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悠悠“哎呀”一聲:“我問季時風呢,你怎麼總插嘴呀!”
路辭理所當然:“我是球隊主理人啊,相當于官方發言人。”
悠悠瞪了路辭一眼,踩著小皮靴轉身走了。
路辭從抽屜里翻出一包麥麗素:“悠悠,巧克力豆吃不吃!”
悠悠頭也不回。
路辭撕開包裝,扔了一顆麥麗素到嘴里,嚼得咔嚓響。
·
季時風看著路辭,心念微動。
他不過就是給別的女生講道題,這倒霉蛋就這麼大反應,路大富是真喜歡悠悠,還是……
季時風及時打住,幅度極小地搖了搖頭,不敢再去推測另一種可能性。
路辭坐在他桌上,吃巧克力豆吃得起勁,季時風踢了踢桌腳,路辭轉頭對他怒目而視。
季時風下巴往邊上撇了撇:“在我課桌上安家了是吧?”
他不說還好,一說路辭更來勁了,干脆盤起雙腿,囂張道:“你還有臉說,你破壞了我和悠悠的關系。”
季時風雙手抱臂,懶洋洋地靠著椅背,架起一條腿:“我們搞學習,你瞎摻和什麼。”
路辭酸溜溜地說:“你那叫搞學習啊!”
季時風挑眉:“有什麼問題?”
路辭說:“你倆都要腦殼對腦殼了,還沒問題呢!那場面不知道的還以為拍泰坦尼克呢,眼瞅著就要打啵了,我要是沒及時制止,那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季時風又好氣又好笑,就是同學間講個題,這倒霉孩子到底腦補出了什麼大戲。
“過來點兒。”季時風勾勾手掌。
路辭往季時風那邊挪了挪屁股,嘴里還嘬著一顆麥麗素:“干嘛?”
季時風沒什麼表情,眼睛里藏著戲謔,再次勾了勾手掌:“過來。”
路辭一臉不爽,哼哼兩聲,上半身往季時風那邊傾:“干嘛呀?”
季時風忽地坐直身子,一只手臂勒住路辭脖子,微微一使力——
路辭發出一聲低呼,接著腦袋一痛,和季時風的額頭撞了一下。
兩個人靠得極近,路辭呆住了,眼也不敢眨,嘴里的麥麗素瞬間變得沒滋沒味。
路辭在季時風漆黑的瞳孔里看到了一臉呆滯的他自己,還看到了季時風古井無波下微妙的克制情緒。
“我們現在也腦殼對腦殼了,有問題嗎?”季時風低聲說。
等路辭回過神,季時風已經恢復了背靠椅背、懶洋洋的姿勢。
這個額頭貼額頭的觸碰其實很短,可能只有三秒,也可能不到三秒,但那一刻的溫熱觸感卻像嘴里拉了絲的巧克力都一樣,被路辭無限延長。
路辭看了眼季時風,忽然覺得好熱好熱,整個人呼哧往外冒熱氣。
恰好上課鈴打響,他“呲溜”滑下季時風的桌子,坐回自己位置去了。
季時風看著路辭驚慌失措的背影,眼底眸光閃動,抬手揉了揉額頭。
·
化學老師講著課,路辭心不在焉,三層小別墅來回擺弄了好幾遍,愈發覺得自己有病。
他具體也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反正就是怪怪的,怪別扭的。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路辭撕了一頁紙,寫了一行字,然后趁著老師不注意,把紙往后拋給季時風。
季時風接過一看——
“你可別把悠悠帶壞了,早戀是不對的,早戀耽誤你學習。”
季時風瞇了瞇眼,在路辭的狗扒字底下寫了一句話,再把紙團扔回去——
“是誰一天到晚想和悠悠處對象?”
季時風其實抱了點難以言明的小心思,試探試探倒霉蛋到底是怎麼想的。
路辭完全沒覺察這問題有什麼不對勁,他倒也不心虛,理直氣壯地回復——
“我和你能一樣嗎,我是富二代,富二代都不學習的。”
季時風展開紙團前縮了縮指尖,看了路辭的回復后,面無表情地把紙張疊了幾疊,扔進了墻角的垃圾桶。
倒霉蛋果然喜歡的是悠悠。
·
倆人這一天的氣氛都有點兒別別扭扭的,人參和其他補品在路辭包里放了一天,都沒找著機會給季時風。
今晚籃球場是其他班的,球隊休息沒訓練,陳放他們下了課就走了。
季時風收拾書包,路辭想把從家拿來的補品給他,轉頭瞅了季時風一眼,瞄到他棱角分明的臉,想到兩人貼著額頭的樣子,瞄到季時風骨節分明的手,想到季時風勾著他脖子的樣子。
這麼一想又腦袋發暈,路辭慫了,算了算了,今天中邪了,晚上回家冷靜冷靜,明天再給吧。
路辭大腿上放著斜挎包,無意識地把拉鏈拉開又合上,合上又拉開,發出呲溜呲溜的聲音。
后腦勺忽然被輕輕一敲,路辭回過頭,季時風站在他后頭:“吵死了。”
路辭趕忙雙手抱緊包,警惕地說:“你怎麼偷看我包啊!”
“……”季時風雙手插著兜,“包里什麼好東西?”
路辭心念一動,剛好可以借著季時風看包的機會,順水推舟就把包里的東西給他了。
于是路辭清了清嗓子:“好東西可多了,想看啊?”
季時風嘴角一勾,拎起自己的背包走人:“沒興趣,不看。”
“……”
路辭沖著他的背影拳打腳踢,鳥人季時風,說走就走,人參丟了也不給他!
路辭把人參從包里拿出來,走到垃圾桶邊,癟癟嘴,又裝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