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完狀還要威脅他哥一把:“路小富我和你說,我以后絕對是要和你爭家產分家的,游戲室的PSP你別想拿走!”
路辭感覺他的單純一大半是被季時風毀的,另外一小半是被他哥毀的。
“倒你的醬油去,不然抽你了。”路易沖他揮了揮拳頭。
去廚房就幾步路的功夫,路辭還不忘特地扭頭囑咐道:“最邊上那個蛋你們不能吃啊,那是我的。”
那是季時風送給他的雞蛋,可不能被吃了。
路祖康大笑出聲:“他這程度和單不單純沒關系,純屬是傻逼。”
林詠梅拍了他胳膊一下,嗔道:“有你這麼說自己親兒子的麼!”
“當個小傻逼不挺好的麼,不像咱們倆,打拼的多累啊,”路祖康看著玻璃隔斷里小兒子的背影,倒個醬油也要哼歌,忽然有些感慨,“他就一輩子這樣傻乎乎也行,反正咱家也養得起,不會讓他在外邊受欺負。”
“沒事兒爸,你還有我呢,”路易很有長子風范,“路大富負責傻逼,我負責挑大梁。”
路祖康再看一眼滿嘴雞蛋黃的大兒子:“你也好不到哪兒去!”
·
第二天早上,季時風正給路辭扎辮子,路辭目不轉睛地盯著季時風的臉,真帥啊。
唉,這麼帥的一個季時風,怎麼就拒絕他了呢,怎麼就要和他老死不相往來了呢?
路辭砸吧砸吧嘴,忽然問:“季時風,你還是個單純的男孩嗎?”
“什麼意思?”季時風給他扎上皮筋,不知道這倒霉蛋又想哪一出,
“就是……就是吧……”路辭扭扭捏捏的,皮筋還沒扎好,被他扭歪了。
“老實點兒,別動。”季時風在他后脖子上掐了一下,“有話快說。
”
路辭瞥了他一眼,直接問多不好意思啊,于是迂回著說:“我給你做個單純測試唄,你吃雞蛋蘸不蘸醬油啊?”
季時風說:“不蘸。”
他口味淡,不喜歡太咸的。
“給你的單純加十分,我媽說愛蘸醬油的人心比較黑,”路辭開始胡謅,“那你要是有個親哥,你爭不爭家產啊?”
季時風懶懶看他一眼:“不爭。”
他有個屁的家產,不欠外債不錯了。
“給你的單純再加十分,說明你淡泊名利,當然了你很幸運,因為你沒有親哥,”路辭心不在焉,繼續扯,“那你洗完澡是先穿上衣還是先穿底褲啊?哦我忘了,你洗完澡不穿衣服……”
季時風忍俊不禁,捏了把路辭的臉:“路大富,你到底要說什麼?”
“哎呀就是那個,”路辭心一橫,終于切入話題了,“就是你做不做那種夢啊!”
季時風眉梢一挑:“哪種夢?”
——就是那種夢啊,兩個人打啵打滾,主角一個是你,另一個是有錢帥氣招人疼招人愛的十八歲大男孩我啊!
路辭還是要點兒臉的,換了個婉轉的說法:“就是那種讓你在夢里很酣暢淋漓、很快樂、很釋放,醒來后卻悵然若失、緩不過勁兒、覺得自己沒有得到的那種夢。”
季時風回答得很痛快:“有。”
路辭臉紅的透透的:“那你做夢的對象是誰啊?”
要是季時風也夢見過他,說明他還有機會,那就暫時不和季時風老死不相往來了,準備準備下回喝點小酒再表白。
季時風用一種慵懶的眼神看著他,嘴角還他媽揚起壞笑。
路辭一下就心怦怦亂跳了,小鹿在胸膛里撞啊撞的。
“想知道啊?”
季時風竟然還他媽故意壓低嗓音說話,路辭臉都燒熱了,點點頭,揪著背包袋子:“你說吧,我大概知道了,有心理準備。”
“那我數三個數,我們一起說。”季時風看著他。
“好吧,”路辭心快要跳到嗓子眼了,好緊張,“那你來倒數。”
“三——二——”
“一”字剛一落下,季時風和路辭同時開口。
季時風面不改色:“人民幣。”
路辭目光灼灼:“我!”
……
路辭原地轉了個兩個圈兒,他媽的又丟人了,丟大人了,比上回表白失敗還丟人!
操你個鳥人季時風,到底是有多想發財啊!
季時風假裝沒聽見:“你說什麼?”
路辭耳根紅的像是要滴血,慌張得語無倫次:“沒什麼沒什麼,我是一只刺猬,最近模仿鳥說腹語,你可能沒聽清,我在找我的狗,季時風,你看見我的狗了嗎?”
季時風憋著笑:“哪里有狗?”
“狗!我狗那兒呢!”恰好陳放出現了,路辭看見救星,連忙撒開腿沖上去,“放兒!狗放兒!我的放兒!”
季時風摸了摸鼻尖,低頭笑了。
他從來不做那種夢,因為他不在夢里肖想路辭,他在清醒著做夢。
·
到了教室,路辭心有余悸。
還好季時風沒聽見,實在是萬幸,保住臉了。
他瞅了眼鏡子,又忍不住臭美,哎呀這臉是真帥真俊,真招人疼招人愛的十八歲大男孩啊。
臭美完,他又轉頭盯著季時風,想看看今天季時風會不會從包里掏出什麼新東西。
愛心水杯、情詩筆記本都擺上桌了,路辭撇嘴:“你就不能收抽屜里嗎,我看著鬧心。”
“那你轉過去別看。”季時風說道。
煩死了,季時風不讓他看他就偏要看,于是路辭盯著季時風從包里拿出英語課本、一支水筆,沒了。
路辭松了一口氣:“今天沒有新禮物啊?”
季時風面無表情:“路大富,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