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哥……”程聿懷低低喊了一聲,眼里閃過一絲受傷,還想再說什麼,但剩下的話語卡在喉嚨里,沒有說出來。
沈忱意沒有再看他一眼,而是轉過身問施鈺,語氣里是絲毫不掩飾的擔心:“你沒事吧?”
施鈺瞥了一眼程聿懷,揉著被扭疼的手腕,道:“沒事,就是沒想到他力氣那麼大,不好意思,沒能夠替你出頭。”
沈忱意低著頭說:“不用,我們快點離開這里吧。”
“好。”施鈺拉著沈忱意就要走,程聿懷攔在了路中間,他擋在沈忱意前面,不爽道,“這位先生,忱意已經說了不想見你,麻煩你走遠點。”
程聿懷沒有理睬施鈺,看著沈忱意說:“忱哥,我有話想和你說,不要跟他走。”
施鈺推了一下程聿懷,說:“你沒有看見忱意不想理你嗎?麻煩你讓開,否則別怪我不好好說話。”
“就你能打得過我嗎?”程聿懷抬眼,語氣冰冷,翻臉像翻書一樣,“松開忱哥的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沈忱意忍無可忍,抬起頭,輕聲道:“施老師你先回去吧,我和他單獨聊聊。”
聽到這話程聿懷愣了愣,眼里浮起笑意來,緊緊地盯著沈忱意看。
施鈺也沒有說什麼,看了一眼程聿懷,湊近壓低聲音道:“那我就在那里等你,如果有什麼事就喊我,我立刻就趕過來。”
沈忱意情不自禁笑了,說:“好。”
目送著施鈺走遠,沈忱意看向程聿懷,臉上的笑意立刻消失不見,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程聿懷,我想上次已經和你說得夠清楚了,你為什麼還要這樣針對我?”
“我不是針對……”程聿懷停頓了一下,表情變得別扭,聲音放低,“我是喜歡忱哥,所以在追求忱哥。
”
沈忱意忽然聽到這麼一句突如其來的表白有些愣神,緩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他攥緊手心,偏開視線,盡量避免和程聿懷對視。
“程聿懷你知道什麼叫追求嗎?單身才叫追求,有男朋友了還追求就叫插足別人的感情,難聽點就是第三者。”沈忱意抿唇說,語氣嚴肅。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程聿懷走近,忽然抓住沈忱意的手,“從始至終我只有忱哥一個人,當初忱哥追求的我,那現在換我來追求忱哥。”
被抓住的地方像是被火灼燒了一般,熱度燙人,沈忱意想抽回手腕,但程聿懷的力氣很大,根本掙不開。
“程聿懷!你給我松手!”沈忱意咬牙道。
程聿懷雖然很不情愿,但還是乖乖松開了手,低聲說:“忱哥,那個男人哪里比我好?我要是胳膊好了,沖浪他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他能在我讓他離開就立刻離開,能在我說什麼話的時候都能聽進去,你可以做到嗎?”沈忱意說。
程聿懷頓住,說:“你剛才讓我松手我也松手了,這點小事我也可以做到的。”
面前的男人像是變了一個人,幼稚鬼一樣,怎麼說都說不通,沈忱意深吸一口氣說:“那我一直讓你不要纏著我,為什麼你還在這里?”
“就這一件事不可以,其他我都可以做到。”程聿懷目光灼灼地看著沈忱意。
男人的視線像是一把燃燒的火焰,只是看一眼便被燙到,胸口的心臟驀地漏跳了一拍,沈忱意拉下臉,轉過身丟下一句:“我和你說不通,不準再跟過來!”
咖啡廳里,施鈺掃了一眼坐在隔壁桌的程聿懷,剛想站起身,被沈忱意拉住了。
“不要和他一般見識,當做沒看見就行。”沈忱意可不想在這里鬧出什麼事。
“我們可以報警的。”施鈺說,“他這樣的行為和跟蹤狂沒什麼區別。”
程聿懷拿著咖啡勺的手指微微停頓了一下,側臉看過來,冷冰冰道:“你說誰是跟蹤狂?”
施鈺冷笑一聲,說:“難道不是嗎?你說說,如果你不是跟蹤狂為什麼要跟著我們一路?還坐在我們旁邊,點的咖啡都和忱意一樣。”
程聿懷抿唇,瞥了一眼手里的咖啡,他沒有胃口,只是在服務員問的時候,下意識跟著沈忱意點了一樣的咖啡。
“你這樣對我和忱意都很困擾,請你不要跟著了。”施鈺就算再怎麼生氣,還是很有涵養,畢竟是老師。
程聿懷放下咖啡,冷著臉說:“我跟著忱哥,和你有什麼關系?”
“夠了,”沈忱意出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他捏了捏眉心,腦殼發疼,“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下,施老師你送我回酒店吧。”
“好。”施鈺連忙道,伸手扶起沈忱意。
程聿懷眼里是無法掩藏的擔憂,站起身,剛要走過去,對上沈忱意的眼睛。
“程聿懷,算我求你了,不要再跟著我了,真的很煩。”沈忱意的語氣中透著深深的疲憊。
程聿懷心臟一緊,停下腳步,眼里的光黯淡下去,緩緩垂下了眼眸。
直到兩人走出咖啡廳,程聿懷維持著原來的姿勢,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巫憲抱著一捧花走進餐廳看見的就是這個場景,他連忙走過去,說:“程聿懷,你沒事吧?”
程聿懷這才回過神,他坐回椅子上,輕輕搖了搖頭,表情晦澀不明。
巫憲把花束放到桌子上,說:“你讓我買花是要送給沈先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