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嘲笑你的人,我不會放過他們。”程聿懷低著頭,冷冷道,聲音仿佛從地獄爬上來一樣寒意侵骨。
沈忱意想到程聿懷揍那個男人時癲狂的狀態,不禁心驚膽戰,生怕程聿懷又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強作鎮定道:“不要,我沒有弱到需要你為我出頭,今天就算你不來我一個人也能解決。”
“這是我要做的事,和忱哥無關。”程聿懷說完,喊了一聲服務員,把劃好的菜單遞過去,“上菜吧。”
服務員連忙接過菜單,禮貌道:“好的,兩位稍等片刻。”
吃過后,程聿懷把沈忱意送回別墅,就開車離開了,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沈忱意幾乎白天看不見程聿懷。
剛開始,沈忱意以為程聿懷晚上也不回來了,第一天晚上他直接就睡了,結果睡到半夜,迷迷糊糊中被夢驚醒,睜開眼看見一道黑影坐在床邊,嚇得他立刻清醒過來,差點沒把魂叫沒了。
直到燈被打開,沈忱意才看清楚面前的黑影是程聿懷,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一直坐在床邊看著自己睡覺。
“靠!”沈忱意忍不住罵了句國粹,“你這麼晚在這里嚇人啊?”
“忱哥為什麼沒在我們房間里睡”程聿懷問,語氣低沉,像是在質問又像是在抱怨,“我回來的時候以為忱哥走了。”
昏暗的光線下,程聿懷漆黑眼眸里蕩漾著微光,他伸手牽起沈忱意的手,輕聲道:“幸好忱哥還在。”
男人的低頭在他的手背上落下一個吻,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一小塊扇形陰影, 他的表情明明溫柔如水,沈忱意心里卻感覺很不是滋味。
接下來每天晚上,沈忱意睡到一半醒來,都會看見程聿懷坐在旁邊。
簡直像是恐怖電影里才有的橋段,沈忱意真想撬開程聿懷的腦袋瓜子,看看里面藏的是什麼,再待下去估計程聿懷沒瘋,他倒被逼瘋了。
不過程聿懷算是守承諾的人,不管多忙每天都會往卡里打錢,老沈的手術費幾天前就湊夠了。
而且,程聿懷最近對他的態度越來越好,越來越溫柔,像是變了一個人,不管多晚回來都會給在起來給他做早餐。
“我這邊準備好了,你什麼時候有空過來拿一下東西。”文瀾在電話里說。
沈忱意沒有說話,盯著桌子上的書發愣,這是昨天晚上他隨口一說想看的書,程聿懷今天早上不知道從哪里買了回來。
“喂?你別告訴我你心軟了,不想離開了。”文瀾和沈忱意從小長到大,怎麼可能不了解他心里的想法。
沈忱意回過神,把書放了回去,低聲說:“我沒有心軟,只是不能理解,他都要訂婚了,為什麼還要如此待我,還是說,這又是他新的取樂方式”
文瀾嘆了口氣說:“有錢人的想法和我們不太一樣,要不你問問他”
“不想問了。”沈忱意一想起兩年前蔣司凜的回答就心里犯惡心,兩年前他選擇了奮不顧身地站在程聿懷身邊,結果得到的是什麼?小半生積蓄毀于一旦,老沈大病住院至今還沒有痊愈,而他,被迫和家人朋友分開不能相見。
沈忱意承認自己傻,不然也不會在短短十年里被兩個男人欺騙利用,但他不是沒腦子,會在同一個男人身上被欺騙兩次。
他已經不是十幾二十幾歲的年紀,可以奮不顧身地去賭一次,賭輸了受挫了再重新爬起來,他現在就連活下去都需要很大的努力和精神支撐。
他的生活再也經不起任何折騰了。
“那好,你中午到我這,我把具體規劃和你說說,你看還有什麼需要修改的。”
“嗯。”剛掛斷電話,程聿懷的視頻通話就打了過來。
沈忱意心臟咯噔一下,慌忙整理好衣服,把那本書拿到面前坐下,深呼吸一口氣,按下接聽。
“忱哥,吃過早飯了麼?”程聿懷低沉的聲音響起,他嘴角帶著笑,難得一眼能看出來的喜悅。
沈忱意愣了愣,說:“吃過了,很好吃。”
程聿懷臉上的笑意更深了,說:“那就好。”
沈忱意垂眸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書,開口道:“這書是你讓人買的?”
“嗯,我聽忱哥說過想看,一本書而已,很容易就買到了。”程聿懷那邊響起一陣奇怪的聲音,像是有誰在說話,很快又沒有聲音了,程聿懷并沒有在意那邊的情況,繼續和沈忱意說話,“忱哥今晚到公司找我吧,我想你來陪著我。”
去公司?
沈忱意這段時間一直待在別墅里,雖然程聿懷沒有特別限制他的自由,但是他哪里都不想去,除了去赴文瀾的約,就一個人待在別墅里。
這還是程聿懷第一次喊他去公司,但是去公司的話,會不會被程曦知道……
“忱哥不愿意?”程聿懷問。
沈忱意回過神,算了,他很快就要離開了,不想那麼多了。
“好,大概幾點”
“7點。”
電話掛斷,程聿懷臉上的笑容消散,冷冰冰看向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他蜷縮著脊背,驚慌失措的握緊拳頭。
“你到底要干什麼?我警告你,你這樣是非法囚禁,我可以告你的!”蔣司凜話說得很理直氣壯,但是顫抖的身體出賣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