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醉了。”他說。
程聿懷揉了揉太陽穴,說:“是嗎?難怪我覺得頭一直很疼。”
老板把熱好的粥端上來,沈忱意把粥推到程聿懷面前:“喝點粥會感覺好一點。”
手剛要收回去,就被握住,沈忱意抬頭,程聿懷黑亮的眸子里蕩漾著微光,輕聲道:“忱哥你要一直陪在我身邊。”
沈忱意心臟驀地漏跳一拍,縮回手,移開視線,說:“快吃吧,不然粥冷了。”
吃完粥,程聿懷醉意上來,走路都有點搖晃,沈忱意不得已抓著程聿懷的胳膊,把青年大半的重量壓在身上。
終于走回病房,沈忱意人也快累沒了,他也是倒大霉,為什麼要提議下去吃粥,現在倒好,他這個病人反要伺候人了。
把程聿懷抬到床上,沈忱意感到心臟不太舒服,坐在旁邊歇歇,忽然手腕被拉住,眼前一陣天旋地轉,他被壓在了病床上,剛才還困得睜不開眼的程聿懷此刻正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
“忱哥……”程聿懷低低說了一聲,隨后俯身吻了吻沈忱意的額頭。
“忱哥……”吻從額頭移到眉心。
“忱哥……”眼尾的吻又輕又柔像是一片羽毛。
沈忱意的胸口酸酸澀澀,眼尾染上緋紅。
程聿懷停頓住,抓著沈忱意手腕的手移到手掌,十指緩緩得交纏在一起,他看著沈忱意,同樣眼眶泛著紅。
“忱哥,不要離開我,好嗎?”
沈忱意盯著面前喝醉的青年,壓在心里那沉甸甸的情感再也藏不住,一點一點漫出來。
就放肆一次吧,在這剩下的時間里,不去想過去,也不去想未來,讓他好好享受這虛幻偏執的愛意。
“好。”說出來的聲音嘶啞,尾音發顫,還未完全落下,程聿懷的吻便落了下來。
溫柔如水般碾磨著,纏綿著,好像在對待一件稀世之寶般,沈忱意揚起下巴,挺起胸膛,第一次主動回應了程聿懷。
程聿懷愣了一下,欣喜若狂地抱緊沈忱意加重了這個吻。
兩人都很久沒有做過那檔子事,只是碰觸到彼此的肌膚便劍拔弩張,便停不下來,一夜纏綿,天亮才結束。
陽光透過玻璃照在眼皮上,程聿懷翻過身子,伸手想要抱住旁邊的男人,卻摸了個空,心下一驚睜開眼睛。
清晨明媚的陽光灑在窗臺邊的男人身上,他穿著病服,身形比以前要消瘦很多,好像隨時要消失一般。
“忱哥。”程聿懷情不自禁喊了一聲。
男人脊背僵了一下,隨后放下水杯轉過身來:“早啊,我感覺身體挺好的,今天就出院吧,待的好無聊。”
這還是這麼多天來沈忱意第一次如此主動和他說那麼多話,那麼的自然而然,好像習以為常一樣,沒有恐懼,沒有緊張和拘束。
難道昨晚不是做夢忱哥真的主動回應了自己
程聿懷有些不太敢相信,他看著沈忱意,說:“忱哥,昨晚我們做了”
沈忱意的臉肉眼可見的紅了,他偏過頭,露出的耳朵也是可愛的紅色。
答案是什麼不言而喻,程聿懷從床上下來,幾步走到沈忱意面前,伸手將他抱在了懷里。
懷里的男人身體僵了一下,隨后緩緩伸手回抱住自己。
一股難以抑制的情緒涌上心頭,程聿懷緊緊抱著懷里的男人,眼眶發熱,胸口又酸又澀。
“別抱了,馬上護士要查房了。”沈忱意拍了拍程聿懷的背說。
程聿懷頓了一下,松開手,眼眸含笑,湊在沈忱意耳邊,低聲說:“咱們都在這做到最后一步了,還怕抱在一起”
沈忱意瞪大眼睛,推開程聿懷,漲紅著臉道:“程聿懷你臉皮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厚了?”
“我一直都是這樣,只是忱哥不知道罷了。”程聿懷說,故意靠著沈忱意,耍無賴地把大半個重量壓在他身上,“忱哥剛才在吃什麼?”
“沒吃什麼啊,就是喝點水,你別靠著我太重了。”沈忱意用雙手去推程聿懷,但還是廢了老大勁,白凈的臉頰泛著紅暈。
程聿懷忍不住湊近,在沈忱意的臉上親了一口,說:“忱哥真可愛。”
“靠!”沈忱意紅著臉用衣袖去擦臉,不滿道,“別這麼肉麻好不好?”
“忱哥也可以對我肉麻,我就喜歡這樣的。”程聿懷笑瞇瞇說。
辦了出院手續,程聿懷就帶著沈忱意回去了,結果剛到別墅沒一會兒,公司的電話就來了,最近的事情太多了,又是特殊時期,他不能撂下擔子。
但是他又舍不得放下忱哥一個人在別墅,主要是這樣的忱哥他無法放下手。
“你去吧,帶我一起唄,反正我一個人在家無聊。”沈忱意說。
程聿懷眼底流露出一絲詫異,目光沉沉地看著沈忱意,說:“忱哥……”
“別廢話,你要是不想帶我……”
“沒有!”程聿懷抱住沈忱意,“我只是覺得……忱哥要是在我旁邊,我可能無心工作了。”
沈忱意推了推程聿懷,但是沒有推開,紅著臉道:“那我就待在家里。”
“不要,我要忱哥就這樣陪在我身邊。
”程聿懷緊緊抱住沈忱意。
坐電梯時,沈忱意好像很不舒服,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程聿懷看到了將他護在懷里,皺眉道:“忱哥覺得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