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里有準備應急包,可以簡單給傷口消毒包扎。
陸啟站在老人門口,看到張培在里面,死活不肯進去。符卿沒辦法,只能拿了包,和陸啟找了旁邊的空房間,替他包扎。
人工智能很適時地扮演了手電筒的角色,在一旁照亮他們。
陸啟坐在椅子上,符卿在他面前將藥包打開,尋找需要的工具。
手電筒的光照在他側臉上,將輪廓勾勒得無比分明,發絲柔軟,貼在冷漠的臉側,睫毛在眼下投下陰影。
陸啟有些坐不住。
他想立刻上去,將那張臉上的東西都擦掉。
明明就是自己珍視而渴望的對象,卻得頂著這一層隔閡。他怎麼都透不過氣來。
符卿:“把手臂伸直。”
陸啟照做了。但他心不在焉,視線跟著符卿的臉轉動,死死黏著他。
“付先生,我這次做的好有沒有獎勵啊?”
“付先生,你剛才下去心里是不是很著急?是不是特別擔心我呀?”
“付先生……”
忽地,符卿停下手中在做的事情,抬眼:“你怎麼精力這麼足?”
陸啟委屈地閉上嘴。
“既然沒事,我就不溫和了。”
符卿手上的消毒棉頓時一改剛才溫柔的風格,簡單、粗暴、直接,刷刷幾下就擦完了傷口。
陸啟疼得“嘶”了出來。
符卿沒理他,轉頭拿來繃帶,粗暴地裹了上去。
陸啟的上衣在戰斗的過程都撕成碎片了。疼痛時,肌肉繃緊,寬肩窄腰,比男模更標致的身材隨著符卿包扎的手法時不時輕微顫動。
當紗布裹住胳膊的瞬間,陸啟的肩膀忽然一頓。
“付先生。”
符卿輕哼了聲:“嗯?”
陸啟悄悄抬起眼睛:“可以裹得更緊一點嗎?”
“為什麼要更緊?”
陸啟想了想:“我是身體增強類的異能,平時動來動去的,防止……”
他還沒說話,符卿忽然笑了起來,打斷了他的自我辯解。
他的笑聲在漆黑的夜里格外分明,與夜風一起刮得陸啟心里癢癢。
一只手指輕輕地挑過他的下巴,迫使陸啟轉頭,看向他。
符卿瞇起眼睛,戳破陸啟精心編制的借口,直截了當。
“不用找借口,我都明白。你只是喜歡這樣罷了。”
陸啟瞳孔收縮。
這一瞬,好像所有的試探和掩飾都被打碎。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說不出口。最終,他只好點點頭,渴求似的盯著符卿。
兩人第一次戳破某些明面上溫文有禮的借口,將自己展露開來。
勾住下巴的手指在他利落干脆的下顎線上摩挲了下。
“我也喜歡。”
陸啟眼神狂喜。
符卿繼續幫他包扎,而陸啟乖巧地聽從符卿的一切命令,讓抬手就抬手,讓轉身就轉身。
完成后,他得到了符卿摸頭的獎勵。
不存在的“尾巴”異常快樂地晃動。
“付先生。”
“嗯?”
“我們還能見面嗎?”
“南七區,X市瘋人院。你如果想來就來吧。”
這無疑是接納,是邀請!
尾巴搖得更歡快了:“有機會我一定去!”
時間指向了凌晨兩點,距離異波消失還有四個小時。幾只最強大的惡種都被處理掉了,大部隊蹲在天臺,圍著裝置,一切都平穩地繼續,他們只需等待。
月色朦朧,掀起紗簾。
陸啟盯著那張臉,心里越來越渴望,恨不得撲上去,叫出一聲“院長”來。
忽然,耳麥中傳來聲響,打斷了他們的平靜。
這個頻道波動是屬于建筑外的外場同事的!
“各位在里面又發現異常嗎?我們檢測到波動的異變!”
天臺上,有隊友驚訝:“怎麼可能?我們保護下裝置了!”
“你們仔細查看裝置是否破碎!”外場同事的語氣越來越焦急,“我這里的波動檢測裝置顯示,裝置的作用越來越微弱。”
十三層的兩人立刻起身,連忙上樓。
剛到天臺,一眾隊友剛剛檢查完裝置,表情都十分差。
“我們還是晚了一步。”
“剛才我們撬鎖上樓的時候,那黑霧已經對裝置造成破壞了。雖然沒有破壞不完全,但這裝置已經不能再用了。”
耳麥中,外場工具專家語氣焦急:“再這樣下去,小型裝置就要報廢了。必須設置新的裝置,將舊裝置拆掉!”
為了防止出現惡種成功破壞裝置,每支救援隊都會帶上一個備用的小裝置,以防出現攻防換位的緊急情況。
隊伍里有對機械比較熟悉的成員。
他們幾個很快就安放好了裝置,只要一聲令下就能將舊裝置撬掉,然后激活新裝置。
耳麥里,外場專家語氣很急,但每一個字都是要點。
“小型裝置的原理是抵消異波,因此,它本身也會釋放另一種波動。”
“同一區域不能同時存在一個以上的裝置,不然會對人體造成非常大的負荷。。”
“你們必須先撬掉舊裝置,才能安裝新裝置。”
“而新裝置有十五分鐘的激活時間。”
“界限周圍惡種環伺。一旦舊裝置被撬掉,在新裝置完全激活前,周圍的惡種就會掙脫外圍設置的防線,涌入建筑。”
所有人都做好了戰斗準確,聽著耳麥里的指揮。
“你們要撐住十五分鐘的無序入侵。
”
“諸位,拜托了!”
隊員們的眼神都看向剛剛趕上來的符卿。
他目光沉靜,對眾人輕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