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話陳經理聽了都想啐他兩口,米純干活怎麼樣公司的人心里明鏡似的,老板雖不常來,但米純的名字他還是聽說過的,年前辦年會,還給了他五千的獎金呢。
“我看你就是嫉妒人家接了大單。”陳經理罵了一句,“搶人家活的事情你跟你那一堆親戚少干了?也是這回碰到了商總,不然還要人家吃多少啞巴虧。”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吵得商野頭疼,正巧床頭上有一杯已經涼透了的水,他直接把杯子掀到了地上,玻璃碎裂的聲音讓在爭吵的人都靜了下來。
“我這里不是給你們斷案的開封府,宋總,你們公司的事情我不管,但違反合同條例的事情我需要一個解決辦法。”
宋總的本意是這一單的價格打個折扣,但法務的意思是這件事米純沒有錯處,為什麼要來承擔后果,所以最后商量的結果是商野這邊該付多少就付多少,但公司就不要分成了。
至于他們公司內部怎麼處理劉全和吉興國,就看宋總這個人了。
從玻璃杯碎裂的聲音驚到米純的時候,他就已經貼在薄薄的門板上仔細地聽著外面發生的一切,他記得商野的話,讓他沒做好飯不許出去,所以也不敢貿然出去。
但聲音斷斷續續的,聽不真切,過了好一會兒,病房里才真正地安靜下來。
米純推開廚房門,看著商野的眼神里有很多東西,連他自己都不清楚,最后只說了一句:“飯做好了。”
第 7 章
米純端著飯碗走到商野的身邊,好巧不巧商野偏偏是右手打著石膏,所以米純還像往常一樣準備給他喂飯,被商野制止了,畢竟能擔得起一個“總”字的人都是天賦異稟的,他左手一樣能使得開。
“去洗洗,你臟成什麼樣子了。”商野移開眼睛,沒去看他花花綠綠的臉。
米純哦了一聲,才想起自己帶來的衣服已經臟得不能看了,昨天洗好的又還沒有干:“能借我一身衣裳嗎?我會洗干凈了還你的。”
說這話的時候米純沒抱什麼希望,因為他已經在計劃就穿他昨天洗的那半干不濕的衣服了。
“自己去找。”
商野從住院以來就一直穿的是病號服,但是怕商野突然有需要,他們也準備了很多常服,一排排地掛在了衣柜里,這間屋子說是病房,還不如說是一間公寓,米純想起之前公司里有人曾經說過一句‘有錢人,連住院都是享受。’
米純覺得這句話說得很對。
衣服都是商野的尺碼,對于米純來說有些太大了,他挑挑選選選了半天,才從角落里找到一件看起來不那麼貴的,也不像是商野平時穿衣風格的一件,只是穿著還是大,他的肩不寬,有些大的領口不是從左邊滑落就是從右邊滑落,總會露出一點圓潤白皙的肩頭。
商野吃完飯就合著眼休息,不然視線總是會隨著那點白到處飄。
米純收拾完廚房,坐在一邊鼓搗他的手機,從下午接了電話之后就再也開不了機了,怎麼按鍵都沒反應。
他一陣噼里啪啦按按鍵,不是按在手機上,更像是按在了商野躁動的神經上:“不是都壞了,你還按個沒完?”
“不就是壞了才需要按的嗎?”米純抬眼看他,原本清澈的眼睛里有些尋常都見不到的煩躁。
“那你亂按一通就能好了?”商野嗆聲。
“那我該怎麼辦?它從來沒有壞過的。”米純握著手機,嘆了口氣,“這是我媽媽給我買的。”
商野把那句到了嘴邊的換個新的壓了下去:“找個手機店,去修一修吧。”
米純哦了一聲,把手機放下了,因為到了商野該洗澡擦身的點了。
他心里有事,但做事做還是一樣的細心,至少整個過程并沒有讓商野感到他情緒的波動。
米純的手機在第二天就被修好了,他拿著手機,失而復得的感覺充斥著他的大腦皮層,連帶著他看商野都是用著感激的眼神。
陳經理打電話來告訴他了這件事的后續處理,宋總像是終于知道了劉全他們一伙人在公司的所作所為,把他們那一派系的人連根拔起了,米純很為陳經理高興,陳經理卻告訴了他另一個更大的好消息。
這一單陪護的收入,他可以不用跟公司四六分,到時候會由商野這邊的財務直接把酬勞打進他的銀行卡里。
米純興奮得臉上的傷也感覺不到痛了,抓著手機就跑到商野的面前重重地鞠了一躬:“商先生,真的非常感謝你!”
其實按照他們原來世界的禮儀,商野幫了他這麼大的忙,以身相許都是可以的,但無奈現在這個社會,也不興以身相許這一套,所以只能用俞子美教他的這個世界表示感謝的方法來感謝他。
他的愉快通過一舉一動都能看得出來,干活也也格外地賣力,什麼拖地擦柜子,連護士來掛液體他都殷勤地去幫人掛輸液的液體。