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易直翻白眼。
路辭這一晚上又練籃球又去醫院的,屬實是累壞了,沒多會兒就上下眼皮打架,腦袋一點一點的。
路易挪了挪屁股,挨著路辭坐,路辭腦袋一歪,靠著哥哥肩膀睡著了。
·
車上睡了一路,路辭回到家又來精神了。
在花園里練了會兒籃球,摧殘了花花草草八盆,路辭忽然覺得臉蛋有些干疼,估計是晚上吹風吹多了,吹裂了。
洗完臉更難受了,感覺是又干又裂,路辭忙不迭跑到主臥,在林詠梅的梳妝臺上翻找起來。
瓶瓶罐罐一大堆,他找了個寫著“潤膚露”的綠瓶子,倒了一大捧水在手心里,一股腦往臉上拍。
拍完了潤膚露,臉上還是有種針扎的感覺,路辭心想完了犢子了,這玩意兒不會是他媽的搓腳水吧,這不得毀容了?
于是路辭給林詠梅打視頻電話,林詠梅正在搓麻將:“小寶貝,怎麼了?”
林詠梅和路祖康回老家參加婚禮,原計劃兩天就回來,沒想到新任老舅媽忒熱情,非要拉著他倆多住幾天。
“媽,這個干嘛用的啊?”路辭把攝像頭對著綠瓶子。
“抹臉的,”林詠梅瞥了一眼,繼續搓麻,“你問這個干嘛?碰!”
“用臉上的就行,”路辭放心了,“我剛涂了半瓶。”
“……”林詠梅定睛一看,小半瓶水果然沒了,她心疼壞了,“路大富,你個敗家子!”
路辭撓撓臉:“剛才還是小寶貝呢,你小寶貝臉干,用你點兒水咋了。”
林詠梅搓麻的心情都沒了:“你知道這一瓶多少錢嗎?兩千多!你臉干你用SOD蜜啊!”
SOD蜜?好高級的名字!肯定是好玩意兒!
路辭對高級名字有種盲目崇拜,掛了視頻一查,原來SOD蜜前邊還有倆字兒,叫大寶。
他娘的,簡直是失望透頂。
這就和他表面上叫“路辭”,實際上叫“路大富”一樣,屬于姓名詐騙。
路辭用兩千多的潤膚露美美護完膚,忽然想到季時風今天吹的風比他更多更烈,季時風的臉蛋干不干?
季時風的臉要是裂了就變丑了,季時風要是變丑了,悠悠就不會喜歡他;打工的地方也不會要他,那就沒有熊孩子欺負季時風了。
這麼一想真是好處多多,季時風丑了好,越丑越好。
路辭哼著歌剛出主臥,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其實季時風也沒有那麼討厭。
季時風幫他扎小辮,季時風陪籃球隊訓練,季時風還二話不說就找車送他去醫院。
路辭轉回身,把潤膚露拿走,回屋揣進了包里,和人參放在了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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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課,路辭把綠瓶子放在季時風桌上:“喏,給你的。”
季時風抬起眼:“什麼玩意兒?”
“擦臉的,”路辭裝得一臉云淡風輕,“臉干用正好,別感動,這是謝你昨晚送我去醫院。”
季時風饒有興味地看他表演:“不用了,我臉不干。”
“那怎麼可能,”路辭拍桌子,好嫉妒,“我坐你后頭我臉都裂了,你在前頭頂著風吹,臉沒干?”
“沒,好得很。”季時風翹著腳,手里轉著一支筆。
路辭還是不相信,伸手要去摸季時風的臉:“我看看。”
季時風“啪”一下扣住他的手腕,狹長的雙眼微微瞇起:“路大富,你又找死?”
手腕被季時風扣著,路辭眨眨眼,先是看向他們肌膚相貼的位置,接著又看向季時風的臉。
季時風依舊是面無表情的冷漠模樣,但他的眼神卻莫名讓路辭覺得有點危險。
不是那種季時風要揍他的危險,而是……而是……
而是什麼路辭也說不上來,他忽然覺得心跳加速,都說心跳和脈搏一致,那季時風是不是也感受到他失序的心跳了?
路辭猛地抽回手,不自然地撇開頭,不知道是說服季時風,還是說服他自己,悄聲嘀咕道:“都是大老爺們兒,摸下臉怎麼了,我還摸放兒屁股呢……”
季時風還是毫無表情,從抽屜里拿出一張試卷,開始做題。
路辭哼哼兩聲,拿回潤膚露:“不用就算了,你用SOD蜜去吧!”
他高喊一聲“高二十八籃球隊集合”,把潤膚露給陳放他們用,體委說:“小路,我們都是大男人,用這個干嘛啊?”
“秋天臉干,每人抹一點,”路辭說,“比賽的時候看我們長得帥,裁判說不定就偏袒我們點兒。”
陳放說:“路兒,你考慮得真周全!”
耳邊傳來他們的嬉鬧聲,季時風的余光瞥見路辭和陳放那伙人打打鬧鬧勾肩搭背的,極其親近且自然,沒有絲毫別扭的感覺。
公式寫了小半張卷面,只有季時風知道,全他媽是亂寫!
季時風心煩氣躁,把筆往桌上一扔,到走廊上透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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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大富:“季時風!季時風!速速繳械投降!喜歡我不丟人!季時風!季時風!聽到了嗎!我有錢!喜歡我好處大大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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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姜太郎:“全體讀者!速速繳納海星!給路大富攢點錢!路大富就要破產了!快交出海星!否則路大富吃不上飯了!”
第29章 對你對我都公平
四位數一瓶的潤膚露被路辭分給籃球隊,一群人在班里抹臉,路辭還給他們做示范:“你們要向我這樣,用手拍臉,這叫促進吸收。
”
陳放他們有樣學樣,“啪啪啪”地打臉,年段長路過嚇了一跳,以為他們班在搞什麼校園霸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