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進了屋,“砰”一下關上了門。
“臭小子,你關門干嘛?”季博文嚷嚷,“先吃飯,等會兒湯涼了!”
季時風反鎖上門,忽然有種做賊的感覺。
他不自在地抿了抿嘴唇,從褲兜里摸出一個小東西——淺藍色的云朵發卡。
操!怎麼把這玩意兒帶回來了!
剛才替倒霉蛋拆了發卡,本來是要丟還給他的,不知怎麼回事,他看著倒霉孩子那松松垮垮的小辮兒和黑葡萄似的眼睛,鬼使神差地就把發卡裝兜里了。
季時風呼了一口氣,打開抽屜,把云朵發卡放了進去。
抽屜里已經有三樣屬于路辭的東西了:貼著大頭貼的手繪名片、海綿寶寶發卡、云朵發卡。
季時風皺著眉頭,覺著自己像個變態,總之是不太正常。
這幾樣東西拾掇拾掇,明天一塊兒還給那倒霉孩子得了。
口袋里的手機傳來震動,季時風拿出來一看,是路辭給他發的消息,轉賬二十塊錢。
“三百八,找你二十。”
季時風笑了笑,虧這倒霉蛋還記得找零。
他點了收款,隔了一分鐘,路辭給他發了一個問號。
沒事找事。
季時風眉梢一挑,故意不回他消息。
又過了一分鐘,路辭連著給他發了三十幾個問號,季時風這才慢悠悠地回復:“有事?”
“過戶手續辦一下,”路辭特別嚴肅,“我要把你的財產繼承權移交給陳放。”
季時風笑出了聲,低頭就看見名片上貼著的路大富那張笑臉,白白凈凈的,眼睛彎彎兩道弧,特招人。
既然我都是他的前財產繼承人了,沒收他幾樣私人物品,也不算過分。
季時風心里冒出這麼個念頭,喉結滾動一下,指尖在路辭照片上點了點,輕輕關上了抽屜,又往上加了一道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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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時風,一個比較擅長拉扯的男人。
咱就是說咱大富面對風哥是毫無招架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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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明天假期結束,要復工啦!由于互聯網社畜本人平時工作忙,加班嚴重,更新通常在零點后。
每晚十點左右,我會在全文置頂評論區里說明當晚是否會更新,以及預估的更新時間,便于大家追更~
第15章 一個相對失敗的人生
司機王伯繪聲繪色地向路祖康和林詠梅傳達了路辭的反常,說在回家的車上,路辭陷入了極度的憂郁、悲傷、惆悵、迷惘。
路祖康不以為然,把玩著一件剛淘來的古董手鏈:“怎麼了這是?又演哪一出呢?零花錢不夠了?”
林詠梅皺眉:“不會吧,這倒霉孩子不惹事不錯了,誰能欺負他啊。”
“路總,太太,你們是沒看見啊,小路那眼神,可太傷心了,”王伯痛心疾首,“我看了都心里難過。”
路祖康和林詠梅對視一眼,轉頭看向落地窗外的倒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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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辭在外邊花園里蹲著,表情很傷感。
前幾天他們班被學校分配去維護花壇,有朵小黃花被風吹彎了,季時風給那花扶正了,還加了肥料。
當天晚上,女神悠悠發了條朋友圈,照片就是那朵小黃花,說喜歡一切誕生于手中的美好生命。
路辭立刻不爽了,怎麼什麼逼都讓季時風裝了呢?
不就是美好生命嗎,他也來誕生一個。
于是路辭興沖沖地從廚房拿了一棵蔥,在花園掏了個洞種下去。剛才過來一瞅,這小生命蔫兒吧唧的,徹底枯死了。
美好生命掛了,又失去了一個和悠悠擁有共同話題的機會,真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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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里,林詠梅眉頭緊鎖:“你看他那樣子,是不太對勁,悶悶不樂的。”
王伯接著匯報:“不僅如此,小路還做了點很奇怪的事情啊,在車上不好好坐車,非要把頭伸出窗戶外邊,大喊大叫的,怪得很。”
路祖康哼了一聲:“要我看,他就是零花錢不夠又發神經了,我去問問怎麼回事——”
林詠梅趕緊拉住他,比了個“噓”的手勢,示意他看窗戶外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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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辭默哀三秒,想著既然美好生命死都死了,那不能白死啊,必須得死得其所。
他一只手拿著小蔥,另一只手拿著手機,打開自拍模式,攝像頭對準他和蔥,“咔嚓”來了一張。
拍完照,他欣賞了會兒,覺得這麼拍還不夠真誠,于是從澆花盆里沾了幾滴水抹在臉上——淚痕有了,表情再弄得沉重點兒、心痛點兒,又“咔嚓”拍了一張。
路辭拍完了發朋友圈,配文“美好生命逝去了,阿門”。
他越看越得意,多有愛心的好少年一枚啊,這不比季時風那家伙強。
班里人開始給他點贊,小愛心“噌噌噌”往外冒,路辭樂了,哼著小曲進了屋,上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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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了,又哭又笑的,真是有點兒不正常。”林詠梅一下腿軟了。
路祖康連忙扶住她:“不至于不至于,他平時也不太正常,瘋瘋癲癲的。我打電話問下他老師。”
李平書說沒有啊,路辭在班里挺好的,除了不學習,其他方面都還行。
林詠梅著急:“李老師,你說的具體點兒呢?”
李平書說:“調皮搗蛋第一名,上課吃零食,下課睡大覺,早讀課和同學說小話,自習課在桌上涂涂畫畫。”
林詠梅汗顏:“……”
這還不如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