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米純蹲在床邊,用手捏住了商野的鼻子。
呼吸不暢讓他立刻醒過來,看到米純就把人拖上床,親親額頭,摸摸臉:“這也在夢里發生過。”
米純窩在他的懷里,享受著這個寧靜愉悅的清晨:“你都夢見了些什麼啊?”
“夢見你在我懷里醒過來,給我一個早安吻,做好早餐等我,在廚房……”剩下的話沒有說完,米純就捂住了他的嘴。
“你什麼時候做的夢?”他兇巴巴的,掩飾自己的害羞。
“你第一次去相親的時候。”
米純也想起了那個早晨,商野羞惱和有一團濕痕的床單,他才恍然大悟:“原來你喜歡我喜歡得那麼早。”
商野不介意到底是誰先喜歡誰,只要他們現在是在一起的就好。
吃過早飯,米純出去上班,臨走前給了商野房東的電話,讓他去看房子。
房東是個六十來歲的老大爺,見來看房子的不是米純又給他打了電話確認,最后才把商野帶到他另一套房子里。
“這套房本來是我給兒子兒媳準備的婚房,但是年輕人又自己的追求,就空了下來,小米是個好孩子,房子租給他我也放心。”老人家絮絮叨叨,“你是小米的哥哥嗎?怎麼從前也沒有見過你?”
商野看了一眼房子,戶型很好,兩個臥室一南一北,互不打擾,客廳很寬敞,有一個陽臺,臥室房間也大,添一張書桌也可以,房子也很新,也確實是沒人住過的。
“房租兩室的當然要貴一些。”房東看向商野,有些狐疑“你能做主的吧。”
“您放心,我能做主。”商野回答,這點房租他當然是能做主的。
“那你們就選個時間搬家吧,那間房子我準備重新裝修一下再租出去,要搬就盡快啊。”
商野點頭應是,又回去找到米純以前的租房合同作廢,又跟房東簽了新的合同。
辦完事情之后也才十一點多。
商越澤的電話在這個時候打了過來,商野接通,就聽見他帶著怒氣的聲音:“你在哪?”
“在外面辦事。”
他們之間沒有尋常父子間的親近,甚至比上下級還要顯得公式化。
“我聽說你要辭去尚峰總經理的職位?你在做什麼!”商越澤壓低了聲音,像是怕誰聽見。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我今晚會回老宅,到時候我再解釋吧。”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我今晚會回老宅,到時候我再解釋吧。”
他下午去了一趟尚峰,蘇佩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商野要離職的事情已經傳開了,現在整個總裁辦都人心惶惶的。
“商總……”
商野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具體的事等召開完了董事會,我再跟你說。”
在這個期間,商野又把公司所有的事務都重新理了一遍,該批的文件批了,該簽字的合同簽了,直到所有的事務都理清,他才下班。
跟米純說了自己要回老宅,讓他不用準備自己的晚飯,又打了車去自己的公寓,找到一個文件袋,拿上之后才回了老宅。
老宅里所有人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大氣不敢喘一下,看到商野回來更是,打招呼的聲音都壓在喉間。
馮照沒有繼續住院,她早早地就等在了家里,商良才也在她的身邊,面色不虞,臉色最難看的還是商越澤,路巧不在。
這場面像極了三堂會審,自己是就是那個被審判的人。
“還知道回來?我以為你是被那個賤人迷了心竅,連家都不回了。”馮照面色鐵青,商良才看樣子又給她準備好了藥。
“我回來,是先交接家里的東西。”商野從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片紅色,里面是無數的房產證,車鑰匙和別的東西。
他把這些東西分了好幾份,指著其中的一沓:“這些是我從小,你們給我準備的東西。”商野指了指,“房子,車子,游艇,都在這里了。”
又指向另外一邊:“這是我入職尚峰之后的公司的財務報表,我任職的這幾年,公司的市值翻了很多倍,這里是我的分成,我把它們換成了房產,這算是我對你們把我帶到這個世界上,對我的養育之恩的報答。”
至于這一份:“是我名下的尚峰的股份,我有20%,這是轉讓聲明,我已經簽了字,這些股份會自動轉給我母親。”
馮照掀了桌子,桌上的杯盤碗盞全部碎裂在地上:“你以為你這樣就還得清了!我這麼多年的付出,是你能用金錢能衡量的?”
商野自始至終都很冷靜:“那我跟您細數一下您究竟是怎麼付出的?是我只要沒有完成你規定的任務,三天不給飯吃是常事;只要我在您規定的時間里沒有回家,我就要被您關三天小黑屋;一旦我沒能按照您的意愿來做事,甚至可以在雪地里罰跪大半夜。奶奶,我認為我給的這些,已經足夠償還了。”
他的話音剛落,樓上就響起一陣尖叫聲,原來是被商越澤安置在房間里的路巧,在樓聽上聽完了商野的陳述。
路巧現在冷靜不了,她從樓梯上下來,手指指著馮照:“你說你會好好教養孩子,你說小野會被你帶得很好,你就是這麼對待我的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