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舟思考了幾秒,低聲道:“你把小的那個送到我這里來,我要單獨問他些事情,問完就可以放了。”
“行,明天找個沒人的時間,給你神不知鬼不覺地送過去。”男人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除了剛才的電話,通話記錄里擠了幾十通未接電話,還有很多未讀消息,最新的消息是劉秘書發來的。
“老板,會議結束了,董事長知道你不在后大發雷霆,你要是看到這條消息就給我回個電話吧。”
下午開會前,江舟像往常一樣查看電腦里的監控,想看看陳橘在做什麼,剛點開,便看到陳橘背對著鏡頭,情緒很激動地說著話,而江錦沒有半點要安撫的架勢,咄咄逼人地問著陳橘。
隨后只聽見嘩啦一陣響,鏡頭里一片漆黑,和那邊失去了聯系。
接下來要開始的會議,老頭子千叮嚀萬囑咐讓江舟參加,不要輕易搞砸。
但是剛才在鏡頭里激動的男人,和那一陣碎裂的響聲,讓江舟感到十分的焦躁不安,心里隱隱約約感到有什麼事情要要發生。
“老板,會議要開始了。”劉秘書站在門口提醒道。
話音剛落,門打開,江舟從里面走出來,伸手道:“車鑰匙。”
“啊?可是老板馬上要開會了。”劉秘書不解道。
江舟眉頭緊皺,沉聲道:“把車鑰匙給我!”
劉秘書嚇一跳,慌慌忙忙把鑰匙遞給江舟,江舟拿起鑰匙,便進了電梯,去了地下停車場。
到現在,江舟都不后悔他當時做的決定,如果遲來一步,陳橘又會像五年前那樣,不管他怎麼等,都再也沒有出現過。
看著手機里的短信,江舟回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老板,你可接電話了!”劉秘書緊張擔心的聲音從聽筒那頭傳來,“董事長不知道在哪知道您沒參加會議,帶著人就在公司等著,我看這情況您最好不要回來。”
“不用,我自己的公司還不至于躲著。”江舟眸光冷冽,套上西裝外套,語氣平淡道,“讓他們等著,我很快過去。”
“好的老板。”劉秘書恭敬道。
“啪”響亮的巴掌聲在辦公室里響起,劉秘書見狀慌忙低下頭,裝作沒有看見。
江舟偏過頭,垂著眼眸,表情冷淡地轉回來,眼底沒有半點波動。
江麒攥緊手里的拐杖,厲聲道:“都給我出去!我要好好教訓這個不肖子孫!”
“爺爺,別生氣,”站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江擎走上前,裝模作樣地拉架,說,“大哥也不是故意的,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他才不得已離開的,對吧大哥?”
“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江舟冷冷道。
江麒一張臉氣得通紅,瞪眼道:“都別說了,出去!不然連你一起教訓!”
江擎眼底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臉上仍舊裝作無奈地樣子,說:“大哥,你有事就好好和爺爺說,別故意氣他,爺爺身體不好。”
江舟冷著臉,眼眸半闔,看也沒看江擎一眼,仿佛他不存在一樣。
辦公室的門關上,屋子里只剩下江麒和江舟兩人,江麒注視著江舟,威嚴道:“自己把外套脫了!”
和五年來每一次一樣,江舟早已習以為常,脫下外套,扔到一旁的沙發上,挺直脊背,依舊一言不發。
啪的一聲悶響,棍子重重打在脊背上的聲音響起,江麒抓著拐杖,蒼老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盯著江舟,停下棍子,問:“知道自己錯了嗎?”
江舟不說話,好像剛才的一棍子對他來說只是撓癢癢一般。
“好!你繼續犟,我看你抗不抗的住!”江麒揮起棍子又是幾棍子落下來。
江舟的表情沒有剛開始那麼從容,額頭滲出冷汗,臉色變得蒼白,但他依舊挺直脊背,一言不發。
白色的襯衫上已經滲出紅色的血痕來,江舟依舊咬牙不說一句話,江麒喘著氣,抓著棍子的手因為太用力而發顫著,看著眼前的男人,他恍惚間想起五年前第一次見到江舟時的場景。
個子高挑的清冷少年長相和那個離他而去的孩子如出一轍,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一般。
事實上,江舟確實和他爸爸很像,除了長相,固執己見,不服從命令的xin格也一模一樣。
江麒攥緊手里的棍子,盯著江舟看了好一會兒,忽然,哐當一聲響,棍子被他扔到了地上。
要把他關起來
“我老了,管不動你們小一輩了。”江麒扶著椅子坐下來,微微喘著氣,胸口上下起伏著。
江舟頓了頓,終于移動視線,看向了江麒,老人從來都是精神奕奕,只要心情不爽見人就罵,但是,此時的老人看起來十分的虛弱,好像支撐在身體內部的精力一下子消散地干干凈凈。
“你們一個個為什麼就要和我對著干?你爸這樣,你也這樣!”江麒說,“你們但凡有一個不讓我操心,我至于這麼大把年紀了還在前線忙活?”
“不是我們和爺爺對著干,是爺爺和我們對著來,”江舟開口,眸光里多了些什麼,“難道這麼多年,你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有錯嗎?”
江麒說:“我做錯什麼?我一切都是為了你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