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他破罐子破摔:“不論如何,你半夜行為古怪……”
“夠了!”
隨著一聲中氣十足的女聲,整個大廳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敬畏地看向為首的紫衣女人,她抱著手臂,想必對今天舉報究竟是怎麼回事,已經心中清清楚楚了。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被收容的惡種。符院長,手段了得。您這樣的少年英才,恐怕整個安全區都難以一見。”
符卿微笑:“謬贊。”
那男子急了:“施團長!”
女團長轉身,用手勢壓住還想惹事的人,不由分說地冷笑道:“既然符院長這里一切正常,那我們也可以回去了。”
那男子露出十分不甘的表情。
人走光了。
外面的超聲波驟然停了。
所有惡種都松了口氣,癱坐在地上。
忽地,它們感到頭頂有一片陰影投落。
符卿帶著溫和的笑容:“他們走了。我們現在可以來算算,你們今夜被扣了多少分。”
惡種:“……”
-
十天后,南七區工會常委正式公布了候選名單。
瘋人院的改造正好完成。接下來就是常委團體的正式考察了。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心思各異的人們左思右想,從規則入手,又找到了瘋人院的突破點:
人手不足。
“這個團體只有符卿一人。而他又太年輕,缺乏社會經驗。既然如此,整個團體肯定缺乏管理經驗。”他們達成了共識,“我們在視察時要抓住團體規則里的漏洞。個人精英主義小作坊是撐不起工會常委重任的。”
一大早,浩浩蕩蕩的專家團頂著燦爛的陽光,走向瘋人院。
符卿身穿挺拔的白風衣,佇立在門口,遠遠地仿佛一棵筆直的樺樹。
團長們議論紛紛。
“聽說這個團體從建立到升C,只用了幾個月。他們的領袖少年英才,曾經還受帝星的青眼呢。”
這時,有幾位冷笑著打斷他們,及時將話題掰過來。
“這個團體畢竟根基淺,各種制度還不完善。年輕人想要進步可以理解,但是不是太急了些?”
“整個團體缺了他就運行不了。一個完整的團體缺了任何人都能平穩運行,絕不是這樣個人主義的樣子。”
其他人皺起眉頭,似乎被說服了。
不一會兒,他們到了瘋人院門前。
符卿站在門前,風度翩翩:“各位早安,瘋人院諸位已經等了很久了。”
話音剛落,眾人就皺起眉頭。
瘋人院諸位?
這兒不就他一個人嗎?哪來的諸位?
他們隨符卿走入瘋人院,一邊走,一邊聽符卿的匯報。
“一樓是臨時病房、治療室以及護士房間。二樓是院長辦公室和各種研究室、治療室。惡種都被收容在地下二層……”
眾人一邊走,一邊好奇打量瘋人院的內部構造。
忽地,一個聲音在他們身旁響起:“院長,這一輪的勞動改造記錄表請您過目。”
眾人轉頭,這才發現說話的是一只兔子!
不僅如此,走廊里還有一大群穿著護士服的兔子。它們手里捧著無數記錄表,排隊向團長們展示。
有團長驚呼:“這些惡種會協助管理團體?”
還有團長看到正在交班物品確認表,詫異道:“這些惡種竟然還會寫字?竟然還能互相核對報表?”
不懷好意的幾個人忽然感覺不妙。
符卿在兔子護士的報表上簽下字,轉頭繼續介紹:“瘋人院有一整套規章制度,包括工作規范,收容者行為準則和研究者安全準則。
所有行為都有記錄和簽字追責。兔子護士在瘋墮前就是這方面的好手,會將規則推行得井然有序。”
有團長好奇問:“它剛才說的‘勞動改造記錄表’是什麼東西?”
符卿神秘淺笑:“諸位隨我來。”
符卿將眾人引導到窗邊,一側身,窗外大片農田就映入眾人眼簾。
所有人的呼吸在這一瞬都停住了。
他們激動而詫異地結巴:“這,這……”
可怕的縫合體、巨大的玩偶醫生以及罵罵咧咧的狙擊手正在農田里松土。
而兩只小惡種也哭著鼻子,坐在一旁,陪朱伯伯剝毛豆。
如今的安全區,一邊要向外拓展,一邊要內部生活。物質生產和勞動力都是珍貴資源。每位奮斗一線的團長無不為人手和生產發過愁。
他竟然能指揮惡種工作?!
團長們目瞪口呆,竟然生出幾分羨慕來。
“兔子護士們會為它們排好工作的班。”符卿繼續微笑,“我平日里也不用怎麼費心。”
還是用惡種來監督惡種?一點人力都不費?
團長們確定自己不是羨慕,而是嫉妒。
忽地,所有惡種全都停下手中的伙計,猛然轉頭,像是餓了三天三夜的野獸看到了美味。
它們忙不迭地從水田里跑過來,排排站好:“各位團長辛苦了!”
眾:“……”怎麼覺得有點奇怪?
狙擊手:“我擅長打鳥。”
縫合怪:“我擅長看家護院。”
玩偶醫生:“我擅長電鋸、縫合,實在不行的話,把我當棉花墊用也行。”
最后,它們異口同聲:“我們改造態度良好,請各位有工作機會考慮考慮我們!”
第五誓言團長和符卿最熟悉,他實在忍不住,湊到符卿旁邊:“這到底怎麼回事?”
符卿耐心道:“瘋人院一向規則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