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靠,”路辭不爽了,抓過季時風胳膊就咬,“煩死你了!”
“行行行,不鬧了,”季時風捏著路辭下巴,“你來也行,練習冊帶過來,不搗亂,好好寫作業,能不能做到?”
這句話讓路辭愣了愣,忽然有點傷感,靠著季時風胸膛,小聲說:“我姥姥去世前也是這麼對我說的,讓我以后別搗蛋,好好寫作業,好好念書,問我能不能做到,我說能。”
季時風攬著傷心的倒霉蛋,低聲安慰:“后來呢?”
“后來,”路辭嘆了一口氣,“后來別提了,我違背了對我姥姥的承諾,一次作業都沒寫過,每年清明我都給我姥姥磕好幾個頭求她原諒。”
“……”季時風額角跳了兩下,他是傻逼才心疼這倒霉孩子!
“不過我姥姥很寬宏大度的,有次她給我托夢,問我為什麼不寫作業,”路辭說得起勁,還比劃了起來,“我說姥姥,寫作業比死還難受,你要讓我寫作業,你不如帶我走吧。那我姥姥怎麼舍得,她最疼我了,和我姥爺在天上跳交際舞去了,再也不管我寫作業的事兒了。”
季時風冷笑一聲:“路大富,你這講故事的文采要是用在作文上,也不至于考倒數。”
“不過我決定了,”路辭握了下拳頭,“為了你,我要重拾對我姥姥的承諾,明天就開始寫作業。”
寫作業比死還難受,為了季時風他連作業都寫,說明為了季時風,他連死都不怕了呀!
路辭說著說著開始自我感動,感動著感動著還做作地抹了兩下并沒有流出眼淚的眼角。
“傻逼,”季時風被他逗樂了,“趕緊進去,我回去了。”
“那我回去了。”路辭依依不舍,牽著季時風小指頭甩啊甩。
季時風反手握住他的手腕,輕輕往懷里一扯。
路辭抬頭看他:“干嘛呀?”
路燈昏黃的燈光下,路辭黑葡萄似的雙眼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光。
季時風覺得自己特沒出息,但他就是忍不住,看著這倒霉蛋就想一口吃了。
他喉結上下動了動,沉聲說道:“親一口再走。”
路辭微微張著嘴,有些驚訝,又有些羞赧:“還親呀?”
“我輕輕的,”季時風俯身,“就舔舔,不咬你。”
季時風冷峻的臉頰在眼前漸漸放大,路辭心怦怦直跳,要被季時風迷死了。
鼻尖碰上鼻尖的一刻,頭頂忽然傳來一聲怒吼:“干嘛呢!路大富,給我滾進來!”
路辭嚇得一激靈,抬頭一看,路易站在陽臺上,開著手機手電筒,怒氣沖沖地瞪著他倆。
季時風摸摸鼻尖,低頭笑了笑:“回去吧,你哥急了。”
好好的氣氛破滅了,路辭也抬著頭吼回去:“路小富,你兇什麼兇!你就不能自覺點兒等親完了再喊啊!”
路易拳頭捏得“咯咯”響:“被我抓個正著了吧,路大富,你敗壞家風!”
兄弟兩人一個在三樓,一個在一樓,隔空怒罵。
季時風哭笑不得,拍了路辭屁股一下:“能不能進了家門再吵吵。”
“你還摸他……那里!”路易更生氣了,一條腿作勢要跨出欄桿,恨不能跳下來直接壓死季時風,“季時風你他媽的,老子和你拼了!”
“哥你別沖動哥!你別想不開啊哥!”路辭急了,“季時風我走了啊,我哥要跳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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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路辭抱著寒假作業本來咖啡館找季時風,后邊跟著路易,路易后邊還跟著個方牧。
三個人找了位置坐下,路辭愁眉苦臉:“我約會,你們倆跟過來干嘛啊?”
路易翹著二郎腿:“我來監督,避免你們干出敗壞家風的事情。”
路辭捶桌子,唾棄道:“我這麼個十八歲招人疼招人愛大男孩,敗壞點兒家風怎麼了!”
方牧也跟著翹起腳:“大路哥哥說了,讓我二十四小時盯著你,他請我吃酸湯魚。”
路辭更用力地捶桌子,唾棄道:“叛徒!”
季時風從后廚出來,看見這一大桌子人,瞬間有些哭笑不得,拿過菜單遞給他們:“掃碼點單。”
路辭看見他就笑開了花:“季時風,早上好!大年初三剛來到,我來給你問聲好,祝你初三好心情,天天——”
精心準備的吉祥話沒說完,路易打斷:“行了,我們自己點,退下吧。”
路辭在桌子底下使勁踹他哥。
季時風低頭笑了笑,在路辭腦袋上揉了一把:“行了,寫作業吧,不會的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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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富談戀愛就是開心,就是樂,噯嘿!
第69章 季時風咬的,記住了沒
約會一整天,路辭連句完整的話都沒和季時風說上。
季時風端著餐盤從他這桌路過,路辭想抓住機會和季時風說兩句悄悄話,路易立即揪住路辭耳朵:“好好寫你的作業去!”
季時風掃著地,路辭想趁機和季時風說兩句悄悄話,路易抽出一張紙巾揉成團,“嗖”地扔到咖啡店另一頭:“服務生,那邊有垃圾,去那邊掃吧。”
季時風過來給他們加餐,路辭想把握時機和季時風說兩句悄悄話,路易直接把菜單拍到路辭臉上:“一份美式套餐,再加倆兒童套餐,就這樣。”
好不容易等路易去上廁所了,路辭興高采烈,招手喚來季時風,想和季時風說兩句話,可他忘了桌上還有個叛徒方牧。
方牧眼疾手快,連忙捂住路辭的嘴:“小路哥哥,你想說話你就和我說,我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