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純有些食之無味,但記得慕醫生的話,要注意補充營養,于是也硬生生地逼自己吃了下去。
“商先生。”
商野抬起頭來看他。
“你想過以后嗎?”米純端著碗的手緊了緊。
“以后?以后不就是咱們兩個人好好在一起?”商野把他拉到自己的懷里。
“我是說,你有想過孩子的事嗎?”
商野的表情變得嚴肅了一點,他握住米純的肩膀:“小米,這些話我只跟你說一次。咱們結了婚,這一輩子就是咱們兩個人一起走下去,我并不想要什麼孩子,可能是因為我自己有不幸的童年,所以我根本沒有足夠的耐心來教養一個孩子成長,我只想要你一個人。”
米純的臉頓時就變得煞白,只是因為他埋頭在商野的肩上,商野沒能第一時間看到他的表情,只是他抓著商野衣擺的手久久沒能松開。
商野又說:“我的親情緣真的很淡薄,跟我像家人一樣相處的只有你。小米,我不要孩子,我只希望跟你兩個人一起白頭到老。”
商野抱住米純的腰:“小米,我們不需要孩子。”
米純微不可見地點頭,悶悶地嗯了一聲,卻是心亂如麻。
商野不喜歡孩子,商野不想要孩子,那孩子怎麼辦?不要嗎?
可是這是他們兩個人的孩子,身上會流著他們兩個人的血,是他們血脈相融的傳承。
米純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只是睡得也不怎麼安穩,他總是看到一個光團,在他四周跳來跳去,最后那個光團跳到他懷里的時候米純睜開了眼睛,陽光落在他的眼睛上,像極了昨晚夢里的光團。
商野去上班了,在床頭給他留了便簽。
米純靠在床頭,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到了給俞子美打電話。
電話那頭的俞子美像是在一個很亂的地方,好一會兒才安靜下來,俞子美的氣才喘勻:“小米啊,我想說今天過來的,但是這邊鐵軌被落石砸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恢復呢。”
米純趕緊坐直了身子:“你別跑一趟了,我能解決的。”
“你解決什麼啊?那人現在不知道是個什麼光景呢,你一個小孩怎麼能說得過他。”俞子美嘆了口氣,“你別單獨見他,說到底他跟你沒有什麼關系,你別有心理負擔。”
米純嗯了一聲,安慰了俞子美一會兒才掛了電話。
米純這才起身下床,廚房里商野做了早飯,他食不知味,但慕醫生說要好好吃飯,即使沒有胃口也勉強自己全部吃了下去。
米純這才起身下床,廚房里商野做了早飯,他食不知味,但慕醫生說要好好吃飯,即使沒有胃口也勉強自己全部吃了下去。
吃完之后找不到事情做,以前做慣了的事情現在已經提不起一丁點的興趣,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了空洞。
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精神狀態不對,身邊卻沒有一個能夠傾訴的朋友,覺得有點憋悶,米純換好了衣服準備出門走走,下樓之后卻又有些茫然。
懷孕的事情到底要告訴商野嗎?
如果他真的那麼排斥,就真的要打掉嗎?還是說要留下他來,自己養?
要離開商野嗎?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時候,米純楞在了路當中,他有些懷疑地問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念頭?
下一秒被在一邊跑來跑去玩的孩子撞到,差點跌在地上,而失重的時候,他第一反應也是要護住肚子。
耳邊聽見的時候孩子媽媽責怪的聲音,問他為什麼好好地停在路當中,最后看到米純面色蒼白的樣子,又把一大咕嚕的話全部收了回去,拉著自己的孩子走遠了。
看著他們手拉手離開的背影,他又更加煎熬了一點。
小區的花園里的長椅上,米純看著眼前的孩子們在草坪上肆意地奔跑,六月的陽光已經開始炙熱,他露在外面的皮膚像是被燙傷,不由得想到了夢里的那個光圈,一直圍繞在他周圍。
米純摸著肚子,喃喃自語。
“你也不想離開我對嗎?”
“因為咱們才是真正的血脈相連對嗎?”
做好了決定,米純松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商野有權利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所以不論他接受與否,自己也不應該瞞著他,或許商野會看在孩子是他們兩個人的血脈,慢慢地接納他。
他的臉上終于有了些笑容,打算晚上做一頓大餐,或許抓住商野的胃,提孩子的事情就不會那麼困難。
只是菜都買好了回來,米純發現最大的問題是,他現在聞不了油腥味,一湊近就會想吐,所以無奈只能等商野回來,自己指導他做。
時針從六指到七,商野還是沒有回來。
米純想打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來,卻又被手機里收到的圖片吸引了視線。
從前的照片下面全是不堪入目的話語,他像是被人剝光了衣服扔在大街上讓所有人踐踏。
因為抄襲事件無止境的謾罵聲并沒有停過,另一張照片里的全是因為抄襲事件的詛咒之詞,從上到下全部罵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