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沈忱意睜開眼睛,看見眼前的一幕,眨了眨,重新閉上,再睜開。
原本閉著眼睛的程聿懷睜開了眼睛,漆黑的眸子像是蘇醒的野獸般,灼灼盯著沈忱意。
沈忱意嚇一跳,下意識往后退,差點從床上跌下去,后背覆蓋上一只大手,一把將他拉了回來。
趴在程聿懷的胸口上,結實的肌肉手感很不錯,沈忱意臉紅耳赤,掙扎著要起來,但腰上的手箍地緊緊的。
程聿懷貼嘴唇貼在他的耳邊,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朵上,火燎火燎的,沈忱意慌忙垂下眼眸,一動不敢動。
程聿懷怎麼會在病房里他不是回去了嗎?
“忱哥考慮的怎麼樣了?”程聿懷說著,嘴唇貼上沈忱意的脖子,發狠地咬下,很快松下,舌頭舔舐著發紅的咬痕。
沈忱意身子發顫,脖子上又疼又癢,酥麻的電流從脖子蔓延全身,他咬住下唇,忍著不發出聲音來。
這時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老板,公司來電話,董事長來了,正在辦公室等您。”
程聿懷眸光暗沉,松開沈忱意,側過頭說:“知道了,和他說我正在外面談生意,一個小時后回公司。”
“是!”男人恭敬道。
董事長……是程聿懷的爸爸程曦沈忱意腦海里閃過程曦那雙陰冷的眼睛,止不住地顫抖起來,巨大的恐懼籠罩心頭。
兩年前,他答應過程曦,不會再接近程聿懷半步,而現在,他卻被迫和程聿懷糾纏在一起,要是被程曦發現……兩年前發生的一幕又一幕在眼前浮現,沈忱意咬緊下唇,臉色變得蒼白。
“忱哥”程聿懷眉頭微皺,捏住沈忱意的下巴,沉聲道,“你怎麼了?又胃疼了”
沈忱意看見那雙和程曦相似的眸子,嚇得身子一顫,往后一縮,躲開了程聿懷的手。
程聿懷的臉色瞬間冷下去,他坐起身,背對著沈忱意,扣好衣袖扣子,套上西服外套,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辦公室里。
“我聽李強說,你對會所里一個陪酒男人感興趣”程曦坐在沙發上,不急不慢道,“都兩年了,你這個毛病怎麼就治不好呢?”
程聿懷頓了一下走到辦公桌前坐下,冷淡道:“您覺得我這毛病還要治,可以繼續把我送回去,但我不能保證什麼時候能治好,可能三五年,也可能一輩子。”
程曦冷哼了一聲,暗罵了句廢物,拄著拐杖站起身,說:“我不管你和什麼小魚小蝦玩,但是我絕對不允許你把人帶到臺面上,你不要臉老子要。”
一聲輕笑,程聿懷食指支著下巴,瞇眼道:“原來你還把我當做兒子啊。”
程曦反常的沒有生氣,諷刺道:“我當然把你當做我的兒子,我的傻兒子,別忘記你當年喜歡的那個奶茶店老板,是怎麼欺騙你的,最后還是老子用錢幫你把人收拾干凈。”
程聿懷拳頭收緊,一拳砸在桌子上,發出砰的一聲響,辦公室里立刻變得安靜,他抬起頭,面若寒霜,一字一頓道:“出去。”
“這是男人都會犯的錯,記住,沒有人會永遠忠誠,連你自己都做不到,就不要要求別人。”程曦從口袋掏出一封請帖扔到辦公桌上,“這是我給你找的未婚妻,訂婚宴訂在三個月后,所有一切我已經定好了,這段時間,你去和人家小姑娘聯絡聯絡感情。
”
程曦留下這份請帖,轉身離開了辦公室,留下臉色陰沉的程聿懷獨自坐在辦公室里。
程聿懷這一走就是三天,這三天里只有那個叫巫憲的男孩一直過來送餐,沈忱意嘗試過離開這個病房,但是一拉開門就被三四個黑衣保鏢攔住,不管他說什麼都不給踏出這里半步。
在第三天下午,沈忱意放下勺子,彎起唇角,對巫憲說:“你打電話給程聿懷,說我同意了,讓他過來。”
巫憲有些驚訝,他并不知道兩人究竟怎麼了,程聿懷只交代他過來照顧沈忱意的飲食,其他人他不放心。
但是他沒有說什麼,點點頭道:“好,我會轉述給他的。”
關上病房門,高鑫站起身走過來,一臉不滿道:“程少到底在里面藏了個什麼姑娘啊?看都不讓我看一眼,只給你進去!”
“還不是你大嘴巴,不靠譜。”巫憲嘟囔一句。
沒想到高鑫聽見了,瞪著眼睛說:“你說我什麼?給我說清楚點!”
“噓,”巫憲食指抵唇,湊近壓低聲音道,“小點聲,這里是醫院,等會兒說,我給程聿懷打個電話。”
巫憲說完,就拿出手機走到一旁的樓道里,撥打程聿懷的電話,留下高鑫愣愣地站在原地,臉頰上浮現可疑的紅色。
“老板,老板?”秘書擔心的聲音響起。
程聿懷驚醒,會議室里的人齊刷刷朝著這邊看,他捏了捏眉心,說:“你們繼續。”
開完會,秘書跟著程聿懷到了辦公室,放下文件時,沒忍住,說:“老板,你已經連續工作三天三夜了,還是回去休息一下吧。”
這幾天程聿懷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晚上也是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瞇一會兒。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程聿懷靠在椅子上,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