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米純整個人都懵了,他扶著商野輪椅的手開始有些抖,拒絕的話已經在嘴邊了,商野卻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我二十歲就讀完了CRT大學博士課程,回國之后年薪上億,名下房、車無數,身上可流動資產八位數,他為什麼要考慮什麼都不如我的你?”
如果剛才是懵,米純這會兒就已經神游天外了,商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另外一臉懵的還有跟過來看熱鬧的舒瑤,這還是剛剛在她面前那個沒有一絲感情的商總?原來不是莫得感情,只是對她莫得感情而已。
常亦被激起了勝負欲:“那又怎麼樣?我小學是優秀少先隊員,中學每年都是優秀團員,高中是全校優秀學生干部,大學直接入黨,到現在每年還要交黨費,我是根正苗紅的。”
事情逐漸朝著不對勁的方向發展了,米純趕緊截住了話頭:“商先生,咱們該回去了,晚上還約了醫生。”
又朝常亦說:“常先生,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您值得更好的人。”
“雖然聽你這麼說有些傷心,但我還是想說,如果你以后有談戀愛的計劃了,希望能優先考慮一下我。”
米純趕緊擺手:“我們真的不合適,商先生的醫生已經在等了,就這樣吧,下次再見,不,以后都不見了。”
商野這才想起自己身后還有一個舒瑤,他朝舒瑤看過去,只見舒瑤笑了笑:“您有事就先忙。”
米純像是身后有鬼在追,推著商野的輪椅跑得飛快,到門口的時候商野讓他停了下來,叫來服務生把兩桌的單都簽了,然后才讓米純去按電梯。
封閉的電梯下行的時候,米純的耳朵像是能聽見呼嘯的風聲,還有商野的呼吸聲,米純只覺得頭皮發麻,他低著頭,不敢去看如鏡面一樣光亮的電梯:“我是被路少爺騙過來的,我沒想相親。”
商野面無表情,回想起自己剛剛的失態,嘆了口氣:“剛才簽單的費用,從你的工資里扣。”
聽到錢的事,米純這會兒也不裝蘑菇了:“道理我都懂,但為什麼你們那一桌的錢也要我來付?而且我一口飯沒吃,為什麼還要付錢?”
商野挑了挑眉:“你沒吃?”
米純垮著臉:“我又不會用刀叉,那個東西還冒著血水,我怕吃了生病。”
“那扣一半。”
“哦。”
米純喪氣,他看到剛才商野簽的單子了,是他快半個月的工資了,說扣就扣,資本家果然都是壓榨人不講道理的。
餐廳的位置在市中心,周圍都是高樓大廈,像是鋼鐵籠子把人困在原地,看不到一點煙火氣,米純被這樣的鋼鐵巨獸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他低頭去看商野:“咱們怎麼回去?我好餓。”
餐廳的位置在市中心,周圍都是高樓大廈,像是鋼鐵籠子把人困在原地,看不到一點煙火氣,米純被這樣的鋼鐵巨獸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他低頭去看商野:“咱們怎麼回去?我好餓。”
商野看著他耷拉著的眉眼,一副精氣神都被掏空了的樣子:“往前走,那邊有家吃飯的地方。”
林立的高樓下是形色匆匆的行人,跟他們兩個這樣悠閑的情況大相徑庭,米純突然問商野:“想在這樣的大城市里生活真的很不容易啊。
”
“你剛來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商野問他。
米純想著事情,也沒有忘了注意路上崎嶇不平的地方:“干了很多活吧,一直沒有找到一個適合自己的工作,不過我很幸運,帶我來A市的那個哥哥,他跟他女朋友一直很照顧我。”
剛開始是苦的,但一切都是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商野說的店并不是像他們剛剛去的旋轉餐廳那樣高奢,甚至米純都想不到商野為什麼會知道藏在角落的這樣一家小店。
“是蘇佩,他們常吃這家的餛飩,給我點過一次。”
這家店的老板是一對老夫婦,店面雖然小但干凈整潔,現在的客人很少,老爺子在搖椅上扇著扇子,老太太像是閑不下來,拿著抹布在擦桌子。
在等餛飩的時候,米純歪著頭看著老兩口在后廚你一言我一語的搭話,唇邊是淺淺的笑意。
商野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不懂為什麼他此時有這種輕松愜意的狀態。
米純說:“你不覺得這樣的老來伴就挺好的嗎?”
“瑣事繁多,怎麼能叫好。”
米純撇了撇嘴:“所以說階層不一樣啊,你可能覺得是瑣事,可人家樂在其中呢。”
商野沒再跟他爭論,恰好餛飩上桌,米純就低下頭開始吃飯。
吃完餛飩出來,天色已經很晚了,商野也沒有再叫晨叔來接,這里離公寓也不太遠,干脆就走了回去。
今天星光黯淡,月亮只剩彎彎一角。米純抬頭看了看,只覺得現在這個世界,像是連月亮都蒙上了一層灰,路燈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繁華熱鬧的街道上,張貼的是月圓人團圓的廣告。
“已經快中秋節了嗎?”干他們這行的沒有假期,所以對節假日并不敏感。
商野也不太關注這些,恍惚間有印象,是蘇佩他們幾個在商量今年公司團建的選址:“你要回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