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臺上,李平書接著就點名夸獎了路辭,說沒想到路辭這個主理人能當的這麼有聲有色,令所有老師刮目相看。
路辭立刻起立,字正腔圓、鏗鏘有力:“老師,發揚咱班拼搏奮斗的優秀傳統,是我應該做的!”
季時風撐著額頭悶笑,等路辭坐下來了,他踢了踢路辭椅子:“哎,班里什麼時候有這傳統了?”
路辭瞪了他一眼:“你是轉學來的,你不知道罷了,你得用心體會,向我看齊。”
這小倒霉蛋,又機靈又傻逼,怎麼這麼招他心癢癢呢?
季時風實在沒忍住,在路辭白皙的臉蛋上捏了捏。
路辭被表揚完,光顧著傻樂了,笑得眼睛彎彎,下意識把臉朝季時風掌心貼了一下。
等路辭轉過去了,季時風緩緩摩挲著指尖,垂下頭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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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辭威風壞了,恨不能把“四強戰隊主理人”這七個字貼腦門上,走路都是飄的。
學委在講臺上點作業,少了路辭的,于是喊:“小路,你物理小測呢?”
路辭趴桌上寫東西,特別專心,壓根沒聽見。
恰好季時風從門口進來,學委說:“季時風,你讓小路交下物理作業,就差他了。”
季時風走到路辭身邊,指節扣了扣桌面:“作業。”
“哎呀別煩,”路辭頭也不抬,特別不耐煩,“我四強主理人,日理萬機的,有那閑工夫給你寫作業麼?”
“他沒做,沒得交。”季時風轉頭對學委說了聲,俯身看路辭攤在桌上的一張紙,“路主理人,你這理的是什麼機?”
紙上全是亂七八糟的圖形,有圓圈有三角有五角星,鬼畫符似的。
路辭認真地說:“我在為了半決賽排兵布陣。
”
季時風一點面子不給,嗤笑了一聲:“你這陣排的,拿破侖來了也看不懂。”
“……我自己能看懂不就成了,”路辭惱羞成怒,推了他一把,“煩死了你,走走走!”
季時風紋絲不動,饒有興趣地打量那張紙:“哪個是我?”
路辭愣了一下,立即把紙倒扣在桌面上,不讓季時風接著看了。
“這是機密,你趕緊邊兒去,別打擾我成嗎,你給我點個人空間!”
季時風在他毛茸茸的腦袋上薅了一下:“把你能耐的。”
等季時風坐回自己位置去了,路辭才掀開紙張一角,偷偷摸摸瞄了一眼。
媽的,他怎麼不知不覺竟然用愛心來表示季時風了,見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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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辭排的兵布的陣沒派上用場,他睡了一覺再起床,也看不懂自己畫的是什麼玩意兒了。
半個月后,校級籃球賽正式結束,十八班最后拿到了第三名。
這成績已經是大大超出預期了,冠亞軍隊伍里都有好幾個省級的體育生,專業實力杠杠的,季時風再牛逼也是業余選手,輸的不丟人。
頒獎典禮在體育館里辦的,校長親自為前三名隊伍發獎狀和獎牌,不過只有上場打比賽的隊員才能上去領獎。
路辭興高采烈地舉著手機給季時風他們拍照,其實心里可羨慕了,好想和季時風站在一起戴獎牌、拿獎狀呀。
季時風又高又帥,他低下頭讓校長給他戴獎牌的時候,觀眾席上好多女生都在尖叫。
最后合照環節,李平書提前準備了一束花,讓悠悠送上去給季時風。
悠悠今天是啦啦隊長,穿著漂亮的小花裙,梳著颯爽的高馬尾,化著清爽的妝,把花遞給了季時風后,插空站在季時風身邊一起合照。
路辭看著手機屏幕里正中心的兩人,那麼般配,他忽然就不是滋味了,賭氣似地關掉了手機攝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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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路祖康在星級酒店包了個廳,讓路辭請大家伙吃飯,弄個慶功宴。
季時風先回家換了身衣服,要出門時看了眼手機,陳放拉了個小群,班里人都在,就是沒有路辭。
“兄弟姐妹們,今天路兒生日,咱一起給弄個節目?”
季時風腳步一頓,今天是倒霉蛋生日?
他有次看到了路辭學生證,上面寫著路辭的出生日期,他的生日明明是一個半月后,怎麼會是今天?
群里學委恰好在問:“小路生日不是還沒到嗎?”
“靠!你忒不關心咱路兒了,他身份證上那日期是找大師算的,改過。實際生日是今天你忘了?”陳放發語音說,“去年咱不也是這時候給他過的嗎?”
原來如此。
季時風抿了抿嘴唇,他原來的計劃是,趁著比賽后的一個半月時間多接幾分工,給路辭準備個好一些的生日禮物。
既是路辭十八歲成年禮,又是他認識路辭的第一個生日,季時風把一個半月后的那個日期默默牢記在心里,沒想到竟然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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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里,學委反應過來了:“對對對,記起來了,那我禮物還沒準備呢,怎麼辦啊!”
“沒事兒,”班長回復道,“小路本來也不在乎禮物不禮物的,他就喜歡熱鬧。再說了,他家那條件,要什麼禮物沒有啊。”
季時風眉頭微皺,輕嘆了一口氣。
“今年剛好遇著個籃球賽,也沒時間準備了,”陳放在群里發言,“蛋糕我和陳卓都訂好了,我尋思咱們就給路兒唱個生日歌,中英文兩個版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