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收回手棍子上只剩下一顆了,她盯著僅剩一顆的冰糖葫蘆,眨巴眨巴眼睛,淚水刷的一下滾落下來,咧開嘴哇哇的哭起來。
正在做飯的孟小鳳放下手里的活跑到院子里,一把抱起暖暖,說:“哎呦,暖暖怎麼了?和奶奶說。”
暖暖指著沈忱意哭得傷心欲絕:“爸爸,他,他把我糖葫蘆吃完了——”
孟小鳳十分無奈地拍了一下沈忱意的肩膀,說:“多大人了,和小孩子鬧什麼?”
沈忱意嚼著冰糖葫蘆,哼了一聲,指了指旁邊的程聿懷,說:“不就吃兩顆糖葫蘆,剛才程聿懷吃她糖葫蘆也不見哭啊?”
孟小鳳無奈道:“小孩子氣!小程是咱們家客人,你能和他比嗎?給我去前面幫你爸砍柴去!”
這樣的差別對待,讓沈忱意更憋屈了,心里對程聿懷的不滿蹭的一下上升了一個度。
瞪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程聿懷,把手里的消暑藥扔到他懷里,說:“藥自己熬去!”
老沈坐在樹蔭下乘涼,看著沈忱意氣沖沖地砍著柴火,那手法像是砍的是仇人一樣。
“怎麼了?誰招惹你了?”老沈問。
沈忱意擦了一把汗,說:“爸,你不覺得那個人在咱家住下去不太好嗎?”
老沈反應過來沈忱意說的是誰后,笑呵呵道:“沒關系啊,你的朋友在這里住多久都沒事,而且那個小伙子人挺不錯的。”
“哪里人不錯,你們都是被他騙了,暖暖那小丫頭片子也是,居然給他吃糖葫蘆,不給我吃!誰是她爸啊?”沈忱意越說越氣。
老沈卻沒忍住笑了,樂呵呵道:“你小子不會是在吃醋吧?覺得暖暖不夠喜歡你了?”
沈忱意被戳中心思,臉立刻紅了,嘴硬道:“誰吃醋了暖暖那小丫頭和誰一起過都行,我才不稀罕,最好別叫我爸。”
“三十幾歲的人,還這麼幼稚啊。”老沈笑得眼角的皺紋擠在一起,“暖暖雖然年紀小,但是知道好歹的。”
“知道知道,爸你去休息休息吧,剩下的柴火我很快就能忙完。”沈忱意不好意思地催著老沈走。
老沈知道沈忱意在想什麼,點點頭說:“好,你也別砍那麼用力了,會中暑的。”
小孩子哭一會兒就好了,暖暖拿著剩下的冰糖葫蘆蹲在后門口,眼眶紅紅的,程聿懷走了過去,學著她的模樣蹲下身子,問:“暖暖很喜歡吃冰糖葫蘆嗎?”
暖暖眼睛紅紅地點了點頭:“喜歡。”
“那暖暖喜歡爸爸嗎?”程聿懷說出那兩個字,心臟還是控制不住抽疼了一下。
暖暖抿著唇沒有說話,程聿懷揉了揉暖暖的小腦袋,說:“爸爸也是喜歡暖暖的,希望暖暖可以把喜歡的東西分享給他,暖暖應該明白叔叔說的是什麼意思吧”
沈忱意終于砍完最后一根柴火,用毛巾擦著臉上和脖子上的汗,余光中瞥見門口冒出一個小腦袋,他頓了一下,故意裝作沒有看見。
暖暖小手背在身后,貼著墻壁,偷偷摸摸挪過來,在距離沈忱意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停下來,低著頭,小腳在野草上踩來踩去。
“有什麼事快說,我很忙的。”沈忱意裝模作樣道,其實在看見暖暖的時候他就不氣了。
暖暖支支吾吾半天,從身后拿出一盒嶄新的水彩筆和冰糖葫蘆,漲紅著臉說:“爸爸,對不起,這是送你的禮物,冰糖葫蘆也全給你吃了。
”
沈忱意看著印著小兔子圖像的水彩筆愣了愣,拿過水彩筆,打量了一番,說:“從哪買的水彩筆啊?”
暖暖揪著衣擺,扭捏道:“是,是我存的錢,奶奶說爸爸喜歡畫畫,我特地存錢給爸爸買的禮物。”
沈忱意頓住,手里的水彩筆忽然變得沉甸甸的,他看了看水彩筆,眼眶發熱,半蹲下身子,緊緊抱住了暖暖。
“謝謝,爸爸很喜歡。”
和暖暖握手言和后,沈忱意的心情立刻好起來,抱住暖暖走回屋子里,結果就看見程聿懷在幫孟小鳳做飯,兩人不知道說什麼,孟小鳳笑呵呵的。
暖暖看見程聿懷也掙扎著跳下去,蹦蹦跳跳跑過去,扯了扯他的衣角,程聿懷彎下腰,表情溫柔,暖暖踮起腳和他說了什麼,程聿懷彎唇揉揉暖暖的頭發。
忽然,程聿懷抬頭,看見了沈忱意,沖他打了聲招呼:“忱哥快把手洗洗,馬上就能吃飯了。”
“哦哦。”沈忱意很配合的去了院子洗手,在水龍頭的水嘩啦啦響起時,他忽然反應過來。
靠!到底誰是客人誰是主人啊?程聿懷也太會討好人了吧,這才幾天就把暖暖他們哄得開開心心,讓他差點以為自己是過來做客的了。
不行,不行,他必須趕緊把人趕走了,不然這家遲早沒他的位置了。
吃完飯,洗漱完畢,沈忱意把程聿懷單獨叫出來,有話要對他說。
程聿懷跟著出去了,目光暗沉地看著沈忱意只穿了一件背心的后背,衣服隨著步子晃動,露出小麥色健碩的脊背,肌肉線條流暢好看。
“程聿懷,”沈忱意停下腳步,轉過身,表情平靜,“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程聿懷頓住,攥緊手心,沉默半晌,抬起頭,目光沉沉盯著沈忱意,說:“忱哥能吻我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