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怎麼那麼嚇人啊!涼颼颼的!
陳放一個激靈,趕忙把臉轉回來,尋思最近沒得罪季時風吧,季時風怎麼一副想揍他一頓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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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考完一次月考,籃球賽的日子也一天天近了。學校里能練習的場地不多,每個時間段都被占得滿滿當當。
周三這天晚上的場地是他們十八班的,路辭早就提前申請了,學校管理處也批了。
等放學后,路辭他們到了籃球場,三班的人正在場上打得熱火朝天,一點兒停下的意思也沒有。
陳放不爽:“他們時間到了吧,該我們了。”
“就是啊,還不想停呢?”
“看他們也沒有停手的意思,忒不自覺了吧!”
路辭說:“興許是他們打上頭了,沒留神時間,我去和他們隊長說說。”
三班的籃球隊長是個大塊頭,五大三粗的,身材特別魁梧,路辭之前在管理辦公室申報場地和他見過面。
“同學,我們申了五點半往后的,”路辭客客氣氣,“你看你們還有多久,能快點兒嗎?”
三班隊長壓根兒不把路辭放在眼里,掃了他一眼,吹了聲口哨,喊道:“都歇歇,人十八班來趕人了啊!”
場上,三班有些隊員發出不屑的嗤笑聲。
“十八班有什麼好練的啊,一輪游水平,浪費場地。”
“就是,訓練賽都懶得和他們約。”
“打得廢還要占個坑,無大語……”
陳放皺眉:“你們他媽說什麼呢!”
隊里幾個脾氣急的眼瞅著就要發飆,路辭趕忙說:“好了好了,我們趕緊熱身吧,天都黑了。”
三班的隊伍在年級里出了名的討人厭,在場上特別愛說臟話,犯不著和他們較勁。
雖說路辭平時也挺急躁,但在這種集體事情上還是拎得清輕重的。
三班隊長領著隊員走了,經過路辭身邊,他瞅了眼路辭的小辮兒:“娘炮!”
季時風從坡上下來,經過籃球場邊,剛好聽到這麼一句。
他停下腳步,看見路辭攥得緊緊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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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條大街小巷,每個人的手里,見面第一個動作,都是朝路大富扔海星!蕪湖!
第18章 黑糖珍珠波波奶茶
“娘炮!”
三班的人發出不懷好意的笑聲,紛紛用一種鄙夷的眼光瞅著路辭的小辮兒。
路辭的拳頭攥緊又松開,反復了好幾次,還是硬生生咽下了這口氣。
“罵什麼狗屁呢你!”陳放吼道。
體委他們把包往地上一摔,一副要干仗的架勢。
“喲喲喲,”好幾個人朝他們比中指,“球打得臭,脾氣也臭。”
“一小姑娘帶出來的隊伍,打什麼籃球啊,去玩十字繡啊!”
“哎!說話注意點兒,什麼小姑娘,人家是男的!”
“不好意思我看岔了,光看見一小辮兒翹著了,我還以為是小娘們呢。”
三班的人嘻嘻哈哈笑作一團,陳放忍不住了,罵了句臟話就往前沖,路辭拽住他的胳膊,往前走了一步。
他在籃球隊里年齡最小,個子也最小,此刻站在最前邊,面對著五大三粗的一群人,手心全是攥出來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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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場外,季時風估計倒霉蛋要認慫,沒想到聽見一道清清脆脆的聲音:“丑、逼。”
三班隊長沒想到路辭竟然有膽子頂嘴,先是愣了下,然后不可置信道:“你他媽說誰呢?”
“你唄,”路辭下巴一揚,眼神輕蔑中又透露著一種同情,“尖刀眉、三白眼、塌鼻梁、厚嘴唇,你怎麼丑得這麼均勻呢?你這長相吧往好里說,是一塊肉上長了五官,往壞里說呢,你這五官不如不長,就留一塊肉也不至于這麼丑。
我每回看你上籃就和上墳似的,好幾次都想給你點首大悲咒。”
季時風拳頭虛掩著嘴唇,沒忍住笑出了聲。
倒霉孩子牙尖嘴利的,和頭小豹子似的,誰咬他一口,他鐵定要咬回去。
也不掂量自己幾斤幾兩,這小身板挨得住對方一拳嗎。
對面的人被路辭一通叭叭整暈乎了,等反應過來,個個怒不可遏。
三班隊長一把揪住路辭衣領:“你再說一遍試試?”
“你干嘛!”陳放大怒。
“想動手是不是?!”
路辭被拽的一個趔趄,三班隊長還在他的小揪揪上拍了一下,他今天戴了一個青蛙發卡,“啪”掉在了地上。
季時風瞳孔一緊,身體先大腦一步作出反應,單手撐住圍欄正要跳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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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干嘛呢!”
保衛處的保安恰好開著執勤電動車過來,揮著警棍警告他們別鬧事,放學了趕緊回家。
三班那伙人沒想把事情鬧大,松開路辭,拿起包,挑釁道:“今天就算了,下回比賽場上打的你們叫爹。”
體委梗著脖子:“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三班隊長眼神陰沉沉的:“小娘炮帶的娘們兒隊還想贏,滾回娘胎里重造吧。”
路辭嘴上從不吃虧,想也不想脫口而出:“你這麼喜歡拿‘娘’罵人,你是——”
話只說了半句,路辭咬了咬牙,忍住了。
路辭下半句本來要說的是“你是沒有娘嗎”,想想還是算了。
三班隊長這個人是討厭,但他也不能詛咒人家沒有媽媽,忒惡毒了。
路辭換位思考了下,要是有人這麼說他媽,他非得和人家拼命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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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班的人罵罵咧咧地走了,陳放還生氣呢,偏頭往地上啐了一口:“媽的一群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