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還需要我來提醒?”江舟眼眸半闔,拉開一旁的椅子坐下,解開襯衫紐扣,露出線條性感的肌肉,皺眉道,“你不會不知道該做什麼吧?”
“知道!”陳橘慌忙道,踉蹌著從床上下來,雙腳踩在地板上,冰冷的寒意像是尖針一般刺進腳底,他全然不顧,著急地走到江舟面前。
江舟慵懶地靠在椅子上,目光灼灼地盯著陳橘,但手上沒有一點動作,像是等待獵物上門的野獸,淡淡道:“既然知道,這次……。”
陳橘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做,但他為了留住江舟,只能硬著頭皮,回憶昨天江舟對自己做的事和看過的電影,……。
剛開始江舟還淡定自若,不出手援助,欣賞著男人的窘迫,但陳橘笨手笨腳…………伸手抓住男人的胳膊,阻止了他接下來的作死行為。
“你想死我還不想!”江舟咬牙切齒道。
陳橘見江舟生氣了,忍了很久的害怕驀地涌出來,原本泛紅的眼眶立刻聚滿了霧氣,下一刻,淚水撲簌簌滾落下來,他伸手一把抱緊江舟的脖子,嗚咽道:“對不起,江舟你,你不要生氣,我什麼都可以做,什麼,都,都可以……”
江舟頓住,男人像是受了驚嚇的小動物,一邊發抖一邊緊緊地抱住他,如果不是親眼看見男人夜不歸宿,身上殘留著別人的氣味,他又會被這樣的偽裝欺騙。
“別哭了,”江舟扯住陳橘的頭發,將他從肩膀上拉開,看著男人滿是淚水哭得皺巴巴的臉,江舟的眼眸暗沉幾分,低低說了句“真丑”,隨后吻了上去。
吻著吻著,又想到夜里回來空蕩蕩的屋子,江舟眼底閃過一絲寒意,懲罰地咬了一口男人的舌尖,聽見男人吃痛的哼聲,才稍稍消了點氣,托住男人,站起身,朝床走去。
結束后,江舟穿戴整齊,反觀陳橘,則渾身顫抖,狼狽地蜷縮在床上,像是用過就扔掉的抹布。
江舟系好領帶,看著床上的陳橘,冷冷道:“如果再被我發現你出去找別人,合約立刻結束,我不喜歡別人碰過我的東西。”
陳橘這會兒還沒有緩過來,意識介于清醒和迷茫之間,江舟的話像是自很遠的地方傳來,他還沒有聽清,就聽哐當一聲,門被關上,江舟離開了。
再次睜開眼睛是被鬧鐘叫醒,陳橘艱難地睜開眼睛,動一根手指渾身的筋骨都在叫囂著,疼痛疲憊充斥著這具身體。
好疼,好累,什麼都不想做,就想這麼躺著,一直睡下去,可是還要工作,不能遲到,遲到會扣工資的,他必須馬上起來。
緩了十分鐘左右,陳橘強撐著從床上坐起來,他要快點換衣服,趕上九點十分的公交車,不然,上班會遲到。
陳橘勉強站起來,眼前一陣發黑,整個人倒了回去,意識再恢復過來,已經過去了五分鐘。
暈倒了,江舟趕去醫院
再慢就真的趕不上公交車了,陳橘咬緊牙關,攥緊拳頭,從床上站起來,去了臥室。
他的衣服都整齊地疊在包里,放在臥室的角落里,換好衣服已經九點零五了,陳橘在包里摸出一板子藥片,兌著冷水喝下兩粒,隨后換好鞋子,扶著墻壁,踉踉蹌蹌朝電梯口走去。
終于到了保安室,剛進門,方臉大叔發出一聲驚呼,迎上來。
“小陳!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陳橘抿唇,勉強地笑了笑,開口道:“沒事,應該是感冒還,還沒有好全。
”
“那不行,你給我坐著,我經理那給你請假。”方臉大叔抓住陳橘的胳膊,不由分說地把人拉進來,按到椅子上坐好。
“大叔真的不用!”眼見大叔要出去,陳橘慌忙拉住大叔的衣袖,強打起精神道,“我昨晚去,去過醫院了,醫生說,只要,吃藥就沒事了。”
大叔盯著陳橘看了一會兒,嘆口氣,揉了揉陳橘的頭發,道:“行,今天你別亂跑了,有什麼不舒服的和我們說,知道嗎?”
已經很多年沒有人這樣揉他的頭發了,陳橘眼眶微微發熱,他低下腦袋,乖乖點了點頭,悶聲道:“謝謝大叔。”
止疼藥的藥效上來,身體雖然感受不到疼痛了,但依舊酸軟無力。
在保安室休息了一會兒,陳橘跟著隊伍去商場里巡邏,原本很短的距離,現在變得十分遙遠,才巡邏完一層樓,陳橘后背已經全是冷汗,腳步發虛,視線一會兒模糊一會兒清晰,他停在一個店鋪的門口,想要緩一會兒。
忽然兩個小朋友打鬧著跑過來,陳橘耳邊嗡嗡作響,好像有人喊他,抬起頭,模糊的視線里只能看見方臉和尖臉大叔朝這邊跑過來。
下一刻,小男孩撞到了他,陳橘下意識想伸手去扶小男孩,但是身體不受自己的控制,搖晃著朝旁邊倒去,意識隨之變得一片黑沉。
陳橘暈了過去,身體重重倒在地上,頃刻間周圍一片嘈雜。
“陳橘!”方臉大叔跑過來,一把將陳橘扶起來,“快打電話喊人過來!”
店鋪門口一時間喧鬧嘈雜,小朋友被嚇得哇哇大哭,陳橘臉色慘白如紙,沒有一絲動靜地躺在方臉大叔的懷里,像是失去了生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