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在剛才一瞬間,心臟忽然很疼很疼,好像破了一個很大的洞。
“太難看了。”江舟托住陳橘的后頸,將人按到面前,抽出紙巾給他擦眼淚,忽然,他瞥見了什麼,伸手撩開男人額前的發絲,一塊硬幣大的烏紫腫塊映入眼簾,他的臉色立刻冷下來。
頭發被撩開,陳橘驚醒,慌忙推開江舟,用手把頭發撥好,紅著眼睛說:“我,我許愿了。”
說完,他雙手交握在一起,閉著眼睛開始許愿。
發現老婆受傷,擦藥藥
從小到大,他都許三個愿望,但這一次他不想那麼貪心,他只許一個,只許一個的話,成真的概率就會更大吧。
希望媽媽的病可以早日康復,這樣我就可以帶她到處去玩了。
許完愿,他深吸一口氣,把蠟燭吹滅,看見冒著煙的蠟燭,他抬起頭,看向江舟,一臉認真道:“江舟,謝謝你。”
江舟移開視線,說:“沒什麼,我只是履行合約義務。”
陳橘點了點頭,軟軟道:“我,我知道,還是很感謝你。”
“快點吃蛋糕,別磨蹭了。”江舟坐回位置上,表情變得有那麼一絲奇怪。
但陳橘注意力全在蛋糕上,沒有注意到,他小心翼翼切出兩塊蛋糕,然后把第一份蛋糕推到江舟面前,抿唇笑,乖巧道:“江舟,這個給你。”
江舟看了看蛋糕,又看了一眼陳橘面前的蛋糕,這兩塊大小差的有點多。
“我要你的那塊。”江舟眼神示意了一下。
江舟不是不喜歡甜食嗎?為什麼要他的那份?雖然這麼想,陳橘還是聽話的把蛋糕推了過去,換回江舟那塊小一點的。
陳橘坐在椅子上,專心享用蛋糕,好好吃,比上次在宴會吃到的還好吃,很快,小蛋糕就吃完了,他拿起刀叉,準備切下一塊,忽然手背被打了一下,抬頭便對上江舟的眼睛。
“干,干嘛啊?”陳橘捂著被打疼的手背,不解道。
“還有晚飯要吃,蛋糕放冰箱,明天再吃。”江舟不容置疑道。
還要等明天才能吃啊,早知道,他切的時候給江舟的那份切地更大一點了,陳橘瞥了一眼江舟的盤子,那塊本來是他的蛋糕只吃了一半不到。
“江舟你,那塊還吃嗎?”陳橘問。
江舟把盤子拉遠了一些,冷淡道:“不吃你也別想,吃多了想牙疼嗎?”
“我的牙,已經不,不疼了。”陳橘弱弱道,眼巴巴地看著盤子里的小蛋糕。
“別想了,把蛋糕放冰箱里,吃飯。”江舟冷冷道。
“哦。”陳橘耷拉著腦袋,捧著蛋糕去了冰箱,臨關門前,戀戀不舍地和蛋糕告了別,明天江舟不在,他一定會把全吃掉的。
阿姨不在,陳橘忙前忙后地端菜拿碗裝飯,他之前在酒店上班,這些事情輕車熟路的很。
“江舟你,你要喝湯嗎?”陳橘問。
江舟皺眉,淡淡道:“我想喝會自己盛,你快坐下吃飯。”
“哦,好!”陳橘拉開椅子坐下,剛才端菜的時候,怕麻煩,他把兩邊袖子都卷了起來,手臂上的劃痕觸目驚心。
江舟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男人,才出去一天,就把自己弄成這幅模樣。
“額頭怎麼回事?”
聽見江舟的問話,陳橘手上的動作停住,夾在筷子上的肉掉了回去,沉默片刻,他低下腦袋,小小聲道:“自己磕到的。”
“連手臂也能磕到?”江舟瞇眼。
“是,是我不小心跌倒了,所以……”
啪的一聲,江舟放下筷子,語氣冰冷:“陳橘,你不知道自己撒謊的時候一眼就能看出來嗎?”
陳橘頓住,盯著面前的碗,眼眶發熱,他抿緊嘴巴,沉默不語。
見男人都沒有要說的意思,江舟站起身,冷冷道:“行,陳橘,你不說,以后有事情也別想找我解決。”
說完這話,江舟便起身離開了屋子,咔噠一聲,門關上,空蕩蕩的屋子里只剩下陳橘,他面對著一桌子的菜,也沒有了胃口。
陳橘扒拉完碗里的飯,慢吞吞站起來,把桌子上的碗筷收拾好,端著去廚房,把碗筷洗干凈,挨個擦干放回原來的位置。
洗好碗筷,他又去拿掃把,把客廳的地掃干凈,再去洗手間拿拖把,準備再拖一遍,這幾年和大伯他們住在一起,這些事情都是陳橘要做的。
拿著拖把剛走到客廳,門開了,江舟手里拎著一個塑料袋子走進來,陳橘愣愣地站在原地,他以為江舟不會再回來了。
江舟換好鞋子,一轉身就看見站在餐桌旁的陳橘,手里拿著拖把,驚訝又迷茫看向這邊。
“你在干什麼?”江舟大步走了過去,桌子上的碗筷已經收拾干凈,椅子都被放置原位,視線最后落在陳橘凍紅的手,他的眉頭皺緊,開口道,“誰讓你干這些的?”
陳橘以為江舟擔心自己打掃得不夠干凈,連忙道:“你放心,打掃得很,很干凈,我在酒店一直負責這一塊。”
“以后不準再干這些事情,”江舟冷聲道,“有專門的人會負責,不需要你。”
陳橘攥緊拖把,低垂下腦袋,有些委屈的哦了一聲。
就算他比不過那些專門的人,打掃得也沒有差到哪里啊?也很干凈,沒必要那麼生氣吧?
“去洗個澡,拖把放回去。”江舟不容置疑道,像是在下達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