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辭問:“你和我爸談戀愛那會兒,他和你鬧過分手沒?”
“沒啊,”林詠梅笑得特別幸福,“就你爸當年那傻樣兒,家里沒錢,他又是個沒學歷的半文盲,他能找著我那是他走大運了,他還敢和我鬧分手啊?”
路辭若有所思,他爸媽感情這麼穩定,有兩個重要原因——家里沒錢和半文盲。
但這說不通啊,季時風家里沒錢,他半文盲,倆人一人占一樣,怎麼感情還是這麼不穩定呢?
路辭正百思不得其解呢,恰好路祖康應酬回來了,醉醺醺的。
林詠梅連忙過去攙他,嗔怪道:“又喝這麼多,你這肝還要不要了?”
路祖康說:“有個大項目,和永勝的黎總談的,談下來至少這個數。”
他沖林詠梅比了個“五”。
“家里又不缺錢。”林詠梅拍了他手臂一下。
路祖康傻笑,從西裝口袋里拿出一朵花:“這給你,回來路上看見的,襯你,美得很。”
“多大的人了,還整這個!”林詠梅笑著收下花,夾在耳后,對路辭說,“過來扶你爸一把。”
“不扶,”路辭撇嘴,“你倆的幸福刺痛了我的心!”
“你這小兔崽子!”路祖康操起拖鞋扔他,路辭連忙跑上樓。
·
回了房間,路辭看了眼手機,靠!季時風總算回消息了!
他一蹦三尺高,連忙打開微信,季時風回復了他四個字,外加一個問號——什麼完了?
路辭冷笑,季時風還好意思問,太不要臉了。
“我和你,you and me,完了,你滴明白?”他給季時風回了條語音。
過了一分多鐘,手機忽然震了起來,季時風發來的視頻通話。
路辭得意壞了,看來季時風也不是無可救藥,還知道撥個視頻來挽回他。
季時風這鳥人吶就是賤,非得要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路辭心里暗喜,趕忙瞅了眼鏡子,往下扯扯嘴角,把自己的表情調整到最冷漠、最無情、最酷。
然后,路辭按下了接聽鍵,屏幕里出現了季時風的臉,和季時風不著寸縷的上半身。
“操!”
路辭低呼一聲,和被燙了手似的,把手機扔到床上,剛調整好的冷酷表情一秒破功。
“大晚上的,叫喚什麼。”季時風說。
路辭在自個兒房間里,慌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你怎麼不穿衣服啊!”
季時風一只手舉著手機,另一只手正拿干毛巾擦頭發:“剛洗完澡。”
“那你也要穿衣服啊,國家領導人洗完澡也得穿衣服,你真不文明、不講究、素質不高。”
路辭站在床邊,心怦怦跳,做賊似地瞥了眼手機屏幕——媽的,手機被他扔得背朝天,什麼也看不見。
沒穿衣服的季時風,好想看,又不好意思看。
季時風干脆地說:“有事沒事,沒事掛了。”
“別掛別掛!”路辭連忙趴到床上,做了三個深呼吸,拿起手機,結果看見白花花一片天花板,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點失望,“你人呢?”
“我不文明,不講究,素質不高,”季時風懶懶道,“不敢礙你眼。”
季時風的聲音又低又沉,夾雜著幾分不明顯的謔意,像一把小鉤子似的,吊的路辭心猿意馬。
路辭簡直抓耳撓腮,支吾著說:“那你還是礙礙我的眼吧,大不了等會兒我做套眼保健操。”
“傻逼。”季時風發出低笑,笑得路辭受不了,整個身子都酥酥麻麻的。
下一秒,鏡頭調轉——
季時風用一條深灰色毛巾搭在濕漉漉的頭發上,烏黑的發梢掛著水珠。
也許是因為剛洗完澡,也許是因為在自己家里,平日見慣了的冷漠稍稍卸下幾分,眼角眉梢都散發著慵懶閑適的氣息。
路辭眼神發直,盯著季時風的臉,視線不敢往下挪。
再往下看就不禮貌了。
好巧不巧,一滴調皮的水珠順著鬢角滑落,沿著季時風鋒利的下頜線條,墜落在他的鎖骨上。
路辭的眼神順著水珠落下的方向游移,眼前出現了季時風凸出的喉結、精壯的手臂、肌肉分明的胸膛和小腹。
轟——
路辭腦子里一聲轟鳴,瞬間渾身發燙,臉頰上傳來止不住的熱意。
“看什麼,”季時風說,“傻了似的。”
路辭一個勁兒地咽唾沫,不由自主地說:“季時風,我知道你為什麼洗完澡不穿衣服了。”
“為什麼?”季時風問。
“我要有你這身材,我天天裸奔去學校。”路辭羨慕死了。
“腦殘。”
季時風哼笑,從床沿站起身,把手機固定在桌子上。
他俯身調整手機角度,鏡頭順著季時風的胸腹肌肉往下動了動。
季時風穿著一條寬松的五分褲,松緊系帶垂落,肌理分明的小腹線條隱沒在深黑色褲腰當中。
寬寬的肩膀,窄窄的腰,長長的腿。
路辭一邊口干舌燥,一邊扯開衣領往自己衣服里瞥了一眼。
媽的,干巴巴平板一塊!
調整好角度,季時風重新坐回床沿,邊擦頭發邊說:“你剛剛說我們完了,什麼意思。”
路辭紅著臉,連連搖頭:“沒完沒完,我瞎說的,你別放在心上。”
男人都是視覺動物,路辭看了季時風的肌肉,又單方面重浴愛河了。
“你晚上怎麼不等我啊,”路辭皺了皺鼻子,嘀咕說,“大雄都等小敏下課。
”
“有事,”季時風回道,“路大富,你幾歲了還要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