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從廁所回來,瞅見路辭本子上的東西,夸獎道:“小路哥哥,我剛才就想說,你畫得真好!”
路辭一臉驕傲,對季時風拋媚眼:“看看,看看,看看行家怎麼說!”
方牧接著說:“我在村里看神婆跳大神,她畫符就是這樣畫的。”
季時風雙手環抱胸前,臉上依舊是淡淡的,聲音里帶著笑:“路大富,看看行家怎麼說的。”
路辭惱羞成怒:“季時風,好啊你,我為了你差點兒沒命了,原來你和他們才是一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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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咖啡店出來,四個人找地兒吃晚餐,路辭知道路易口味重,于是說:“我想吃杭幫菜,清淡的,哥,咱們就此別過吧,你帶牧牧去吃好的。”
路易說:“沒事兒,恰好我也想吃杭幫菜。”
路辭點點頭:“其實我今天想吃湘菜,哥,咱們就此別過吧,你帶牧牧去吃杭幫菜。”
路易說:“我口味重,就喜歡吃湘菜。”
路辭咬咬牙:“我今天不想吃飯了,哥,咱們就此別過吧,你帶牧牧去吃。”
“不吃飯最好,現在就回家,”路易作勢拿出手機,“我叫車。”
路辭怒了:“路小富!”
路易吼回去:“路大富!”
路辭扭臉喊季時風:“季時風,揍他,小拳三十,大拳八十,把他打到和我們就此別過,另外算錢。”
季時風哭笑不得:“路大富,還有三十分鐘,我要去家教,再不吃飯,我們就真要就此別過了。”
路辭拽起季時風就走:“快快快,吃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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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時風時間緊張,在附近找了家肯德基湊合湊合,到了坐座位的時候,路易和方牧把他倆隔出了個太平洋,在對角線兩端。
路辭臉都黑了,他這戀愛還沒談幾天呢,憋屈死了。
他沖季時風一個勁兒使眼色,季時風倒是挺自在,一點兒不著急,翹著長腿看手機。
路辭更憋屈了,他算是看出來了,季時風是一點都不想和他親熱,鳥人一個!
下一秒,手機震動了,季時風給他發了條消息:“跟上。”
路辭沒看懂,剛要問跟上什麼跟上,難道是讓他跟上寫作業的進度?
路辭撇撇嘴,心說那是不可能的,一個富二代要有富二代的行為規范,不學習就是第一條。
季時風站起身:“去個洗手間。”
路辭一愣,立即心領神會,等季時風離開了,他看著玻璃外邊,說道:“糖葫蘆!我去買幾串。”
路易警惕地看著他:“牧牧,你和他一起去。”
方牧特別狗腿:“收到!”
兩人出了店門,路辭說:“牧牧,那邊有酒釀圓子,你去買兩碗,我去糖葫蘆那邊。”
方牧到底還是單純,被路辭支走了,路辭貓著腰又進了店里,進了洗手間,悄聲喊:“季時風!季時——”
話音未落,最里邊一個隔間的門打開,一雙手將路辭拽了進去。
“咔噠”。
隔間落了鎖,路辭背靠著門板,拍了拍胸脯:“嚇死我了,你都不知道,剛剛我哥差點兒就發現我了……”
季時風一只手撐在他耳邊,徑直低下頭,吻住了路辭。
小小的廁所里一共有兩個隔間,不斷有腳步聲、沖水聲交替響起,路辭心跳急劇加速,摟著季時風脖子:“你親我干什麼呀,你不是不想我嗎?”
季時風和他額頭相抵:“不好好寫作業,罰你。”
路辭瞪他:“你罰我干嘛——”
唇珠被季時風咬了一下。
路辭吃痛,倒吸了一口涼氣:“季時風!”
“玩刀,罰你。”季時風接著說。
“我靠,我那還不是因為你——”
下嘴唇被季時風咬了一下。
路辭又羞又惱,一只手捂著自己嘴唇:“不許你咬了,早上我媽媽還問我嘴唇怎麼這麼紅,我說上火了。
”
季時風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他笑,笑得路辭雙腿發軟。
背后是門板,身前是季時風的胸膛,路辭覺得小小的空間里充斥著自己的心跳聲。
“路大富!”外頭傳來路易的聲音,“路大富!你和那野男人哪兒去了你!”
路辭緊張壞了,一只手捂著嘴,眼睫毛都在打著顫。
季時風嘴角輕輕一彎,再次垂下頭,親吻在了路辭手背上,然后溫柔但強勢地吮吸了幾下。
路辭心跳如擂鼓,愣愣地看著季時風:“你別再親了,一會兒我手也紅了,別人會發現的。”
季時風輕輕咬他手背上凸起的骨節,雙眼注視著路辭:“發現了就說我咬的。”
下午他看得很清楚,有個女生找路辭搭訕,要了聯系方式。
小倒霉蛋,白白凈凈的,不知道自己多招人,得多留點印子,不然總有人惦記。
“季時風咬的,”季時風問他,“記住了沒?”
路辭看著季時風,腦子一片空白,呆呆地點了點頭。
第70章 七分糖還沒我甜呢
從肯德基廁所隔間出來,路辭嘴唇水潤潤的、雙眼亮閃閃的。
他瞅了眼鏡子,有點害臊,又有點發愁,問道:“季時風,我這樣子,別人一看就看出來我剛親完嘴吧?”
小倒霉蛋現在是又嬌又憨,弄得季時風心里又癢癢了,在他后腦勺上拍了一下:“別浪。”
有個十來歲的小孩兒進來上廁所,在門口盯著路辭,直愣愣地看。
路辭被盯得特不好意思,扭頭小聲和季時風說:“他是不是看出來了啊?”
季時風想笑,憋著沒笑出聲,配合地說:“不知道,你問問他。”
“哎,小孩兒,你看什麼看,”路辭問那小孩兒,“你才幾歲啊,還沒到談戀愛的年紀,別太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