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狼瞪著“水靈靈”的眼睛,主動將頭蹭到手掌下摩挲。
符卿蹲著,低頭溫柔地盯著狼:“乖孩子。”
團長繞過巨大的書桌,走到符卿身旁,親自蹲了下來,一轉語氣,小心翼翼地問:“大師,您愿意幫助我們嗎?”
符卿盯著撒嬌的餓狼,沒有回頭,淡淡嗯了聲。
符卿的態度讓團長很不安。他以為是自己怠慢的緣故,連忙道歉,還說:“您要是肯幫我們,那就是我們第五誓言的恩人。您要什麼要求,盡管提!以后在這一塊兒,我們第五誓言能幫的,都會幫您!”
符卿等的就是這句話,他斟酌了下語言:“我需要酬勞。直接付人類幣。”
團長狂喜:“您講!”
“十萬。”
忽地,辦公室陷入了無比的寂靜。符卿以為是自己報價太高了,眼神閃爍了下。
“大師,您在開玩笑嗎?”團長表情古怪,“救一個地域性大團體,報價十萬?”
大師該不會對他剛才的態度感到厭惡,沒打算幫忙,所以隨口報了個侮辱人的價格吧?
團長嚇得直接招手,讓人拿了張合同來。:“您別說了。我自己報價,五十萬!剩下四十萬算是我為剛才的粗魯賠禮道歉。”
說完,他還怕符卿不收,連忙催人簽字畫押,把合同塞符卿懷里。
符卿哭笑不得。
團長連忙說:“時間緊迫。大佬不介意的話,我們用完早餐立刻出發去前線。”
“好。”
“快!立刻去安排早餐!不能怠慢大師!”
或許是符卿的態度太平靜冷淡了,第五誓言眾人都覺得看不透他。如此謎一樣的男人讓他們很沒有安全感,用餐的過程中,團長和其他高管都不時打量符卿,琢磨他的態度,生怕他中途反悔。
早餐后,團長親自去提前準備車馬,符卿在高管簇擁下慢慢踱向停車場。
第五誓言總部是一棟略帶藝術氣息、一看就很富貴的小樓。從辦公區走向停車場要路過中間的小花園。符卿在連廊上忽地看到遠處有一個眼熟的身影。
對方也看到了他。
金發青年焦躁地罵了一句:“昨天見了鬼,今天又被老頭子叫回來。怎麼這個家伙又在這里?”
他身邊的小跟班連忙說:“說不定是來求團長辦事的呢!第五誓言,還不是您父子倆說了算嘛?”
金發青年露出受用的表情,轉而直奔符卿,語氣不善:“你來這兒做什麼?”
周圍的高管臉色都變了:“少爺,這可是……”
“閉嘴!這兒誰說了算!”金發青年喊住他們,惡狠狠盯著符卿,“上次的事情,我不會算了。這回你喊我daddy都沒用了。”
忽然,啪地一聲!
團長親自走出來迎符卿,正好見到他這倒霉兒子在壞事,氣得一巴掌上去。
金發青年被打蒙了,捂著臉,無助地看著團長。
團長卻沒看他,第一反應是看符卿的反應。符卿眉頭微蹙,腳步生根,大有不想再配合的架勢。
團長心急:“大師,您大人有大量,犬子若有得罪,全由我承擔,我會好好教育他的。”
說著,他的手扣住金發青年的頭,狠狠往下按,迫使他給符卿鞠躬。
符卿冷笑一聲。
團長心都沉下去了。
“您要是不解氣,您就打!您多打他,直到解氣!”
“沒事,我與他有一些誤會罷了。”符卿忽然語氣上挑,溫和道,“我有幾句話想與他說。您可以先去停車場,我稍后就來。
”
團長和高管憂心忡忡地離開了。
走之前,團長死死瞪了他兒子一眼:你知道團隊最近的情況,要是敢讓大師不快,你就死定了!自己把臉送上去挨打!
人都離開了。花園連廊里只剩下他們二人。
金發青年人還是懵的。他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前一天這還是一個買不起地的清瘦美人,今天就成了被自己父親捧為了座上賓。
他生下來時,父親已經是安全區里有名的人物了。和這個時代大多數人不同,他從來都過著手心向上的生活,因此口頭叛逆,實際慫得很。
清晨的陽光很明媚清朗,他卻像呆在冰冷的湖底。
陽光在連廊上灑下一片陰影,一般落在那挺拔而冷漠的身影上。俊美的臉龐一半隱于晦暗之間,眼神中的灰調仿佛順著視線從他的脊梁骨滑下,將人剖開。
他不自覺在發抖。
這種恐懼,不止來自于父權的威壓,還有眼前這個人真實的壓迫。
符卿走近了。肩膀幾乎相抵。
金發青年惶恐地轉頭看向他。
聲音顫抖:“對,對不起。您生氣,就打我吧。”
符卿伸手輕輕撣了撣風衣領子,然后在金發青年胸膛上點了下,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
金發青年呼吸顫抖。
只見殘忍的薄唇微張,送他了句熟悉的話:“現在想讓我打你了?可能……”
喉結滾動,音節殘酷。
“叫我daddy也沒用了。”
第9章 安全區
金發青年咬牙切齒:“daddy,請原諒我。”
符卿踱步經過他,掏出手絹仔細擦拭手指:“謝謝,但就算叫爸爸也是沒紅包的。”
青年被氣得炸毛,跳起來:“草——”
已經走遠的符卿忽地轉身,單手指著他,語氣忽沉:“你說臟話?”
“……”嚴厲的語氣砸在他心頭,想起自己親爹可怕的臉,金發青年滿臉憋得通紅,“草很綠,我這就去看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