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晚上怎麼臉色這麼難看?”晏秋皺眉問,“身體不舒服不要勉強。”
陳橘連忙站直身體,勉強露出笑容,道:“謝謝經理,我,沒事,就是,昨晚沒睡好。”
晏秋上下打量了一遍陳橘,視線在陳橘破了口子的嘴角停留片刻,開口道:“回去就早點休息吧,明天要是來不了,沒事。”
“可以來的!”陳橘趕忙說,強打起精神來,一臉認真道,“我真的沒事!”
晏秋深深看了陳橘幾秒,隨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沒事就行,回去好好休息。”
“嗯。”陳橘乖乖點頭。
酒吧距離江舟的住處很近,走路十分鐘就到了,現在才六點,回去還能睡兩個半小時,補個覺,然后再坐公交車去商場上班。
冬天的早晨來得遲,六點的天空還沒有亮,天邊泛著熹微的光亮,陳橘驀地停下腳步,仰起頭,朝著精神病院的方向,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收回視線。
對著手心哈了口氣,搓搓凍得發紅的手,陳橘進了單元樓。。
按下密碼,滴的一聲,門開了,陳橘剛進屋,就被一股溫暖包裹了全身,他愣了愣,一個人的時候,他從來不開空調,因為怕浪費電費,已經住在江舟的屋子里夠麻煩他了,其他的東西他盡量省著都省著。
啪嗒,燈打開,屋子里一下亮堂起來,一雙高檔的皮鞋映入眼簾,陳橘僵住,江舟回來了?
“才回來?”冰冷的聲音響起,甚至比屋外的空氣還要寒冷幾分,陳橘抬頭,江舟坐在沙發上,大衣脫下搭在一旁,白色襯衫包裹著健碩的身體。
“江舟,早,早啊。”陳橘別扭地轉移話題,他不想讓江舟知道自己去酒吧上班了。
忽然,江舟站起身,陳橘條件反射地朝后退了一步,攥緊衣擺。
江舟一步一步走到陳橘面前,剛停下來,他的眸光便冷下來,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把人拉到面前來,彎腰湊近,鼻息間是陌生香水混雜著煙草的氣味。
“誰?”江舟抓著陳橘的力道加重,仿佛要把他的骨頭捏碎一般,漆黑的眸子里透出絲絲寒意,“你又和哪個男人出去了?”
“江舟,疼……”陳橘掙扎,想推開江舟,但他的動作再次激怒了男人,下一秒,他被拽著,朝臥室走去。
看見那張大床,昨天的記憶立刻在腦海里浮現,陳橘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他往后退,搖頭,害怕道:“江舟,不要,不要這樣……”
江舟像是沒有聽見,沒有絲毫憐惜地將陳橘扔到床上,天旋地轉的撞擊讓陳橘眼前發花,等視線恢復正常,便看見江舟在脫衣服。
陳橘愣愣看著江舟,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難以啟齒的地方隱隱作痛起來,胃里泛起惡心的難受,他攥緊身下的被單,臉色慘然一片。
看見陳橘的臉色,江舟停下動作,高高在上地俯視著身下的男人,半晌,他放下解紐扣的手,開口道:“既然你不喜歡做這種事,那我們的合約到此結束吧。”
陳橘睜大眼睛,眼底一瞬間閃過太多情緒,最后像是恍然從夢中驚醒一般從床上跪坐起來,慌張地抓住江舟的衣袖。
“干什麼?”江舟冷下臉,眼神輕蔑,“松手,別人碰過的東西我嫌臟。”
陳橘臉色慘白,就連嘴唇上也沒有一絲血色,他的手指緊緊地攥著江舟的衣擺,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求求你,不,不要結束合約,我可,可以做,什麼都行!”陳橘的聲音發顫,極度的恐懼讓胃部一陣抽疼,但他顧不了這些,腦海里只剩下一個念頭:他不能讓江舟結束合約。
但江舟依舊殘忍地扯開陳橘的手,剛扯開,陳橘又抓上來,他皺緊眉頭,冷冷道:“放開。”
下一刻,腰間一陣溫暖,江舟頓住,垂下眼眸,陳橘緊緊抱住了他,男人的身體瘦弱單薄,冰冷的好像沒有生命的活物。
“不要走,我沒有不喜歡,什麼,什麼都可以……”陳橘的身體在顫抖著,他憑著僅有的意識,緊緊抱住江舟。
不能讓江舟走,必須做些什麼來挽救,只有這樣,才有機會接媽媽出來。
為了媽媽,他什麼都可以做。
江舟注視著懷里顫抖著的男人,瞇起眼睛,開口道:“什麼都可以?好,自己把衣服脫了。”
陳橘身體一震,幾秒后,緩緩松開手,他跪坐在床鋪上,低垂著腦袋,從上往下的角度可以看見他泛紅的眼尾和濕潤的睫毛。
喉結滾動,咽下苦澀的情緒,陳橘伸出顫抖的手,拉開衣服拉鏈,此時此刻,他無比慶幸沒有穿帶紐扣的衣服,因為他現在的手顫抖地無法解開一顆紐扣。
這一次,江舟很有耐心,沒有催促,安靜地等待著陳橘把衣服脫完,好像是在欣賞一場表演。
屋子里開了空調,陳橘依舊感到冷意,皮膚暴露在空氣中,激起一粒粒細小的凸起,他低垂著腦袋,像是擺放在桌子上的菜品,等待著品嘗。
江舟沒有說話,就那麼安靜地站在那里,等了好一會兒,陳橘終于按捺不住,抬起頭,當視線對上那雙眼眸,他的身體像是通了電一般,一陣酥麻順著脊柱蔓延至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