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放剛從樓底下扔完一趟垃圾上來:“路兒,收獲你的尊重有好吃的嗎,那我陪你去唄。”
“滾滾滾,”路辭一腳踹開他,用哀求的眼神瞅著季時風,“季時風,走吧,沒有你我都沒有動力了。”
小倒霉蛋可憐巴巴的,季時風一下就心軟了,無奈地嘆了口氣:“拿你沒辦法,走吧。”
路辭瞬間笑開了花。
到了樓底下,拐個彎就是垃圾角,路辭把兩袋垃圾放地上,拍拍手:“我就送到這里了,剩下的路你來完成吧。”
季時風眉梢一挑:“路大富,你不是要幫我倒垃圾嗎?”
“里面太臭了,我進去我就暈倒啦。”路辭捏著鼻子。
垃圾角實在是太熏了,他今天擦了香噴噴的面霜,不想進去捱臭。
季時風額角一跳:“你讓我陪你下來扔垃圾,打得就是這算盤是吧?”
路辭振振有詞:“尊重是互相的,我幫你把垃圾拎下五樓了,現在到你尊重我了。”
季時風冷著臉,拎著垃圾去倒了,出來時臉都熏綠了,路辭捏著鼻子狂笑:“我就說臭吧!”
季時風冷冷一笑,脫了外套一扔,“啪”地罩住了路辭的頭。
路辭急得哇哇亂叫:“季時風你個鳥人!你想熏死我!”
季時風眼露笑意,在路辭扯掉外套之前,一條手臂勾住了路辭脖子,另一只手將路辭雙手反剪在身后,就是不讓路辭從他的外套底下出來。
“季時風你完了,你要倒大霉了!”路辭邊掙扎邊吱哇亂叫。
季時風按著不讓他動,壞笑道:“多熏熏,把你這個倒霉蛋熏成毛雞蛋。”
·
離校前,路辭和季時風打聽:“季時風,你給我看看你的打分本唄,我現在攢了幾分啦?”
“不給看,”季時風說,“自己猜。”
路辭掰著手指頭給他數:“我今天為了追求你可干了不少好事呢,幫你擦黑板,加分;幫你拎水桶,加分;幫你倒垃圾,加分。算一算,這分數高得我自己都害怕。”
季時風哼了一聲,把他的手指頭一根根往下按:“黑板,我自己擦的,扣分;水桶,我拎回來的,扣分;垃圾,我去垃圾角倒的,扣分。”
路辭不樂意了,季時風怎麼能否定他的努力,鄙視他的付出呢?
“拎水桶我就不計較了,我尿急,屬于突發原因,不加分也不扣分吧,”路辭和季時風掰扯,“擦黑板,我怎麼說也幫你吃了好幾口粉筆灰,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要加分的;倒垃圾那就更不用說了,我辛辛苦苦從五樓把垃圾提到一樓,加分,更何況我還給了你我的尊重,大大的加分啊!”
季時風雙手插著兜:“強詞奪理。”
路辭也冷哼:“你對我不公平!”
陳放和體委走在他們后邊呢,見他倆嘀嘀咕咕,喊道:“喂,你們兩個說什麼悄悄話呢,加分扣分的,對考試答案啊?”
體委也說:“小路,你和第一名對什麼答案啊,你和我們對吧!”
路辭心一橫,問道:“這樣吧,你和我透個底,我在你那兒的分數,和我平時物理考試的分數,哪個高啊?”
季時風思索片刻,回答道:“難分伯仲吧。”
路辭腳下一踉蹌,悲愴之情油然而生,心說這不完了嗎,他物理也就是個四五十分的水平,說明他在季時風心里連及格都不到啊!
幾個人在校門口的攤上吃了杯串串香,路辭說好咸好咸。
陳放吃丸子吃得正起勁:“不咸啊,味道剛好。
”
路辭幽幽瞥了一眼季時風:“哦,那可能是我心里在流眼淚,吃什麼都覺得咸吧。”
陳放也看向季時風:“季時風,你以后還是別和路兒對答案了,別和他說分數的事情,你也知道他拿不了幾分,多打擊他啊!”
季時風把路辭愛吃的蝦滑串放到路辭杯子里,點頭說:“我也這麼覺得。”
路辭狂踹陳放好幾腳:“你他媽才拿不了幾分!”
“靠!我這是為你著想,你怎麼還踹我呢!”陳放嗷嗷。
季時風在一邊低下頭笑。
分開之前,路辭搖下車窗,再次對季時風放話:“季時風,明天開始就寒假了,我有的是時間,你等著吧!”
季時風掃碼開鎖:“行啊,我等著。”
路辭得意地哼哼兩聲。
·
寒假第一天,路辭在家和路易玩電動游戲,玩入迷了,忘了時間。
寒假第二天,他想去找季時風來著,方牧給他打電話,喊他去老家玩兩天,說村里的大白生了一窩小狗,可愛死了。
方牧是他在老家的一個朋友,之前參加老舅二婚婚禮的時候認識的。
方牧還給他發了好多小狗崽的照片,和雪花團子似的,看著就讓人想抱著團子滾幾圈。
路辭沒受得了狗崽的誘惑,想著就去老家待兩天,也不耽誤什麼事兒,收拾了兩件內衣褲就走了。
結果他這一去就樂不思蜀了,老家天氣好空氣好,山好水好,鄉親們人又好,網絡也挺好,簡直美滋滋啊!
路辭每天晚上都和季時風視頻聊天,說哎呀小狗太好玩兒了,哎呀這邊還有蘑菇房,哎呀方牧太搞笑了還會翻跟頭。
最初幾天季時風覺著沒什麼,倒霉蛋玩的開心點挺好的,總比憋在城里打游戲好。
但到了第五天晚上,季時風在視頻里看見路辭穿著一套一看就不是他自己的睡衣,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問道:“你這是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