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的眼神看起來像是一個陌生人,好像從來不曾認識一般,恐慌立刻占據整個胸膛。
好害怕,一些不好的記憶,爭先恐后地從腦海里鉆出來,陳橘緊閉著眼睛,渾身的肌肉變得緊繃起來,一張小臉慘白一片。
江舟欺身壓了上去,吻一個接一個落下來,在吻到男人的眼角時,看到滑落的淚水,他停下了動作。
陳橘繃緊身體,閉著眼睛,正在無聲的哭泣著,淚水順著眼角落在床單上。
江舟沉默半晌,起身,坐在床邊,點了根煙,抽了一口,冷冷道:“滾吧,我沒有上一個死魚的癖好。”
陳橘從床上坐起來,因為太慌張跌到地上,踢翻了一排酒瓶,身體還在顫抖著,他管不了這些,用衣袖擦了擦眼睛,沒有再看江舟一眼,逃一般地離開了這個噩夢一般的地方。
江舟抽完煙,繼續喝酒,不知道過了多久,睜開眼睛,發現外面的天已經亮了。
他居然在地板上坐了一夜,揉揉發脹的腦袋,江舟伸手去摸手機,手指碰到一件柔軟的東西,他垂眸,是一件白色的棉襖,旁邊的地上還散落著一件老土的棉馬甲,破了線的紅色毛衣。
江舟皺起眉頭,盯著地上的衣服,沉思了半晌,忽然,一些破碎的記憶從腦海里浮現。
昨天陳橘來過這里,他因為酒意,強迫了他,江舟捏了捏眉心,應該是還沒有開始,陳橘就哭了。
江舟站起身,給前臺打了個電話,一會兒服務員送來了衣服,沖過熱水澡,穿戴整齊,劉秘書也來了。
他恭敬地站在門外,等候著江舟的吩咐。
江舟走出房間,瞥了一眼站在門口的男人,把手里的袋子遞過去,開口道:“把衣服還給他。”
劉秘書只記得江舟說的是誰,頓了頓,道:“好的,老板。”
開完會,處理完一些緊急的事情,又到了晚上,江舟看了一眼手機,把劉秘書喊了進來。
“衣服有還回去嗎?”江舟問。
劉秘書愣了一下,低頭道:“還沒有,陳先生的電話打不通。”
江舟手里的動作停下,抬眼,皺眉道:“為什麼不早說?”
“老板一直很忙,我已經派人去查到陳先生住哪了,準備親自送過去。”劉秘書連忙道。
江舟放下手里的鋼筆,手指在桌面上輕敲幾下,道:“衣服給我,我送過去。”
劉秘書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隨后道:“好的,老板。”
發燒了
李箐下班騎著小電驢往家趕,在到門口的時候,他感到一絲不對勁,看了一眼停在馬路對面的黑色車子,莫名覺得有點眼熟,這車好像在哪見過。
忽然,車門打開,一個身材高大的俊美男人從車里走出來,李箐看見男人的臉瞬間想起來他是誰了。
靠,這不是那天打電話過來的江舟嗎?怎麼,來找他算賬?
他不帶怕的,不就是打一架嗎?雖然有可能打不過,但是作為男人的尊嚴,他也要賭一賭!
“干什麼?陳橘不住這里了。”李箐說完,懊悔不已,恨不得捶胸頓足,陳橘,哥哥對不起你,把你給賣了!
江舟瞇起眼眸,打量了一番面前的男人,開口道:“那天的電話是你接的?”
李箐頓了頓,挺起胸膛,說:“啊,是我,陳橘當時確實還住我家,他前段時間沒地方去,就在我家住了一段時間,昨天剛搬出去。
”
江舟皺起眉頭,停頓片刻,道:“他現在住哪?”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和他什麼關系?”李箐對江舟這種高高在上的樣子很不爽。
“我和他是情侶關系,”江舟彎起唇角,笑意不達眼底,“他的衣服昨晚落我那了,我現在要給他送過去。”
李箐瞪大眼睛,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太過勁爆,情,情侶?他們不都是男人嗎?男人還能交往?
“我們從高中就相愛了,因為一些原因,前段時間才重逢。”江舟語氣溫和,整個人氣場和剛才相差甚遠。
李箐終于回過神來,開始覺得不好意思,他這個人對新鮮事物接受度一直很高。
靠,他一直擔心江舟欺負陳橘,沒想到兩人是情侶關系,他還接人家電話,說了那些讓人誤會的話。
“不好意思啊,我誤會了,真對不住!”李箐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那啥,他就住在附近,我領你過去吧,那地方怪難找的。”
“好,麻煩了。”江舟謙和道。
李箐說得沒錯,地方不僅難找,轎車也開不進去,江舟把車子停在附近停車位上,下了車。
高檔的皮鞋踩在布滿瓦礫的地上發出一陣細小的聲響,江舟抬眼,視線在四周慢悠悠掃過,面容沒有半點波瀾。
李箐推著電瓶車走在江舟旁邊,一邊走一邊道:“環境差了點,不過對陳橘來說已經是很好的住處了,你不知道,他那天晚上出現在我家門口是什麼模樣。”
“什麼?”江舟語氣沒有起伏,眉頭卻微微皺起。
李箐用一只手比劃了一下,說:“他那麼小一個身體背了一個那麼大一個包,包上還綁了個棉被,眼眶紅通通的,哎,真可憐,他不想說,我也沒問怎麼回事。
你是他男朋友,可要好好關心一下他的情況,陳橘是那種特別能吃苦的人,被欺負了也不吭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