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自己真的對他太好了,才會讓他產生誤解,等他酒醒了,這件事一定要跟他好好說說。
知道他們要走,慕光霽專程過來送他們:“今天實在太忙招待不周,等下次我空下來,咱們在一起聚一聚。”
又專門對米純說:“我還記得你說要送我香囊,下次你送我,我單獨請你吃飯。”
“好。”米純又跟他碰了碰手,“我一定盡快做出來。”
回去的路上,米純一直睜大著眼睛,一會兒看看側面后視鏡,一會兒從前方的后視鏡里看看坐在后座上的商野,目光在后視鏡里短暫相接,然后米純又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過一會兒又接著看。
看得商野從后腰到脖頸都起了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米純一直繃著的神經舒緩了下來,幫商野換好了家居服之后盯著他的眼睛:“反正今天已經扣錢了,我睡一覺吧,晚上起來給你做晚飯。”
還沒等商野應允,他就已經閉上了眼睛,呼吸因為酒精有些急促,他不得已微微地張開嘴呼吸,整張臉紅得不像話,睡姿也不再像之前那麼板正,整個人都蜷縮在那張窄小的陪護床上。
商野看了一眼自己吊起來的手臂,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操縱著輪椅出了房間,順手關上了房門。
他給路巧打了一個電話。
路巧像是在外面玩,信號不太好,聲音也是斷斷續續地傳來:“我跟你爸爸今天不在家,我給阿姨打個電話讓她過去吧。”
“好,謝謝媽,玩得開心。”
“不客氣。
”
商家老宅里的阿姨很快就過來了,他們出門的時候米純把家里打掃得很干凈,甚至在商野沒起床的時候連地板都是一塊一塊地擦干凈的,阿姨過來也只是做一頓飯。
“阿姨,做個醒酒湯吧。”
阿姨一聽他這話差點跳起來:“可不能喝酒的呀,你現在的情況怎麼能喝酒呢?你的護工是怎麼照顧你的啊。”
阿姨一聽他這話差點跳起來:“可不能喝酒的呀,你現在的情況怎麼能喝酒呢?你的護工是怎麼照顧你的啊。”
“不是我,我護工被嘉佑灌醉了。”
阿姨這才拍了拍胸口:“嚇我一跳,你歇著去吧,我這兒很快就好了。”
商野回了房間,米純睡得很不安穩,稍微一翻身就差點掉下床,商野用左手擋了一下。
米純的臉還是很紅,露出來的手臂也紅,這不太像是醉酒的表現,想到一些情況,商野又給自己的家庭醫生打了電話。
醫生以為是商野有什麼不舒服的情況,緊趕慢趕地過來了,卻發現商野的臉色挺好,也沒有什麼不適。
“您看看他,是不是過敏?”商野的輪椅在前面,家庭醫生提著藥箱在后面跟著。
他這才注意到房間里還躺著一個人,睡得正香,開門聲都沒有打擾到他的好眠,醫生看了看米純的手臂,只是紅,沒有紅疹,這才說:“就是酒精不耐受,不是過敏,多喝水代謝掉就好了,沒什麼問題。”
商野有些遲疑:“紅成這樣……”
“每個人的酒精耐受度不一樣,他屬于最差的那一種,說不定你給他喝個藿香正氣水他都能睡半天。”
來都來了,醫生又給算商野看了看手:“手也快恢復了,有說什麼時候回醫院復查嗎?”
“下周。”商野回答。
“恢復的挺好的,復健的時候會有些累,你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商野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準備,只是鄭重地點了點頭。
醫生拍了拍他的肩:“好,熬過復健就能完全康復了。”
阿姨做好飯之后也沒有久留,那一碗醒酒湯在餐臺邊上從滾燙逐漸變得溫熱。
商野去書房處理完一些公事之后米純還沒有醒,他從書房出來,環視整間屋子,想起那天米純說的“空”,明明什麼東西都有,明明每一個角落都有自己的用途,所有東西都整齊擺放,哪里就“空”了呢?
那兩盆從樓上書房里端下來的小葉黃楊和富貴竹已經被救活,這會兒正煥發著勃勃生機,好像之前從沒見他倆生長得這麼好過。
不如就多種一些吧,省得米純每天在家閑得想一些有的沒有的。
米純醒來的時候已經月華初上,屋子里靜得沒有第二個人的聲音,他飛快地翻身下床,就看見商野在客廳里看財經頻道,茶幾上是已經吃完飯剩下的碗,桌上的菜另一半原封不動。
“你自己做的飯嗎?”米純撓了撓頭,他的頭發因為不規整的睡姿翹起了兩根呆毛,顯得人更小了。
商野的眼睛沒有從電視的屏幕上挪開,聲音毫無感情:“我叫老宅的阿姨來做的,吃吧,吃完了收拾碗筷。”
米純挪到小板凳上,看商野確實沒有在生氣,才放心地開始吃飯,吃完之后又很勤快地刷了碗,切好了水果。
“你酒量差成這樣?只是輕輕抿了一口而已。”
“我從來沒喝過酒的。
”
他從前喝的酒,哪里有現在的就的純度,說是酒,其實不過就是有一點點酒味又有一點甜味的飲料罷了,就那樣的酒他都能醉上三天三夜,更何況是現在這種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