳驚鵲。
“別擔心,我已經通知江舟了,他應該很快就過來,”柳驚鵲走進來,“你收拾一下,先跟我出去。”
陳橘沉默,還維持著原來的姿勢,動也沒有動一下,柳驚鵲挑眉,開口道:“難不成你真想和宋遠私奔?江舟都找你找瘋了哎。”
“江舟,是誰?”
這下輪到柳驚鵲沉默了,他盯著陳橘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這時外面響起敲門聲,他眉頭一皺,臉色變得難看,沒想到宋遠的人這麼快發現異常了。
必須馬上走才行,他重新看向坐在床上的陳橘,深吸一口氣,勾起嘴角,露出一個安撫的笑道:“我是你的好朋友來,你被壞人抓住了,我是來救你的,接下來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只要聽我的就行了。”
門外的人開始采用強硬的方式破門,等大門打開后,他們這個臥室的門很容易就被破開。
柳驚鵲拉開窗簾,朝地下看了一眼,還好,三樓沒有那麼高,他看向陳橘,說:“跟著我,我帶你走。”
兩人扯下窗簾和床單,系在一起,一頭拴在床腳,一個接著一個下了樓,柳驚鵲拉著陳橘的手,彎腰躲進灌木叢里,接著月光朝后門跑去。
剛到后門口,就有一個來接應的人,他把摩托車鑰匙遞給柳驚鵲,說:“二少爺,車子在樹后面停著,你們一直照著東邊開。”
“知道了。”柳驚鵲點了點頭,拿過鑰匙,拉著陳橘往外跑去。
陳橘坐在柳驚鵲的車后,風將衣服吹得鼓起,獵獵作響,他感覺身體滾燙,好像有團火在燃燒一般,連帶著腦袋里的記憶也燒得一干二凈,只剩下茫茫的一片空白。
什麼也想不起來,他是誰,干什麼的?眼前這個人是誰?答案像是籠罩了一層白紗,隱隱約約,想要仔細看又什麼都看不清。
忽然一聲車鳴笛在身后響起,陳橘轉身,眼睛被慘白的燈光刺得睜不開眼睛。
柳驚鵲透過后視鏡看見坐在副駕駛上的宋遠,罵了句臟話,靠,他買的是過期的藥嗎?怎麼這麼快就醒了?照這個速度,他最多堅持十分鐘。
視線掃過一旁長滿野草的灌木叢,柳驚鵲攥緊了把手,對陳橘說:“抱緊了,別松手!”
陳橘立刻抱住柳驚鵲,臉頰因為高燒泛著紅暈,他閉著眼睛,緊緊抱著面前的男人,耳朵嗡嗡作響,各種各樣的聲音在響著,好像有很多人在他的耳邊說話。
忽然,一陣顛簸讓他從迷糊的思緒中驚醒,柳驚鵲調轉車頭,開進了長滿灌木叢的小道。
轎車開不進去,宋遠拉開車門,腳步虛浮地踩在松軟的泥土地上,對著后面的人說:“給我追,必須把人追回來!”
“是!”一下子二三十個健碩的成年男人沿著灌木叢涌進了小路。
江舟是誰?
摩托車開了一會兒就不能繼續了,前面的路又窄又陡,只能容納一個人走,柳驚鵲毫不猶豫地丟下車子,拉著陳橘往小路里跑,身后的人越來越近,依稀能聽見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