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馮照的呼吸聲愈加地劇烈,商野看了一眼環境清幽的房間,想到他的米純先前受的那些折磨煎熬,他問一邊的護工:“這里的環境挺好。”
“這是咱們療養院最好的房間,還有二人間三人間的。”
商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馮照:“最近有人來看她嗎?”
“商老爺子是他們來過一次,身邊跟著的是老太太娘家的人,然后就是您過來了。”
商野點了點頭:“這個房間太大太空了,我一會兒聯系一下換一個房間。她一個人,就不用再住這麼大的房間了,以后也沒有人會來探視的。”
護工愣了一下才說好,只是在后面護理馮照的時候,眼睛里多了點可憐。
馮照什麼時候被人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想尖叫,想怒吼,卻一點都動不了,最后眼睜睜地看著人來給她換了房間,是最普通的兩人間,隔壁病床的也是癱在床上的老人,只是老人家兒孫滿堂,病房里時時都是歡聲笑語,而她這里,永遠都只有護工一個。
她的老公,她的兒子,她的孫子,沒有一個人再來看過她,就讓她在這個病房里聽著別人家的闔家團圓。
回到家里,發現米純和俞子美兩個人都在做針線,米純在繡從公司帶回來的絲巾,俞子美繡的是孩子的小衣服。
俞子美也有著一手好繡工,她從嫁給米建興之前,就一直是在紡織廠工作,給孩子做做衣服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只是兩個人一個懷著孕,一個眼睛做過手術,互相都讓對方不要再做了,所以一天的時間過去,兩個人的進度也并沒有太快。
商野給家里請了一個保潔,負責整個別墅的清潔,只在每天下午來打掃,平時的時間做飯和照顧米純都是俞子美在做。
本來俞子美也不同意請保潔,但這件事米純站在了商野這邊,他們都不希望俞子美太累。
本來俞子美也不同意請保潔,但這件事米純站在了商野這邊,他們都不希望俞子美太累。
尚峰那邊,馮照中風的事情到底還是瞞不住了,新聞通稿一下來,A市的商圈里全是談論這件事的,商良才掌握了馮照手上的股份,尚峰的管理層全部換屆。
ACH項目已經接近尾聲,在看到尚峰如今的情況之后,ACH二期項目的招標文件并沒有發給尚峰,因為他們信賴的兩個人都已經離開了尚峰。
其他股東也覺得不妙,私下里也正在聯系賣股份的事情。
聽到消息之后,路鑫給商野打了電話。
“舅舅。”他們約在一家茶館,路鑫的身旁還坐了一個人,是路鑫最得力的律師。
路鑫看著商野,他不記得商野小時候的樣子了,印象最深的還是他站在路老太太的墓前,背影瘦削又孤寂落寞:“小野。”
“這是陳律師。”
商野朝陳律師也點了點頭。
“今天找你來,是為了你姥姥留給你的東西。”
陳律師從包里掏出文件:“這是路老太太留下的給你的東西。”
路老太太是大家出生,出去路家帶給她的光環,她自己就很富裕,她離世的時候自己的資產給所有的子女平分,但那也只是她擁有的一半而已,剩下的一半,全部給了商野。
她離世的時候最放不下的就是路巧和商野,尤其是商野,自己的女兒欠他的,一點金錢又怎麼夠償還。
所以在她說出自己的遺產分配的時候,她的兩個兒子都沒有異議,遺囑和文件都在路鑫那里,他本來是想商野結婚的時候交給他,但如今看來,也可能等不到婚禮的那天了,又聽說了尚峰的事情之后,把這些東西交給他在現在這個時候剛剛好。
商野永遠記得那個老人,在他入目皆是黑暗的時候給他帶來了一點星光,她是大家閨秀,一輩子都溫溫柔柔,從來沒跟別人紅過臉,卻在馮照體罰他的時候對馮照破口大罵。
她離世的時候想見商野一面,但A國回國的航程太長,商野最終還是沒能趕上,再見到她,那雙總是含笑的眼眸已經闔上,再也不會睜開了。
“本來在你成年的時候就應該給你。”路鑫喝了口茶,“但之前你也不太需要,我想現在正是時候。”
商野粗略地看了一眼,對著路鑫搖了搖頭:“這些應該是屬于您的。”
路鑫放下茶杯:“這說的什麼話,這些都是公證過的,都是你的。”
“我媽……”
“你不用擔心你媽,她比你想象得有錢多了。”路鑫說。“我想你現在正需要這些。”
路鑫不是那種說一套做一套的人,他決定的事基本就是定局。
帶著這些東西回家,商野停車之后走進院子里,前不久米純種下的花種現在已經發了芽,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花,熙熙攘攘地一片。
帶著這些東西回家,商野停車之后走進院子里,前不久米純種下的花種現在已經發了芽,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花,熙熙攘攘地一片。
“回來了?”米純靠在門口,看著他盯著自己的花,慢慢走向前去,“看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