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上的財經新聞早就播完了,這會兒放的是一首輕柔舒緩的歌,米純揉了揉有些發干發澀的眼睛,聳了聳肩。
商野的眼神一刻都沒有離開過他,只看見他在自己說完好之后就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哭了,商野的心在那一瞬間揪得厲害,但還是忍著什麼都沒說。
那首歌放完,電視到了自動關機的時間,屋里頓時安靜了下來,只能聽見米純的呼吸聲以及絲線穿過布帛的摩擦聲。
快要完工的時候,米純看了一眼時鐘,到了平時商野需要睡覺的時間了,他放下手里的東西,一句話沒說,把商野抱回了輪椅上,推著他去了衛生間,卻沒有了下一步的動作,單手擠牙膏不是難事。
商野握著牙刷良久沒有動作,米純又給他示范了一遍,怎麼從掛在墻壁上的牙膏管里擠牙膏。
商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夠不到。”
糟糕,忽略了這個問題!
米純趕緊笑了笑:“我的錯,我忘了你還坐著輪椅。”
商野突然覺得有點鬧心。
洗漱完商野躺在床上,看著米純從窗邊挪他那張陪護床。
洗漱完商野躺在床上,看著米純從窗邊挪他那張陪護床。
“你在做什麼?”
米純聞言抬起頭:“我下午睡多了,晚上想把那兩個香囊做好,回屋太晚會吵醒你,就在外面將就一下。”
商野哦了一聲,本想說他并不介意,他的睡眠質量也沒有那麼差,但米純的動作更快,在他說話之前就已經幫他關上了手邊的小臺燈,屋里頓時暗了下來,隨后就是一片寂靜。
困意來襲時,他例行公事一樣側過頭面向窗邊,那里卻再沒有一個雙手交疊在腹部,睡得板板正正的人了。
商野不知道的是,這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米純這一熬就熬到了凌晨四點鐘,也沒有睡床,只是趴在沙發上合了一會兒眼,很快天就亮了,要開始準備早餐,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本來米純說早上給他做好飯讓他帶去,但時間實在是太趕,所以他決定在下午再出去買東西,上午還是給他做好飯送去。
只是想起昨天商野的話,他拿起餐盒的手頓了頓,最后給晨叔打了電話,他們早就互留了電話號碼。
“晨叔,我下午有點事,商總的午餐就麻煩你送去了。”米純笑嘻嘻地給晨叔遞了一袋餅干,“我自己烤的,不會很甜,送給晨叔。”
晨叔拍了拍胸脯:“好,我一會兒就送去!”
晨叔走了之后,屋里變得很安靜,米純吃完飯之后也出了門。
而商野那邊,本來前臺都已經認熟了米純,但今天過了他平時來的點,卻還是看不到人影,前臺小姐又探著頭看了好幾眼,沒等來米純,倒是等來了一個提著粉色餐盒,腦門兒蹭亮的晨叔。
“晨叔?今天怎麼是你來送啊?”她們自然也是認識商野的司機的,只是一時間有些詫異。
“小米有事,就讓我來了。”
晨叔沒有電梯權限,所以是前臺幫他刷的卡。
辦公室里的氣壓有些低,蘇佩低著頭,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也知道商總在煩躁什麼,離平時的飯點已經過去了快十五分鐘了,送飯的小米還沒有來,商總估計是餓的,腦供血不足導致他的臉色很難看。
“這個方案可行性不大,讓企劃部重新做。”商野皺著眉,把原本需要簽字的文件遞給蘇佩,“你出去吧。”
蘇佩接過來文件,問了一句:“要幫您訂餐嗎?”
商野用左手揉了揉眉心:“訂……”
話還沒說完,就響起了敲門聲,蘇佩趕緊朝他說:“應該是小米來了,估計是路上出了點什麼事才晚了。”
邊說邊去開門,只是開門的一瞬間沒有見到米純的小酒窩,而是晨叔蹭亮的腦袋。
“哎呀遇上了午高峰,堵了好一會兒的車。”晨叔擦了擦汗,“但應該還是趕上飯點了。”
蘇佩的笑容僵在了臉上,趕緊溜之大吉:“商總您先吃飯,我把方案交還給企劃部。”
晨叔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推著商野到桌邊,把米純準備好的飯菜都擺出來:“小米說他還有事,讓我給送過來的,不過一會兒我要去接一下先生和夫人,所以飯盒你就自己帶回家吧。”
晨叔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推著商野到桌邊,把米純準備好的飯菜都擺出來:“小米說他還有事,讓我給送過來的,不過一會兒我要去接一下先生和夫人,所以飯盒你就自己帶回家吧。”
晨叔又拍了拍腦袋:“小米說晚上他也不過來了,路少爺說晚上要去吃飯,他得準備晚飯,下午我讓小李來接你。”
商野看著桌上還冒著熱氣的菜,眉頭皺得死緊,小李他知道,是他爸身邊的一個保鏢,一身的腱子肉,跟米純比起來,他看起來才是那個能扛三百斤豬的人。
如同嚼蠟一般地吃了這頓沒滋沒味的午飯,這飯量遠不及他之前的量,飯盒里剩了很多菜,不過他一點胃口都沒有。
晨叔一邊收拾一邊說:“怎麼才吃這麼點兒?是小米做的不合你的胃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