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風!”陳放興奮地嚷嚷,“路兒說你加入籃球隊了!”
“嗯。”季時風說,“他來了嗎?”
“來了啊!”陳放眉飛色舞,“這可真是雙喜臨門了!”
季時風只想快點見著路辭,漫不經心地說:“什麼雙喜。”
“第一是你加入籃球隊,”陳放一臉八卦,壓著聲音說,“第二嘛,是咱路兒開竅了。”
“開竅?”季時風問。
“就是他有喜歡的人了唄。”陳放嘿嘿樂。
季時風心跳如擂鼓,面上還是不動聲色:“誰?”
“悠悠啊,”陳放笑得特別雞賊,“小路一到班上就找悠悠,讓悠悠抱他一下,你說這是啥意思?”
季時風瞬間面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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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兒已經準備好挨揍了
第33章 老師,他遲到!
昨天晚上,路辭在床上翻來覆去,烙了大半夜煎餅。
他翻滾到大床左邊,心里想著季時風好酷好帥;又翻身到大床右邊,覺得自個兒好變態好有病。
折騰到了凌晨三點多,路辭受不了了,季時風那鳥人在他腦子里溜達來溜達去,實在太他媽煎熬了,必須找點事兒干。
路辭起身下床,光著腳跑到樓下廚房,從冰箱里拿出一罐腌咸菜打開,也不開燈,就這麼吭哧吭哧嚼了起來。
保姆阿姨聽見動靜,以為家里進賊了,開燈一看,路辭已經干吃了半罐腌菜。
“我的老天爺!”阿姨驚呼,“小路你這是干嘛啊,齁死了!”
路辭打了個充滿咸味的嗝兒,一臉絕望:“齁死我吧,齁死了就沒煩惱了。”
“咋了啊這是?”阿姨瞅他這蔫頭巴腦的,心疼死了,“又和你哥吵架了?”
“沒吵架,”路辭傾訴欲上來了,可憐巴巴地吸了吸鼻子,“姨,我感覺我有病。”
“哎喲你這大半夜吃這麼多咸菜,能不生病麼?”阿姨把剩下半罐咸菜放回冰箱,“餓了?給你下碗面吃。
”
“不吃,不餓,我憋得慌!”路辭愁死了,五官皺成一團,“姨,我變態了。”
“哎喲你這大半夜吃這麼多咸菜,能不憋嗎?”阿姨也一臉擔憂,“難不難受啊?”
“不是,不關咸菜的事,”路辭急需一個傾訴對象來宣泄宣泄煩悶,“姨,現在是我的人格扭曲了,我的審美病態了,我的……我、我的……嗝兒!”
他打嗝時候的咸菜味兒差點把阿姨熏了一跟頭。
“哎喲你這大半夜吃這麼多咸菜,能不嗝兒嗎?”阿姨推他,“趕緊刷牙去,味兒死了!”
不僅心里的煩悶沒宣泄出來,還丟了這麼大的臉,路辭崩潰了。
都是季時風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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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多了腌菜嘴里渴,路辭刷牙的時候“哐哐哐”喝了好幾口自來水。
躺回床上沒多久就開始肚子疼跑廁所,阿姨擔心他拉壞肚子,給他沖了杯麥片,再讓他吃了止瀉藥。
路辭整個人都累虛脫了,窗外天蒙蒙亮時,他才有了些睡意,迷迷糊糊合上眼,夢見季時風在球場上把他一把抱了起來。
他像是踩在了云朵上,飄起來了,從未有過的輕快。他轉過頭,季時風正仰面看著他,眼神那麼認真、那麼專注。
季時風冷峻的眉眼在昏黃路燈下竟然顯出了幾分溫柔,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嘴角噙著似有似無的笑。
路辭只知道傻傻看著季時風,心口好像鼓起一個氣球,氣球脹得越來越大,路辭覺得快要呼吸不上來了。
“季時風,”路辭聲弱如蚊蠅,“你抱我干什麼呀?”
季時風把他放下來,炙熱的掌心緊緊貼在他腰間,熱度源源不斷地涌起,在身體里燒啊燒,燒啊燒,要把他燒壞了。
季時風瞳孔一緊,嗓音低沉:“你覺得呢?”
路辭羞得抬不起頭,語調顫抖:“我覺得……我、我覺得……”
——我覺得我他媽有病啊!
路辭從夢中驚醒,忽然覺得屁股涼颼颼的,在海綿寶寶內褲上摸了一下,果然臟了。
路辭更崩潰了,都是季時風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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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辭統共才睡了三小時,神志不清地起了床,揣著三角褲做賊似的去廁所洗。
路易起床尿急,砰砰拍門:“路大富,開門,我放水。”
路辭搓著底褲:“樓上樓下還有那麼多廁所,你換一個!”
“哎我偏不,”路易就喜歡對弟弟犯賤,去拿了家里的萬能鑰匙,“我非要用這個!”
“路小富你是真賤啊,”路辭手忙腳亂把濕漉漉的內褲往身后藏,“華山論劍都沒你賤!”
路易瞅見弟弟在藏內褲,“操”了一聲,忽然有點局促:“路大富,你、你你你——行吧弟弟,你馬上也要十八了,確實也長大了,我床底下有車模雜志,你自己拿去看。”
路辭目光閃爍,好心虛:“哥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我就是……”
“弟,別說了,”路易摸摸鼻尖,“哥是過來人,都懂。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你不用覺得丟臉,哥哥愛你。”
“哥,我也愛你,”路辭欲哭無淚,“但我真的不是——”
“小路起來了?”阿姨在樓下聽見響動,關心地喊道,“還拉不拉?昨晚上拉成那樣,擔心死我了。”
路易恍惚兩秒,而后恍然大悟:“路大富,原來你是拉褲子上了?”
路辭:“……路小富你別胡說!”
“操!”路易笑噴了,“你多大了你還拉褲子!”
“我沒有!”路易面紅耳赤,仰著脖子吼道,“我是夢到了季——”
吼到一半,憋回去了。
總不能說“我是因為夢到了和季時風那個那個所以才那個在了內褲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